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赶快收拾东西逃命吧!”
是何人在喊……
“荣亲王兵变了!现在正在城门口守着呐!皇上让我带着二皇子逃命!”
有人紧紧地抓住自己——
“现在已是能走一个算一个了!”
眼前是血红一片,火光冲天,是谁在哭,他的眼好痛,心中好痛——
“厝儿!”有人在一旁叫着自己的名字,“厝儿!你快起来!”
月厝勉强地睁开眼,眼前的红也渐渐地褪去,慢慢地变成素白,心中也跟着安定了许多,等到意识清醒后,发现眼前的人原来是傲月。
“厝儿,你做恶梦了?一直叫个不停。”她本是想一早来叫他习武,在门口敲着也不见有人来应门,不多久却听到了对方的惨叫。
“没事……没事……”月厝擦去了额上的汗,人也镇静了许多,“是要去练武了吗?烦师父在门口等我一会,我洗把脸马上出去。”
傲月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还是有些担心,她的手抚上了月厝的脸,湿湿的都是汗,摸上去格外的凉,“你真的没事?要不今天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她出声建议,想转身出屋,让下人拿一些早膳。
月厝感受到傲月指尖传来的暖意,他一向喜欢对方的手,那温度有抚慰自己内心的力量,让他沉迷。
感觉傲月要离开,月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掌心抵着她的掌心,“不用,我没事。”
傲月明显是拗不过他,想要抽出手,却抵不过对方力道大,让她有些讶异,再看看对方的身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已经成了个体格精壮的男子,那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黑沉,让她心中揪动,,这个小娃和初见他时果真已是大不相同了啊……
她想起了对方经历的变故,也知道人心会变,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就那样对看着,直到有丫鬟进屋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两人才分开。
……………………
整整半日傲月都与月厝呆在后山,虽是看着自己的徒弟日日进步,学有所成,她的心中颇有成就感,但只是呆在后山,也的确让她觉得有些无聊了。
今日惊觉自己的徒弟已经长大了,傲月就不太敢看月厝的眼神,午膳过后,傲月便推脱有事,让月厝一人习武,自己也可以偷偷松口气。
为了逃的离月厝远些,傲月特地跑到了前山,那儿有一块菜圃,是花晏郎闲时自己种的玩意,有花有菜,杂乱的长在一起。傲月到的时候,花晏郎也正在那里。
“爹。”她唤了一声,对方身上沾着的尽是黄泥黑土,哪里还像一个武林盟主。
“是月儿啊,来来来,正好,你看看,我种的茉莉已经有花苞了!”花晏郎的语气显得十分兴奋,对着这些田里的东西,自己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唉……”傲月叹了口气,“爹,你可真是越活越像个顽童了,娘也不说你几句。”
花晏郎呵呵笑了几声,“等月儿活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侍弄侍弄花草是件多么惬意的事了。”他站直了身子,将额上的汗擦了擦,“话说,月儿,今日的中午你吃的不多,莫不是身上的毒又重了?”他担心的问着。
傲月摇了摇头,“不是,爹太担心了,只不过上午陪厝儿练了好几个时辰的剑,所以有些累了。”那个倔强的徒弟真是害死自己了。
“说起你那个徒弟,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花晏郎说着,傲月听到心中犯疑,“不对?”她偏头反问。
“是啊,月儿,你是否觉得你的那个徒弟的面貌越来越像前朝皇帝了?”尤其是初见面的时候,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与先皇见面虽然只有一次,但那邪狞的面容足以让他记忆深刻,只是想不到月厝竟然这么的像他,让他都有些怀疑了。
花晏郎是前任武林盟主,凭着和其妻子尹蓉的回月剑法纵横江湖,至今无人能敌,只是他们夫妻二人都生性淡泊,三年后便退隐江湖,在大青山过着隐居的日子。
前朝皇上玄暝也是一个爱武之人,尤其爱杀人后那满手的鲜红,便想与对方比试武功,圣旨难违,花晏郎也不得不去,与先皇的相遇也就是那次了。
傲月闻言心中一惊,“爹说的是玩笑话吧,厝儿怎么可能会与先皇相像,爹想的太多了,我们哪里和皇家这么有缘。”看来爹老是老了,眼神还依旧好使。
被傲月这样一说,花晏郎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只笑了笑,“也对,天下相像的人毕竟多,是爹我想多了。”再者说,即使月厝是有什么身份,藏着什么隐情,若是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总不会成为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吧。
“对了,月儿,你和舒翰……”花晏郎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傲月也没有听清。
“罢了罢了,下午这边日头大,月儿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让下人炖些绿豆汤去去暑气。”他催促道,看着傲月往厢房走去,不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