言笑刚坐下不久,刘承就来了。
圆润的脸上依旧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一样。
“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刘承在对面落座。
言笑笑看着他:“还不是怕你家那位吃醋,要没点事怎么敢劳动您大驾?看你满面春风的,是不是好事近了?”
刘承这回笑得更欢,小眼睛都找不着缝了:“年底。记得包个大红包啊,哈哈哈。”
看来这小子确实过得很滋润。
刘承是言笑的高中同学,那时也只点头之交的情分,交情好点那是两人上了同一大学,因为是老乡又是校友的缘故,大学里倒偶有联系,大学毕业后又同回到老家,论起情谊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刘承是个官二代,他的女朋友也是个官二代,门当户对,大学时候家里就给订了婚。大学毕业刘承理所当然地去考了公务员,家里也有门路,很顺遂地就安排在了市法院,他女朋友今年刚毕业,听说也进了机关单位。
一切顺风顺水,难怪刘承总是舒眉展眼的,言笑看着对面刘承脸上就没消失过的笑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
言笑诚挚地道了声“恭喜。”
刘承笑呵呵地收下言笑的祝福,两人又聊了会几个老同学的近况,刘承就问言笑是什么事要找他。
昨天打电话约刘承的时候言笑就在电话里说过有事,这会刘承问起,言笑倒沉默了下来。
“是什么事?很严重吗?”言笑的迟疑倒让刘承好奇起来。
言笑扯了下唇角:“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在想要怎么说。”
“哈哈,随便说啦。”
“嗯。……我一个交情很好的朋友,她发生了点事,不好声张,我看她这样挺难受的,就想帮帮她。可是她那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会好些,所以要请教你……”言笑停顿了下,目光望向刘承。
刘承一下就领会了言笑的意思:“你说。”
言笑望了眼四周,时间还早,周围的座位都没人。
言笑压低声音:“我那朋友被她的学生强女干了,那学生还未成年,这种事你看要不要报警?”
刘承表情诡异地盯着言笑,好半晌后才要笑不笑地感叹道:“真的假的?我记得……你教得初中吧?你那个朋友……那个……那个学生也是初中生?现在的孩子也太强悍了吧!”
言笑好不容易让自己脸色如常地点了点头:“你看这种事怎么处理会妥当些?”
刘承看言笑不像开玩笑,便也开始正经起来:“什么时候发生的?”
言笑脸上一僵,顿了一下回答:“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上个礼拜吧。”
“像这种事,能够立刻报警最好,而且能够保留……咳……就是那个……会是有力的证据。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让你朋友搜集一下证据吧,比如留有那个的内裤,还有什么人证物证录音啊这类的……”
言笑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道:“证据……应该都没有。毕竟发生那种事肯定是在没人的时候突然袭击……”
“言笑,你确定你那个朋友是被强女干而不是……她诱女干了那个学生?……啊,言笑,你不要瞪我,你要知道,到时社会舆论是会更偏向哪方?一个未成年的学生,一个是成熟的女教师,再加又没什么证据……言笑,撇除朋友的关系,如果你是第三方,你看到这样的案例你会怎么想?难道就不会往教师摧残幼苗方向想?”
“……我明白了。”言笑垂着头,过了很久,低低应道。
“我回去整理下有关的资料传给你,你看下,到时跟你朋友再讨论要不要报警。”
“刘承,如果没有证据,就没办法了吗?只能哑巴吃黄连?”
“言笑,我可以更残酷地告诉你,就是有证据,像这种案子,你那朋友最后也得不了什么好。”
“……哦。她真是不幸……”言笑侧过头,望着窗外,脸上浮起一丝飘忽的笑意。
“所以女性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等出事就晚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孩子确实太无法无天了……”
后面刘承再说些什么,言笑恍恍惚惚地也没听进去。
面带笑容地跟刘承告别,走之前刘承还说如果那朋友决定报案到时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可以跟他联系。
刘承真是个不错的人呢!
晚上果然收到刘承发来的邮件,言笑连点开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啊,她真是浪费了刘承的一番好意。
洗澡的时候注意了下腕部,昨晚留下的瘀痕变紫,看着触目惊心,言笑盯着那两圈瘀痕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