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暮顔身边曾有两个侍女,其中自幼就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去年突然消失,三天後被侍卫发现,一丝不挂、下体模糊的死在营地外的草丛中。那侍女是被轮暴的,可安暮顔生性懦弱,这事儿也没有什麽证据、证人,就这样不了了之。另外一个,则是她12岁那年,汗王爲保护她的贞操,特意挑选的女卫。然而这个女卫背叛了她,这次她误饮迷药,全是女卫的功劳。
暮顔回到自己的大帐时,女卫还没回来,熟知剧情的暮顔清楚,女卫是去寻九王子了。但安暮顔换了芯子,她逃了出来,九王子去家宴大帐找不到人,也只有冲女卫撒气了。暮顔唤了几个小丫头来帮她梳洗,收拾停当後,自顾自睡了。
第二天,暮顔支开女卫,带一队侍卫去了建安公主的大帐。建安公主身份特殊,去世尚未满三年,大帐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建安公主的陪嫁、侍女、侍卫,全都被安置在大帐附近。
建安公主嫁到漠西已快三十年,当初随侍的老人只剩下一个女官、一个嬷嬷、并两个侍卫,如今在大帐伺候的年轻人,都是他们的後人。留着大乾血液的人,无论何时,心里都是渴望故土的。在得知安暮顔要和亲大乾时,也都动了心思,想跟随公主回到故国。
有了这样的念头,他们对待暮顔就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冷漠。
“公主殿下,您这是?”负责看护大帐的嬷嬷,向暮顔行了礼,小心翼翼询问了一句。
暮顔先跟侍卫队长交代了几句,那队长似有犹豫,但看见公主态度坚决,只能带着手下的人照做。
暮顔满意的看着他们在大帐中挥舞锄头,挖坑寻宝,慢条斯理跟那嬷嬷说:“嬷嬷在大乾,可还有什麽亲人?”
老嬷嬷一怔,没想到公主会问她这些,她思索了一会儿,轻声回答:“奴婢还有两个弟弟在大乾,如今怕也都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了。”
“嬷嬷想要回大乾吗?”暮顔忽然转头,目光灼灼看着她,唇角还挂着一丝明媚的笑。
老嬷嬷一时恍惚,以爲自己的主子死而复生,站在了她面前。她眼眶红了红,虽然不明白暮顔的变化爲什麽那样大,还是恭敬答道:“不瞒公主,能守在这大帐附近的,又有哪个不想回归故里?奴婢晓得,从前大夥儿伺候不周,叫公主受了委屈,不论公主如何责罚都使得。但也请公主能给奴婢们个机会,今後能效忠公主殿下。”
这些大乾的随侍,从前也不是没关照过安暮顔。奈何安暮顔懦弱可欺,烂泥扶不上墙,这主子都忍气吞声,奴婢们又如何在前面冲锋陷阵?
