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班有片刻安静,之后是巨大的哄笑声。
最夸张的还属邓复生,捂着肚子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凌霜先是一愣,随后也忍不住笑了,“我说,有妄想症早点去治,要是演变成精神病可就完了。”
这是头一次,程幼感到如此屈辱,面对大多数人质疑嘲讽的笑声,她才知道她想的太简单了。
一直理所当然的把傅谨当成她的人,那种骄傲自豪感让她不自觉的忘了那些觊觎着傅谨的人,会有多么仇视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傅谨女朋友的人。
尤其是在这个当下,她只是在别人眼里众多“走后门的差生”中的一员,平淡无奇又自视甚高。
委屈和愤怒交织,程幼忍着没让眼泪夺眶而出,那样实在太窝囊了。
“我说你怎么天天和我过不去,原来是你暗恋傅谨,所以嫉妒凌霜和他走得进哦?哎呦喂,癞蛤蟆吃天鹅肉听过吗?”邓复生一脸贱笑,可劲的嘚瑟让程幼恶心。
和傅谨的关系,实际上凌霜每次说起时还有点心虚,但被邓复生这般捧着,同仇敌忾的气这叫程幼的女生,她自然而然的还要往上添油加火,“普通班都考不上,还想手长的伸到特优班来?不是我打击你,傅谨他啊,看不上你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女生。”
程幼一直是孤军奋战的,她没想过一向软弱示人的令远远会主动站出来挡在她身前,为她说话,“程幼很聪明,成绩也很好!”
令远远老好人的书呆子形象太过直观,完全的战五渣,凌霜一脸不屑,“你既然有勇气插嘴,我且问你,期中考,哦不,上次月考第几名,多少分?”
令远远一下子红了脸,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这个凌霜不用想一定是前三十名,她结巴的不知说什么好,“我期中考…比较好…”
“哈?明天的事你今天就知道了?”凌霜嗤笑。
邓复生狗腿的告诉她,“她得了进步奖的一等奖。”
凌霜听完故意做恍然大悟,还鼓掌叫好,“好厉害哦。”
“自然是比你厉害,她还有进步的空间,你只有退步的空间。”程幼见不得令远远因为她的事被欺负,将她拉到身后去。
这话戳到了凌霜的软肋,她的确是退步了,排名没出来她心里都有预感,但是被程幼这么说,她顿时就怒气上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成绩,垃圾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程幼按耐住打人的冲动,原地转了一圈平息怒火,“这是十一班,麻烦你放尊重点。”
她这话其实很阴险,程幼承认她故意要拉其他人下水,毕竟她要是个垃圾,这是十一班就是个垃圾场。
“呵,没理就抬出主人的身份了,我还不屑呆呢。”凌霜撇着嘴对程幼翻了个白眼。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戏要尘埃落定之时,一个愤怒的娇小女生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等等,你先别走。”
女生穿的制服和凌霜如出一辙,证明了她特优班的身份。
海藻般散落的头发披她在白色西装制服上,肌肤白皙粉嫩,身材玲珑有致,秀气可爱的娃娃脸上此时堆满了不悦,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蕴着怒气直勾勾瞪着凌霜。
“谢白白,你怎么在这里?”凌霜皱眉,一看她走到程幼身边心里愈发不舒服。
谢白白这一年来的火气都用在了今天,说话十分冲,半点没好气道:“怎么你能来显摆自己,我就不能来吗。”
“你说话注意一点!”
“呵呵,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错了,我们整个班也就你一个人老爱往这跑,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来炫耀的吗?你刚才说成绩是吧?你一个都要掉出三十名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好骄傲的!”谢白白故意戳她的伤疤,让凌霜感到丢脸。
“你少胡说八道,谁说我掉出去了。”周围有怀疑的视线盯着凌霜,这让她万分不悦,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
“先不说这事,凌霜,你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必须对柚子道歉!”谢白白语气强硬,半点不退让。
原来这程幼也有特优班的朋友,看样子关系还不错。十一班的学生默默做起吃瓜群众,感觉这发展指不定还有更大的转折。
“道歉?她还不配!”凌霜眼里程幼低微如蝼蚁,看一眼都碍眼。
程幼皱眉不语,拉着谢白白小声问道:“傅谨和这个凌霜关系好吗?”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他们讲过一句话。”谢白白道。
“行,有些事情我大概可以确定了。”程幼心想,这凌霜指不定是妄想症晚期患者!
“怎么还商量着怎么诋毁我是吗?”凌霜见不得她们两个在她跟前窃窃私语的样。
“我希望你能查一下诋毁是什么意思在说话。”程幼冷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在诋毁傅谨的眼光!他的眼光可是很高的,真的,你这种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若说之前提起成绩的事让凌霜不爽,这次说起傅谨是让她愤怒,她与傅谨的爱怎么能忍受他人的“诋毁”!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当你是谁啊?!”凌霜终于从她高傲的王座走下来,步入了市井泼妇的阶层。
程幼微笑,“我不是说了吗?傅谨是我的男人。”
“我说了,有病早点去治,不要胡言乱语。傅谨是你的男人,哈哈,你在逗我笑吗?谁能证明?”凌霜轻蔑的居高临下,指着谢白白,“你吗?串通一气做戏是吧?谢白白,你天天黏着那个岑承弼也就算了了,连傅谨都不放过吗?演戏别太过了,劝你们好好做人,不要倒贴。”
“到底是谁倒贴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谢白白被凌霜的无耻厚脸皮气炸了。
谢白白越生气,凌霜越胜券在握,一米七多的身高在气势上完美碾压了不足一米六的谢白白。“谢白白你什么都证明不了,就少掺和,当自己多高尚。还是你要岑承弼来做个证?你能吗你能吗?!”
“我能证明。”不知何时教室门口站着那名一直被人提起,但不见其人的少年。随后,他神色冷峻,迈着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