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藏的罪恶--酒

“我不会喝酒。”连羽咬着筷子,眼中带了几分孩童的无辜,还有一些苛责──她才多大,再有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连羽的印象中,农村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大男人喝酒不算什么,但小媳妇通常不会豪饮,只有些上了年岁的阿婆才会喝两盅,而象她这样的未成年人,大人更是不提倡。

所以连羽有些不解,更是对男人不满。

“少喝点没关系。”薛进今天很高兴,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错。

“……”连羽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心里想到些不开心的事,人都说借酒浇愁,不知道管用吗?

接着她又抬眼看了下薛进,只见对方已经把满满的酒杯举到了胸前。

“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给我。”薛进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的满面春风。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迟疑着拿起了酒杯,轻轻跟对方的杯子碰了一下,她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看着薛进酎了一大口。

男人喝酒带了几分享受和豪迈,连羽也跃跃欲试:这酒闻着有些刺激,不知道喝下去是何等滋味。

想着小女孩垂下眼帘,小口的抿了一下,啊!啤酒是冰镇的,进入食管微凉,滋味有点苦,有点辣,还有点……

连羽不想细品了,光这两种味道就让她很难受,一边半张着嘴呼气,一便蹙起眉心瞪着薛进。

“怎么了?很难喝吗?”薛进在一旁笑,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一玻璃杯下去了泰半。

“……”连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微烫,嘟着小嘴道:“你说呢?”

“我说?我说很好喝,你才喝一口没品出它的好滋味,多喝几口就好了。”薛进很是认真的跟她讲到。

连羽将信将疑,低头又看了看酒杯,随即拿起又喝了一小口。

“你骗人,这东西好难喝,又辣又苦又骚……”连羽这次真真儿尝出了异样,啤酒有种骚气,说不出来的骚。

薛进一口酒将喝没进,听她这么评价,含在口中的一小股酒随即喷在了杯子里,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居然咳嗽起来。

连羽也发现自己说错话,哪有人说酒骚的,但她确实觉得那什么……

薛进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小女孩对啤酒的评价还真是特别,他拣起桌面上的湿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一双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酚邬。

连羽被他看的满面通红,抬不起头来。

“骚吗?我就喜欢骚的,你要不喜欢都给我。”薛进看着女孩羞赧的样子,想起她在床上的样子,不禁热血沸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情色。

小女孩听出他话语中有些不正经,拿眼模样。

连羽浑身一僵,赶忙低下头去拿起筷子,随便往菜盘里一戳,放入口中的食物,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薛进看出小东西被自己吓着了,也没继续逗他,平复心神,叫了服务员换个杯子,而后小酌起来。

连羽有些心神不宁,这难喝的啤酒,是一点点抿,是什么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就是喝,机械的吃着这顿饭。

等放下筷子时,才发现那半杯啤酒,她喝的只剩下个底儿。

薛进拿起牙签目光有些浑浊,他喝了一瓶多点,并不会醉,但小女孩就不一样了,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美目也开始迷离起来。

喊埋单时,服务员拿了单子过来,一共是5600,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两个菜花了这么多钱?

虽然钱是薛进的,但也觉得不值,但看叔叔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拿着账单快速的扫了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小羽,去跟他刷卡,密码是770802。”薛进的是交通银行的信用卡,他平时带的现金不多,大额的通常刷卡。

至于这个密码,显然是他的出生日期。

连羽下意识的接过卡,但是脸上表情有些茫然,而后变得有些局促,酒精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她哪里用过这东西。

“小姐,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薛进叼着牙签扬了扬下巴,意识她跟上去。

“快去吧,别忘记要发票。”

连羽有些迟疑,但仍从椅子上下来,轻飘飘的往前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酒本身的劲儿,总之,连羽觉得脚步轻快,心情很好。

到了前台结账时,才发现刷卡其实很简单,人家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好,等拿了发票回来,薛进用筷子头刮开一看,乐了。

中了50块钱,当然这也算是意外收获,进了连羽的钱包。

两个人坐进车里时,薛进还在笑,他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而是扭过头来看着小女孩:目光炯炯有神。

连羽也许真的喝的有点大了,也傻兮兮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回避,当薛进凑上前时,连羽想也没想的张开了小嘴。

下一瞬,一大一小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连羽觉得心跳的好快,好热,叔叔的舌头侵犯进来时,带了些酒味,火热的吐息,几乎要将自己烧着。

正当两人亲热的难解难分时,耳边猛的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他们迅速分开,往旁边一看,对方的吉普车里坐了几个男人,再仔细一瞧,薛进心微微下沉:怎么是老宋。

薛进的车和老宋几个人开的车停在了一处,相邻的距离很小,由于车的司机师傅,手把不行,所以只有1CM的车距,让他甚是为难,怕一不小心剐蹭到对方,所以才按了电喇叭,示意对方能不能先开走。

原本他们几个人就喝了不少,见对方在车里跟人打啵,也想坏坏他,没想到这么一闹,居然是熟人。

老宋一看,来了精神,赶忙跳下车来,而薛进一见事不好,快速发动车子,打舵踩油门,几乎是全凭本能在开车,也不管是否刮到对方的车。

正在其他人对薛进的车技赞叹不已时,老宋只看到车后冒出的汩汩黑烟,心中煞是不平,心想:跑的真快,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其实大家多在外面混的,谁能不偷腥,但没想到,白思思口中的好老公也好这口,看来男人都一样:原本老宋心中很是不服气,白思思把她男人说成了完人,如今总算让他看到了点猫腻,难免想稍稍挖苦薛进一番,但人家做贼心虚,溜的就是快。

