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知非的报道与其他人不同,他只需装好几份重要证件轻装上阵,毕竟下楼走十分钟就到学校了。
迟意浓反而替他忐忑,报道前一天晚上,她在裘知非给她上课的时候不停走神。裘知非都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放下了书本,由着她做什么。自己泡了杯茶拿了本书靠着沙发优哉游哉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旁边的沙发一沉,是迟意浓凑了过来,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开学了,你不觉得激动吗?”
裘知非望着她摇摇头。
“兴奋,紧张,都没有吗?”迟意浓不死心地问着。
“没有。”裘知非气定神闲。
迟意浓有些失望,“好吧。”她蔫蔫的缩下去,“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明明都不是我去上学。”
裘知非心头微微一动,他虚咳了一声,“明天,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吗?”迟意浓再次扑回沙发上,“我想去的。我可以去吗?”
她眼巴巴的模样很像一只小狗崽,头顶上还有凌乱的呆毛,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去胡噜一把。
裘知非的手有些痒,他很想去摸摸她头顶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但是这个举动,似乎太亲昵了。他握了握拳头,“为什么不可以呢?”他笑了笑,“需要我正式的下一份邀请吗?”
迟意浓盯着他的眼睛,她捕捉到了他方才微笑时眼睛里闪烁过去的一点光晕,“真好看。”她喃喃。
“嗯?”裘知非疑惑,“不要吗?”
“要!”迟意浓回过神,“请邀请我吧!”她喜滋滋的,“你拿着录取通知书,我拿着邀请函,我们都去的名正言顺。”
她是很开心的,眉眼弯弯,嘴角翘翘,面上都是甜意。她最近放开了许多,但如同今晚这般活泼还是头一次。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那些苍白阴郁都消失点,只有灿烂与明媚。
裘知非拿了卡纸真的做了起来,他一心二用,一边想着她,一边做着手工,两边倒都没落下。
他的录取通知书是棕红色的,他便找了一张颜色相近的卡纸来做邀请函。那卡纸比他的通知书小一些,颜色亮一些,看着有些俗气。他取了笔,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二〇一八年九月一日 诚邀迟意浓女士陪同本人进行开学报道 裘知非敬呈 二〇一八年八月三十一日”。
迟意浓等在一旁,看他不紧不慢地折好,又慢吞吞地抚平折线,好像没有给自己的意思。她有些急,却不好意思催促,只是盯着人用眼神达意。
裘知非许是接收到了,他双手将那邀请函递了过来,“打扰一下,迟女士,请问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吗?”
迟意浓压下欣喜与急迫,故作庄重地接过阅读,微微沉吟后勉为其难道,“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答应吧。”
于是第二日裘知非的报道之途上,多了个小尾巴,小尾巴的包里放着邀请函。
开学第一天,他们赶着最早的时间去报道,仍旧遇到了许多人。迟意浓还是无法完全适应人多的环境,她努力地往裘知非身边贴近,只是人流涌动,她又习惯避着人,很容易就会与裘知非分散。她想去拉裘知非的衣服,伸出去的手却递到了另一个人张开的手心里,被握住了。
裘知非好像并没有回头,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温暖从相连的手处传递开,迟意浓轻轻动动手指。与裘知非手牵手,让她觉得有些意外,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淡淡的甜晕开在心头。她不知道是不是那温暖一直蔓延到了心脏,暖的,就是甜的吧?
“你不看一看,不怕拉错人吗?”迟意浓没有看裘知非,嘟囔出一句,“要是拉成了别人,多尴尬。”
“拉着你就不尴尬了是么?”裘知非敏锐地觉察出了她话里的重点,一句反问脱口而出,同时也落在自家心头。拉着她的手,是他主动的,他不觉得别扭,也不觉得尴尬。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绪有些乱了,说着其他的转移开注意力,“手这么凉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呢。”言毕,他竟然很自然地握了握迟意浓的手。
这动作一做完,他便僵了,只能机械地往前走。
迟意浓却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心理,她“哦”了一声,心里也觉得乱乱的,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她脚下踩到了一张宣传页团成的纸球,一绊之后抬起头,她扯住还在往前走的裘知非,“哎哎哎,阿非,你走过啦!”
比较短……唔,就要谈起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