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执萧被纪执云看中,那可真是从苦水坛掉进了蜜罐子。
纪执云是真把这个弟弟宠到了心尖尖上。吃穿用度溺爱到有求必应,培养能力又严格绝不放水,纪执萧小小年纪就被她亲自带着参与大小事务,管理层开会,他就在后排椅子上坐着旁听,被她手把手教导出非凡手腕,过人心机,谁见了都心服口服,说不愧是纪家的继承人。
对,继承人。纪执云清冷寡欲,生性多疑,既没婚配,更无后嗣之念。他人自然而然将纪执萧当做继承人对待。
无论怎么看,纪执云对这个弟弟都备极宠爱,两人行动坐卧都在一处,气质日益相近,到哪儿都被看做一对最亲近的姐弟,以至于纪执萧猝然发难时,所有人都毫无防备。
纪执云出国一趟,纪执萧在国内就把天翻了一遍。消息一丝不漏,纪执云浑然不觉,回国后一脚踏进圈套里,想都没想过顺理成章就能继承家业的弟弟会在这时发难。
纪执萧联合公司股东掌握半数股权,纪执云心腹几天内裁得裁,撤得撤,而她本人从毫无所觉踏入纪家老宅后,就再没机会逃脱。
主卧中,纪执云进门喝了杯茶水,醒来就已躺在床上。门窗锁得死紧,召唤佣人,来得全是生面孔,四人同行,除了在她提出需求后迅速送来食物,其他一概问题都沉默。她在那个从没考虑过的方向稍想一想,一切就明晰了,心愈发往下沉。
被软禁半天后,纪执萧回来了。他推门而入时,纪执云正靠在那张墨绿绒面的高背座椅上。她刚下飞机就赶回老宅,身上还穿着修身的精致黑西装,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复笔挺。她低头看一本摊在膝上的书,听见他进来的动静也理都不理。
纪执萧按捺不住,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书:“姐姐,我回来了。”
“别这么叫我!”纪执云冷笑道,“我担不起,也没你这个弟弟。”
她抬起头看他,当年才到她腰际的小男孩已长成高她一头的少年,初见就漂亮得煞到她的眉眼如今长开,愈发撩人心弦,既有少年的清逸透明,更有着超越年龄的风采,魅力远胜当年的纪温成。
思及往事,她不由又恼恨自己识人不清,养狼为患。只是成王败寇,当年她以同样手段逼下生父,如今轮到自己,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你现在过来,想必我大势已去?”她腰背挺直,漠然道,“你实在不该这样着急,再等一两年不是更好,现在动手要担上数倍的风险,太不值了,我怎么教你的?”
“不过也是,想来你已经不耐烦装成一副亲密的样子敷衍我?还是怕流露一点恶意被我发现,先下手要了你的命?”
“姐姐就是这么想的吗?”纪执萧定定看着她。他眼中自幼时起就始终含着冷意,如清泉下的坚冰,别人识不出,纪执云却第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就意识到这是匹狼崽子,这些年却妄想用真心去融化捂热他!
她怎么会这么蠢!
被背叛的怒意烧上心头,她面上还冷静从容不肯输阵,手指却不可自抑地轻颤:“要怎么处置我?当年我还给纪温成留了份体面,这些年我对你,怎么说也比他对我好得多吧?”
“姐姐想去哪儿?”
纪执萧向她靠的更近,双手握在靠椅扶手上,上身前倾,少年高颀身形将她整个人困在座椅靠背和他构成的小空间里。
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息包围了她,其中隐含的雄性危险意味不容忽视。纪执云本能地皱起眉,像领地被年轻雄狮侵犯的狮王,后背紧贴椅背想躲开他,说话却并不客气:“我在国外有座酒庄,带你去过的,产上好的葡萄,还有跑马场,就送我去那儿吧。反正我留在国内你也会提心吊胆,出去了我们彼此都方便。”
纪执萧俯身看她,不说话,眼眸又黑又沉。
“连给我养老的钱都舍不得?”纪执云居然想笑,微仰起头看他,话里嘲讽意味更浓,“现在就要把我赶尽杀绝?”
纪执萧忽然低下头,攫住她的唇。
动作太突然,纪执云甚至没来得及抗拒,那片热烫已经缠住她的舌。他像是忍耐已久,渴得眼睛都绿了,一朝阀门拉开,根本难以自控。
激烈的深吻几乎让纪执云呼吸困难,吐息全被他侵占,舌根给吮麻。她伸手去推,碰到炽热紧绷,坚实无法撼动的肌肉。他的一只手伸到胸前,重重揉捏她的胸乳。
纪执云只能无力地捶打他的肩。面料考究的西服被拉开领口,衬衫扣子被他扯落,那只手从严谨保守的套装里掏出一只奶子,掌心握上成熟女性的饱满浑圆时,两人都颤栗了一瞬。
“你还想去哪儿?你还能去哪儿?”那片热烫欺负够了她的唇,最后在吮红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移去她耳畔道。少年的声音低沉清润,情欲喑哑如压抑太久后的爆发。
“姐姐,你从头到尾都错了。”
那只手重重罩着雪白滑腻的乳肉揉捏,拧了一把粉红的乳头。纪执云被刺激得直哆嗦,仰首低吟一声。在她屈辱而惊怒的眼神中,彻底脱下幼弟伪装的纪执萧说道:
“我不是想杀你,而是想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