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汤熟还要一会儿,许宁又坐回去看书,原着看起来慢,好半天才会翻过去一页,子襟并不敢打扰。她写论文倒是挺快,先拟定大框架,再复制黏贴修改复述,最后上淘宝查重,险险达到20%以下的要求。
当她搞定这些时,时间已过了十二点,汤大概早就熟了,许宁还在二十二章磨蹭着。子襟无聊地打量着他,心理猜测着要过多久他才会感受到她炯炯有神的目光。
而事实是许宁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
等到许大人看完一小段抬起头时,才发现子襟站在他旁边,盯着他写在段落旁边的笔记。
“你不饿?”他问。
子襟没有回答。
据说思考被打断时所能引起的怒气不亚于睡觉被吵醒。许宁便撑着脑袋看她,顺带一点点把书挪开。
小姑娘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许宁扬起笑容,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子襟便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椅背,俯身碰了下他的嘴唇:“还好。”
许宁:“……”
虽然转瞬即逝,但他莫名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亲爱的,”子襟眨了眨眼,“不瞒你说,二十二章我根本看不懂,两个人讲同一章也没有必要,只会拉低小组分。我是无所谓啦,但你肯定不愿意吧?”
“嗯?”她挑了挑眉,“你的奖学金,你的保研资格。”
许宁:“……”他居然觉得有点生气。
那种在胸腔里滚动着的、再也不想看见这家伙的笑脸的感觉就是生气了吧。
“我不想理你了。”
“别嘛。”子襟晃了晃他。
许大人抿着唇,看起来一点也不亲和了。
就在小姑娘垂头丧气之时,他又开口道:“其实也行……但是有个条件。”
子襟立马笑了起来,语气间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什么条件。”
“今年你都不许自慰了。”
“啥?”这似乎出乎意料,“那你……”
“我也不碰你。”
小姑娘一脸不可置信,纠正道:“一般来说应该是‘晚上我会好好惩罚你’。”
许宁淡淡看着她,咬字清晰着:“偏不。”
子襟鼓了鼓嘴,瞪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服软,只好坐回位置上,心塞地打开书来。许宁去了厨房,折腾需要现炒的菜,而子襟只是盯着书本发呆,半个字没看下去。
她其实有些心慌,莫名意识到自己又在试探对方的耐心。
仔细想来,她喜欢上他大概是在一夜情之后的那天早上。她觉得自己回不了家,被父母否定的感觉像极了幼年时代的噩梦。可是许宁很靠谱,他和她站在一块,一起面对,在她选择逃避时主动拿过了电话,那种安全感难以言喻。
性格缺陷这种事,只要碰上亲密关系就暴露无遗,她也并不想这样。
二十二章她其实早看过了,在许宁不回群信息时,子襟就知道只能靠自己,小组里其他两个人是指望不上的。PPT她做好了,还很保险地写了稿子。但她很怕当着许宁的面发言,她实在没有信心,有他在下面她大概一个字都说不下去。
她很真实地害怕着,不遗余力地想要劝说许宁自己讲完,但好像没有办法。
餐桌上堆满了书,俩人只好在厨房的吧台上解决午餐。子襟每道菜都夸一遍,绞尽脑汁用完所有溢美之词后就窝到沙发上玩手机了。她打开摄像头,镜头里的许宁腮帮子鼓鼓的,咬着米饭,吃得很认真。
看着看着她忽然开了口:“我晚上得回去。”
许宁看起来并不奇怪,只问道:“那你还带东西过来?”
“以防万一嘛。”
“好吧。”
子襟是有些泄气的,她走到许宁背后,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许大人替着小平头,并没有什么头发。
许宁就那么摇头晃脑地随她去,末了又站起来,捏着她的脸往两边拉了拉,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啊。”子襟诧异。
“那为什么忽然说要回去?”许宁果然还是在意的,他问道,“因为我不和你做?”