老宋很是失望,但是除了失望外,也没太多想法,毕竟是男人,犯不着拿这上不了台面的事,说三道四,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认识吗?”回到车上,哥几个看出了老宋的反常,所以问了一句。

“看着有点眼熟。”老宋嘟囔着,哥几个也没再问什么,发动车子继续前进:夜生活刚刚开始,下一个目的地KTV。

连羽虽然喝了啤酒,思维活跃,但也发觉了方才的气氛有些不对。

那个刚刚在饭店里的叔叔发现他们在车里亲吻,真是太丢人了,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跟薛叔叔……

连羽想想刚才的事,就觉得一阵懊恼,脸更红了。

薛进一边开车一边定下心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就是泡了个小女吗?男人都花,自己只是伪装的太好了,这一露本来面目,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老宋看到又怎么样?既然真的乱传话,到了白思思耳中,他也不怕,没凭没据的能耐我何?更何况白思思现在的丑事证据确凿,她也不敢跟自己张狂。

薛进想着心情缓和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细软的小手,反复的揉捏着。

“小羽,你手真小,又软,几乎摸不到骨头,象一团棉花一样。”薛进语调轻快,说着好听的话。

棉花?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听我妈妈说,长这样手的女孩,将来会有福。”薛进继续道。

连羽扭过头来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没骗你。”薛进笑的很温和:“而且我仔细看了你的脸蛋,长的很旺夫。”

“哼,你骗人,你还会看相。”连羽觉得他在拿自己开涮,酒精在血液中鼓噪,让她格外大胆。

“当然会看,刚刚你中了那么多奖,不就是证据吗?你偏财旺,日后有贵人相助,一定会一生幸福。”薛进给小女孩灌迷魂汤。

贵人?贵人不就是他吗?想着薛进扬起嘴角,笑的很得意。

谁都喜欢听好话,连羽很单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

“所以好好和叔叔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将来你大点,叔叔就给你套房子,大学毕业后再帮你弄个好单位,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薛进说的这些他完全有能力办到,如果说那个时候,连羽还跟他一起的话,他也就认了。

房子也好,单位也好,他觉得值得付出,这跟原来自己拿这些利益骗她是两码事儿,现在他是认真的。

当然等她毕业至少7,8年,那时候自己的事业肯定会做的更大,这点小钱也就九牛一毛,跟了自己那么久,自己所承诺的都是她应得的。

薛进平时玩是玩,但没真正想要负起责任来,所以换女人很频繁的原因之一,就是怕感情纠葛,时间长了,女人就变得贪婪了。

连羽觉得薛进给自己描画的未来,很美好,但又有些不和谐,毕竟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多,他还有家庭,再有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小女孩懵懂的初恋是程朝阳,想到他,连羽眼神黯淡下来,自己搬出来这么久了,他也没来学校看看自己。

(没来吗?只是连羽没发觉而已。)

“叔叔,你不说给我买金鱼吗?”连羽收敛自己的心绪,转移注意力,想让自己开心点。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们现在就去。”薛进说着调转车头,向花鸟鱼市场开去。

花鸟鱼市场很大,一共四层。

刚进入一楼,连羽就被里面的花草吸引,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觉得新奇又有趣,尤其是看着盛开的花朵,更是要稍稍驻足。

薛进拎着手包,在后面跟着她,很有耐心的看着她逛。

“这个好看吗?”连羽没一会就被一珠大吊兰吸引住了,扯了扯花叶儿,笑嘻嘻的问薛进。

男人点了点头:“不错,喜欢就买。”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连羽听后,赶忙询价。

又走了几家,薛进觉得这样不成,如果任着小女孩的性子,不知道要诳到什么时候。

“小羽,去二楼吧,我们是来买金鱼的,其他的我们改天再来逛。”薛进看了眼腕表,时间紧迫,他还想回去多抱会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率先往楼梯处走去。

二楼的柜台要比一楼规整,一排排的大鱼缸里,游着各式各样的鱼儿,各个精神抖擞,甚是生动活泼。

说是买金鱼,但老板很精明,还介绍了好几种价格昂贵的其他品种,听的小女孩心思活络,不知道选哪个好。

最后还是薛进拿了主意:“老板哪种鱼儿,最好养活?”

末了,薛进订了几条金鱼和清道夫,约定周末送货上门,顺便还买了个水族箱。

两个人从市场出来时,外面已经繁星点点,连羽心情复杂,她坐在车的后面,捧着个大花盆,想了好一会。

瞧出来今天薛进心情似乎很不错,连羽琢磨着是该开口了:“叔叔,我想去看哥哥!”

薛进从倒车镜中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搭话。

“你答应过我,忙完这段儿,就带我去的!”连羽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急忙说道。

薛进目光晶亮,炯子里泛了几丝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连羽气的要死,声音有些尖利,这是她最在乎的事儿,也是薛进许诺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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