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勒贝尔像昨天以前一样,备好早餐随伺在一旁,让娜看他将冒热气的红茶倒入白瓷圆杯递到她面前。昨晚,他情不自禁吻了她,然後抱紧她,他为了不让她看见他的脸,按她靠在他肩上,她还记得越过他肩头身後的那片星空,以及彼此隔着衣物炙热的体温,然而过了一晚一切彷佛回到原点,那个吻和拥抱好像不曾发生。
『这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勒贝尔是怎样的人?那个吻又是什麽意思?
「小姐,国王近期将举办您与杜巴利伯公爵的婚礼,杜巴利公爵请了裁缝师订制礼服,请您回去量测尺寸。」
让娜拿起杯子的手停顿一下。她以为,国王会想尽办法将她留在凡尔赛宫,就算正式让她成为杜巴利夫人,一切也只会在凡尔赛宫内进行。尽管国王真的打算以杜巴利夫人的名义将她留在凡尔赛宫,但是她没料到,她会有机会回去杜巴利的府邸,甚至见上杜巴利一面。
「国王吩咐,勒贝尔会与小姐同行,小姐不用担心。」
「嗯。」一切都在她的计画内,除了勒贝尔的吻和杜巴利的会面。她啜了一口红茶,尽管香气如预期在嘴里蔓延开来,但每次热水温度与冲泡时间的些微差异,总带来预料之外的苦或甜。
其实她预料之外的事还不只这些。
早餐後,在勒贝尔的陪同下,她回到杜巴利府邸,仆人领着他们走在她熟悉又陌生的长廊,经过一扇扇门与一间间房间,她的心里泛起被背叛的苦楚。原来这些房间,都是专供贵族玩乐女人的地方,杜巴利之所以那麽了解女人,并且细心教导她服侍男人,全都是为了将她培养成贵族的玩物,她想起她第一次趴在杜巴利两腿之间,学习帮男人舔根的方法,受杜巴利情慾的引导坐上他的棒子淫荡的享受,或是让他架起双腿朝向落地窗,窗户上反射崭露两人彼此交媾的私处,原来只是一场给艾吉永和勒贝尔等贵族们欣赏的性爱表演。
仆人领他们到她当初的房间前,替她开了门。门後,杜巴利的微笑一如往昔。早晨醒来的微笑,吻她的微笑,与她谈天的微笑,觉得她可爱的微笑,或是向她求婚有些不安的微笑……全都是骗人的吗?她右手不自觉摸上重新戴上婚戒的左手,她曾经相信他。
杜巴利来到她面前,屈膝半跪,绅士的牵起她的左手,吻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夫人,我等你很久了。」
过去那双望着他的蓝色眼眸不再纯真,她冷漠的垂下视线。
杜巴利松开她的手,微笑是他最好的面具「我请了裁缝师来订制礼服」杜巴利侧身伸手示意,她跟着他走向里面摆放礼服的衣架子,一尘不染的白纱像雪一样纯洁,蕾丝滚边与花绣作工精细,一看就是花很多时间车缝出来的「我请安菈裁缝店的裁缝师替你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让娜看着礼服的目光顿时停住,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
「杜巴利夫人,不知道这个样式您满意吗?」彼特拿着布尺从礼服後面现身。
好些日子不见,彼特年少的脸庞棱角更分明,似乎成熟了一点,她小心翼翼地看他,他避开她的视线「……嗯。」
「那更衣吧,我替您调整尺寸。」彼特把礼服从衣架子上拿下来抱在手里,让娜跟着他走进里面另一扇後的更衣室。
门才喀拉阖上,彼特转身将让娜压在门上,困在两手之间,雪白的礼服散落在地上。
「彼……」不等她说完,彼特粗鲁急躁的用唇赌上她的嘴「唔……」该死,她宁愿穿着华丽礼服替贵族舔根,也要离开他吗?但是他又有什麽资格说她,因为他最後也选择了别人……阿,真不甘心。
她的身体唤起彼特粗鲁的记忆,他来自爱的慾望与独占,在她体内肆虐不肯罢休,身体上对第一个男人的依恋,情感上兄妹的羁绊,那些她抛弃的过去,排山倒海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