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念不可说--家宴

中秋节这天,在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下,陈昊总归腾出了时间,回大院赴家宴。

“走吧”林淑晚催促着。

陈昊打着发蜡的手,不紧不慢,“急什么,司机等着就是了。”

从镜子里移开目光,瞥了眼立在门框边的人。

“你就不收拾收拾”

“不用了”

“哼,那你柜子里的衣服,什么时候穿,穿给谁看啊”

“你管不着”

“哼,也是,花得又不是我的钱”哼着调,陈昊闪身出了门。

林淑晚的大额消费基本靠刷卡,陈新远的附属卡。

陈昊之前用的卡,原本也是陈新远名下的,不过怕受限制,就改成了老妈名下的。

两个人都不挣钱的人,倒是谁也不用看谁脸色。

“爷爷,带了点阳澄湖的大闸蟹,您一定要尝尝哦”林淑晚乖巧地说。

“好好好,还是小晚知道我”老爷子笑得慈祥可亲,“刘妈,拿去蒸了吧。”

“哎”刘妈小心接过。

“哎,姥爷,这就忘了您孙子啦?”陈昊故作伤心。

“这混小子,老头子倒是想忘呐”

“姥爷~”陈昊撒得一手好娇。

“爸,赶紧进吧,咱屋里再聊”说着话,大家也都随邵美珍一起往客厅走。

“长进点啊,小子,可都结婚啦”

“是是是”

“哼,答得倒溜,刷了那么大笔钱,去干嘛啦”

“哎哟,姥爷,这吃吃喝喝不得花钱呐”

陈昊插科打诨,老爷子也没再追问。

又拣着有趣的事讲,声情并茂,逗得老爷子频频发笑。

陈新远则静静地坐在一旁,面带笑意,不怎么说话。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白皙修长。

不知道,和他十指相扣,是什么感觉。

“新远啊,生意忙吗”

“最近有点”陈新远笑着作答。

“我呀,年轻时跟你一样,追名追利,到这岁数,才觉得这家最重要,一家人安安康康,比什么都强呐”老爷子语柔话不柔。

“是啊,爸,不过这一家人的担子,我也得背得起啊”

老爷子抿了口茶,不再说话,脸色不好看。

陈昊的脸色也不善。

“哎呀,菜该好了吧”邵美珍拍了下额头,“小晚,你去看看。”

“嗯嗯”

晚饭还没吃完,陈昊就被发小叫走了。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陪爸。”

“嗯,那我先走”

“哎哎,还有淑晚。”

林淑晚跟老爷子和邵美珍道了别,赶紧小跑跟上陈新远。

“你走慢点”嘟着嘴。

陈新远扭回头,瞧着两米外的佳人。

安安静静的不好吗,为什么天天作妖,变着花得作。

“我走不快嘛”话是这么说,脚下岿然不动。

“赶不上就打车”说完头也不回。

打车,她上哪打车去。赶紧小跑着追过去。

林淑晚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陈新远挑挑眉,本来还怕林淑晚坐到副驾驶上,又作出点妖。

车子一路开到临滨大道,从后视镜里,发现林淑晚直起了身。

“不舒服?”

“嗯”应了一声,林淑晚就靠过来了。

“忍着,到前面路口,我停...”突然没了声。

林淑晚把头埋在某人的颈窝,一呼一吸间,盈满温热的气息。

“坐好”语气很是威严。

“我不”说着,胳膊缠得更紧了。

活了这么多年,陈新远头一次尝到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

陈新远觉得自己平时挺严肃的,板起脸来,少有人不怕。

可对着林淑晚,自己就成了纸老虎。

说不管用,那路口停车,揍一顿?

真真是挫败。

“你怎么不说话了”还以为会怒不可遏呢。

“我说,你听嘛”

林淑晚埋着头闷笑。

竟觉得有些可爱,抬头亲了下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的胡茬蹭着有些痒。

陈新远差点来个急刹车。

“好啦嘛,不闹就是啦”要明白见好就收。

透过后视镜,陈新远深深地看了眼后座的人,终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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