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小阿哥一直没好,胤禛夜里回来了就往香韵苑那边去了。要说这四阿哥也是少有的自律的楷模了,第一天看他那折腾劲和早上起来后的意思,恐怕是连着几天都要往庄婉这边来,因着这庄婉还心里犯了愁。却不想知道儿子病不好,这男人居然把那些床上的事丢在了一边,竟是守在李氏院的架势了。
若是原身在,只怕又要想起弘晖的事难过了。
这一来,庄婉原本松了的气,倒是又起来了。女人之间的事无非是一个宠字,甭管用什么法子,李氏拉住了胤禛,这茬便是庄婉输了一筹。
这不,连宋氏在胤禛面前揭穿了李氏派人串通了守门报信的事,胤禛知道了也没发作,只是私下把人换了,敲打了一遍下面的人,权且揭过了。
这样可不行,不论是考虑到她未来的处境,还是考虑到她女人的尊严,她都不能就这么观望下去。
天气冷,她格外偏爱奶味的热饮,这边惯吃的奶稞茶味道又太腥,便变着法子把奶茶以及那芋圆之物给吴嬷嬷说了,没想到跟竹琴那时候一样,真被吴嬷嬷研究出来。
自此庄婉半点也不敢再小觑古人的本事,只把那芋圆奶茶早晚各用一份,心下满足得狠。
还没到中午饭的时候,宋格格便又来了,显然是这些天看着李氏做大心里又慌了。庄婉微微一笑,让竹湘给她拔了耳坠,把脸色扑地憔悴了些,才便又去了前面。
果然,宋氏一开口便是李氏,里里外外都是说香韵苑事事都不与她商量,左右逼问她要先前庄婉交与她的总帐,故而跑来庄婉这里求支援。
庄婉如何会接口,本身那总帐就该在胤禛让宋李二人管家时交出去,原身凭着私心没有给,现在管家权也没回来,她是绝对不会趟这水的。
于是庄婉故作心烦状,“你也知我这身体,爷体谅我不欲我烦心,故而劳烦到了你们身上。李格格这段时间有了身子,大格格向来身子弱,小阿哥又身体不适,抽不出时间与你商量细则,想一口气把事都管了也正常。然而她到底是管过家的,必不会出错。你便交与她做也无妨。”
庄婉话里话外是劝,而宋氏先前还委屈,听到不会出错那句,却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没说两句便告了离,急匆匆地走了。
竹琴嘱咐小丫头们收拾离东西,顺嘴道,“往常总是要在主子这里愁眉苦脸上好久,今儿个怎么转了性离。”
庄婉自是微笑着不说话,下午的时候去香韵苑看了小阿哥,小小的孩子捂地脸红红的,旁边围着两个丫鬟端着黑漆漆的药变着法往孩子嘴里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本帐册,见庄婉看到了,李氏连忙唤了丫鬟收下去,生怕庄婉抢一般。
庄婉也不生气,只当没看到,看了两眼小阿哥,庄婉问了两句孩子的近况,只说请太医下午再来看看,得了李氏不知真情假意的两句感谢便出了门。
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大格格从屋子里出来,小脸有些白地过头,看上去精神不大好,等回了主屋便派人拿腰牌去请太医,想了想还是唤住竹湘。
“只当是请平安脉了,给李氏和大格格也看看。”
竹湘闻言立刻应下了。
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庄婉让人拿来原身给德妃抄的经书,咬咬牙还是让人铺了毡子练了起来,索性手上大概是本能的功夫还在,加上庄婉现代时也学过很久簪花小楷,不一会儿便慢慢有了七分原本的样子。
吴嬷嬷看着却心疼了,“福晋病了这半年,手上的力气都没了。”
庄婉只笑着,只道闲时练一练就好了。
没等一会儿,胤禛便回来了,远远的传来些许嘈杂声,庄婉微微一笑,收了手中的笔,一旁侍着的竹湘立刻让人打了水来。
不一时,竹琴便一脸小得意地跑回来,低声道,“香韵苑那边可是乱透了。”
如庄婉所料,李氏并没有派人去门口守着,或者说,已经抽不出人手去门口守着了。
让人给擦了手,庄婉也没说收东西,只点了下竹琴的额头,便让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