暮顔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今天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嬷嬷如此说,暮顔自是相信的。若嬷嬷当真愿意爲暮顔排忧解难,就先派人清点清点我母妃的嫁妆吧!”她撩了撩披散在肩膀上的乌黑发丝,轻声说:“女儿要出嫁了,这母亲的嫁妆自然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暮顔从建安公主大帐中挖出了十几口密闭的大箱子,丝毫不掩人耳目,吩咐人擡着,浩浩荡荡的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事儿没用多久,便传了开来。暮顔接到汗王的召令时,刚刚整理好这些箱子的物品。
十几口箱子中放着的,几乎都是建安公主当年带来漠西的宝贝,其中大部分是古籍孤本。漠西常年游牧,逐水草而居,但近些年草原退化严重,子民冬天常常挨饿。汗王也开始试着学习其他一些部落,定居垦荒,发展农业。
但漠西的农业是一片空白,许多先进的栽种技术,他们无从得知,只能从大乾边城掳掠百姓来漠西耕种。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自从知道建安公主陪嫁中有这些书籍时,他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建安公主,让她献出来。可建安公主却表示,书籍献出来可以,却不能由她来献,要由她的儿子献。
但三年前,他那个小兄弟自杀了,这事儿也就不适合再提,遂成了汗王的心病,夜夜想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些书藏在哪里。等建安公主死後,他拿走了建安公主留下的所有书籍,找人译制。那些书籍中确实也有关于农业、医学、甚至是农具制造、革新的内容,可都是些皮毛,用处不大,汗王也就不再把视线放到建安公主这里了。
他原以爲,建安公主当初是想用此事爲饵,叫他忌惮,以保护自己的儿子。没想到,那些东西真的存在,只是当时他没找到罢了。
汗王在自己的大帐见了暮顔,看着美若仙子的女儿,即便心里想着她将来要和亲大乾,却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想将美人占爲己有。他想起了8岁的十七公主,十七公主小小年纪,眼中就流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妩媚。他从她5岁起就偷偷调教,让她吃他的肉棒,喝他的精液,用秘药养护她的小穴。她的身体异于常人,6岁就能受得住他不太激烈的肏干,7岁就已经是口活超群、任他抽插、在榻上淫词浪语不止的小淫娃了。
假如当初暮顔也能......思想越跑越远,他最终还是回归了正题。
“听说你找到了你母妃的遗物。”汗王开门见山,他对暮顔还停留在曾经那个胆小懦弱的印象中。
暮顔行了礼,乖巧顺从道:“回禀父王,前几日母妃给儿臣托了梦,让儿臣去将那些陪嫁之物挖出来,带回大乾。还说......还说......”
汗王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建安公主托梦?
汗王急切的问她:“还说什麽?”
暮顔支支吾吾,小声说:“还说这些东西,能给儿臣换一副丰厚称心的嫁妆。若是出嫁时不如意了,母妃会替儿臣向父王陈情......母妃还说,当初父王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儿臣,让儿臣嫁的风光。”
汗王面上有些不自然,这些话当初他确实说过,也都是爲了那批书籍。他轻咳一声,小声问暮顔:“那些书可都是记载农业、医药的古籍?可有孤本?”
暮顔眨眨眼睛,无辜道:“儿臣不认得那些字呀!父王对不起,母妃说若是父王没有将嫁妆给儿臣,就不能看那些书,否则......否则会招来灾祸的......”说罢她抠着手指,委委屈屈看着汗王,娇声说:“父王——您能不能就照母妃说的做?儿臣、儿臣有些怕......”
汗王一听那些威胁自己的话,心里就不高兴。还灾祸,这是在诅咒漠西吗?果然是大乾的公主,心里根本不会爲漠西着想。
“你怕什麽?”
暮顔看见汗王铁青的脸,心里暗爽,装模做样的说:“怕母妃......虽然知道那是母妃,可也太怕人了些。披头散发,吊着眼睛,舌头伸得老长......”
“行了!别说了!”汗王粗暴的打断暮顔,面色漆黑如锅底。漠西比起大乾,更加信奉鬼神之说。虽然自己是汗王,但建安公主也是金枝玉叶,谁知道她死了之後会不会使什麽诡异手段。
不就是风光大嫁吗?汗王想了想,召了身边的书记官,说道:“十四公主秀丽温婉,聪慧恭顺,爲求大乾漠西两国之好,自请远嫁和亲。本王不能置万千子民安危于不顾,允准和亲。然公主此举实爲大义,今特封爲一等明月公主,出嫁规格例比元妃。备嫁期间,各处皆听明月公主指令,不可有违。”
暮顔一怔,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她原意是想自己挑选嫁妆,再找两个合心的女卫,哪知道天上掉馅儿饼了。要知道如今十一个成年公主,包括元妃所出的四公主,全都没能晋一等爵。
“你那个女卫就不要管了,去你八姐那里,挑几个好的。从前建安的人,也都拨给你,以後你都带走吧。那些书......”汗王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已经安排的够妥当,才提起书的事情。
“父王,母妃她说......”
“好好好!那些书你先保管着,等你出嫁,再交给父王。”汗王算是怕了暮顔的“母妃说”,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暮顔行礼谢过汗王,面带微笑,婷婷袅袅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