子襟眨了眨眼。虽然不是这个原因,但他如果能因此满足一下自己,那似乎也不错。她于是没有回答。
许宁叹口气,纠结了会儿才坦诚道:“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子襟:“……”好有道理。
说实话,阴道高潮比阴蒂高潮要难得多,震动棒也确实比真人好用。许宁这么天真,技术显然不咋地。
“对不起。”她乖乖道歉。
又觉得他实在可爱,便把人推回椅子上,低头吻了吻:“我可以教你。”
许宁:“……”
他想起来,子襟却抱住了他。她坐在地上,趴在他膝间,略显沉思道:“网上说的果然对,在床上就算没有感觉也得装装样子,要不太打击人了。”
许宁低头看她,那目光有些不确定。他还是很平和,但又小心地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打开她的电脑问道:“你的PPT做得怎么样了?”
屏幕上就是发言稿,完整清楚,但子襟不想管那些:“先别看嘛。”
许大人穿着睡裤,轻易就能脱掉,半勃的性器撑着布料,小姑娘按了一按,能感受到他费力压抑下来的呼吸。
她掏出来撸了两下,又张嘴含了进去,只含了一个头。就整体性而言,她最喜欢上面粉粉嫩嫩光滑可人的龟头,她伸出舌头绕着顶端打转,在做这些时,她只一心一意回忆着看过的那些技巧。
不知为何,许宁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烫,他垂眸看过去,子襟口得很认真,虽然有点慢,一下一下的。她可能有些胆怯,并不敢多碰其他地方,按着他大腿的手微微攥着,神态和握着吸管低头吮吸差不多。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冒出来的不安渐渐被抚平了,在那种安心又舒服的环境里,他开始想些别的事。他的目光放到了电脑屏幕上,子襟的发言稿写得很详细,开头是“大家好”,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节欲论”为什么荒谬?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资本积累怎么会是种节欲呢,当拥有大量财富时,谁都会去享受。
他就那么慢悠悠摸着她,眯起眼睛思考着,像只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大猫。
子襟倒觉得很沮丧,她口得嘴都酸了,唾液不停地流下来,她还得小心地吸回去。她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场景,只想快点结束,她不断回忆着看过的各种技巧,想着并没出错啊,但嘴里那玩意儿始终都是那个样子,硬挺挺插着,一点要射的前兆都没有。
她抬起眼睛,许大人显然不在状态,她便吐出性器,掐了掐他道:“你在想什么?专心一点。”
许宁这才低下头,他擦去她嘴角的痕迹,温声安慰着:“好啦,我自己解决。”
子襟:“……”
她努力了半天就这么个效果吗?小姑娘失落了会儿,又跟着来到了二楼。许宁在浴室,淋浴开着,水声并不清晰,她隔着玻璃门看了看,这才悄悄去了书房。
那副画还在,子襟犹豫着,最终还是把它塞到了包里。
许宁下楼时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沙发上看视频。许大人不解道:“你要走了?”
“嗯。”
他便在她身旁坐下,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没啊。”
子襟笑了笑,按着他的胸口把人推倒在沙发上。
她就这么趴着,撑起下巴看他,用一种绵软悠然的声音说:“我先回去,但是保证随叫随到。”
她笑得很暧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许宁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她就亲了他一口。
先是嘴角,唇瓣压了压,舌尖挑开唇齿间的缝隙,又往下到了颈部,呼吸灼热地掠过,她能感到许宁明显僵了下。
“果然记得啊。”子襟忧伤地想着。
她闭上眼睛,嘴唇碰着他下颌到颈部的位置,那里血液流过,跳动感鲜明。她伸出舌头,轻轻吻了下。许宁并没推开她,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手臂却是收紧了,抱得很用力。
“看过《生化危机》吗?”怀里的人儿忽然问道。
许宁含糊地嗯了一声。
子襟笑着:“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
“明知爱人变成了丧尸,还去抱她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