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快穿之黄粱一梦(暂坑)--【五】

妙明和尚并不愿随我入府,我也不与他多废话,略一抬手,便有侍从上去利索地点了他的穴道直接把人扛起丢进了马车。

林姨娘来返间没有任何要逃的小动作。

我与她道她若想走,我可帮她引开些侍从。

林姨娘摇了摇头,她道她答应过老将军要好好扶持戚家兄弟直至他们成家立业。

林姨娘说到戚老将军时面上神情黯然,眼里怀恋深刻,我讶异于她竟是当真对戚老将军有情。

“戚老将军倒信任你。”此话说得带上了几分讽刺。我心里确实不大舒服。于这个时空也生活了几年,看多了妻妾成群,难得听闻到戚老将军与戚老夫人夫妻情重这么一例,最后却因为眼前的女人那伉俪情深终究也成了泡影。

林姨娘敏锐地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她看着我:“有话可直说。”

“我曾艳羡戚老将军与戚老夫人的伉俪之情,不曾想……”我抬手撩起车帘子,望着车外轻描淡写道。

“我与戚老将军清清白白。”林姨娘打断我的话,她垂眼低笑了声,“戚老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敬他……”林姨娘顿了半晌,才缓缓续道,“爱他。他对戚老妇人情意深重,这是不容置疑的。我的妾室之名只是戚老夫人为了让我能够更好地立足于将军府,更易于打理府中事宜。”

确是如此吗?

我回头盯着林姨娘,她在我的目光下别开脸,回避了我的视线。

大抵都是带了私心,不管是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戚老夫人,还是眼前的林姨娘。

只不过,她们大概都料想不到即便是有了姨娘的名分,戚家兄弟却仍是做下了那等悖逆之事。

“而今你有何打算?”府门在望时我问林姨娘,她还在沉吟之际,也不知我哪来的灵光一闪,倒记起一件说来不大体面却是非常重要的事来,“我这里有个避孕方子,很是管用,你要么?”

林姨娘的脸上顷刻间红了大片,但转眼之间又惨白了下去,她迅速地低下头,举止间难掩狼狈。

“我……有孕了。”

我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姨娘再抬首时脸上已是波澜不起,我瞥了眼她紧绞着裙裳的手指。我有些好奇她腹中的这个胎儿是戚简还是戚琮的,当然这是问不得的。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如水,我安抚地笑道:“是喜事。”

林姨娘没有要落胎的打算,想来她对戚家兄弟的感情已是不纯。

妙明和尚在生我的气。

他竟是对我吼出“我不是你的禁脔”这般的话来。

他大概是气极了。

我听他对我这样怒吼,一时有些震惊,待回过神来,却是极不恰当地“扑哧”笑出声,不知为何,我就是想笑。

妙明和尚脸都涨红了。他紧攥住手中的佛珠,忿恨地转过身默念佛经,再不肯搭理我。

在这个等级森严尊卑有别的阶级社会,我站在了金字塔高层,我再是肆意妄为,还是有那么多人不敢反抗无法反抗。我看着妙明和尚,他也是可怜,被我这样的人看上,纵是再不愿,身在局中,也便半点不由他。

我坐到他身侧,偎依着他。妙明和尚的身体僵了僵。

我轻声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

妙明和尚的身子猛地一颤。

这个晚上我没有去撩拨他。安静坐在他身旁,听他念佛经,倒也觉得挺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时已是睡在佛堂后的厢房里,想来是他把我抱到榻上来的。

我也不起身,只略抬高声音唤了声,不一会,妙明和尚就出现了。

我问他:“还生我的气么?”

妙明和尚不答。

我低眉浅笑,边望着他边慢吞吞地褪去身上的衣裙。

林姨娘倒是治府有方,府内的主子们污七八糟的混乱不堪,却也没什么闲话传出府去。

自得知林姨娘有孕在身,戚简和戚琮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倒没有再大打出手过。

有了妙明和尚作伴,在府里的日子倒也不觉得那么无趣了。

眼见得各自安好,我还以为会这样的一直过下去。

近除夕时,林姨娘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边关一纸急报,圣旨即下,戚简奉命即刻动身前往边境御敌。

林姨娘在除夕夜生下了个男孩。

戚琮抱着那孩子笑得也像个孩子。

正月初十,郑屈满身血迹风尘仆仆从马上摔在府门前。

他说,戚简遭伏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正月十二,林姨娘把孩子与整个将军府托付于我,她与戚琮匆匆赶往边境。

郑屈伤势过重,大夫说他扛不过三日。

我坐在他床边。

那个石头一样不懂变通的青年昏迷不醒,大手却紧紧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妙明和尚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郑屈最后那次醒来,他一直看着床帐,唇动了几次,都是欲言又止,他大概是挣扎了许久,“你吻吻我……”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脸色红润了些许。

我吻了他。

从他的额头,眼睛,鼻子,一直吻到他的唇。

郑屈死了。

死的时候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

正月过去,二月过去,整个春天都过去了,林姨娘他们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又是一年除夕时,宫里有人冒死传话过来,道戚家兄弟通敌叛国,圣上大怒,欲下旨抄家灭族,速逃。

戚瑷,这是戚琮给小孩起的名字,我将戚瑷郑重托付给妙明和尚,让他从府内密道逃出。

妙明和尚什么都没说,他拉住我重重吻了记便头也不回地跳入密道中。

府里还有上下几十口人,我救不了他们。

有人在喊有人在哭,身边一直跟随我的翠儿也在偷偷地抹眼泪。

我对她说:“对不住了。”

都知道逃不过。

大火熊熊燃起,我坐在佛堂里,心头很平静。

在这个时空我生活了八年,却仍旧像做梦一样,总觉得浑浑噩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活在这里。

有太多的为什么了,可是我不知道谁能为我解答。

火焰燎到了我的裙摆,我想着被火烧死该是很惨烈的我要不要找把刀把自个儿捅死先时身后有人猛地抱住我。

我回头。

是妙明和尚。

他扶住我的脑袋狠狠吻住我。

他说他已为戚瑷寻了个安全的去处,他说他陪我,一直陪我。

真是个傻和尚。

我躺在妙明和尚的怀抱里,边笑边流泪:“你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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