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揉捏着手上的桃粉色绢帕,想起那人凶戾的眼神,噘着嘴道:"就是很凶啊。"
"呵呵~你这傻瓜,就你这娇花一样的脸,哪有人会真凶你。"柳娘笑的娇媚,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内室,坐在梳妆台上,瞧着自己脸上的妆容是否合宜。瞧完看着跟进来的女儿,漫不经心道:"勾引他做什么。"
"保护我们啊,父亲就是个不中用的。”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死后也不知怎的,人就飘回了府里。
她看到在她离家出走后,娘亲再没平时的懒散样子;她看到和气的大娘在背后原来那么恶毒,找人把她骗那么狠原来就是因为一桩婚事;她看到齐州城破了,平时慈爱的父亲竟然因为日本人的一句话,把娘亲送了过去。她着到平时那么怕疼的娘亲,拿了簪子捅了心口。
"你这丫头怎么说哭就哭,你那爹虽说有几分软骨头,好色一点,但对我们母女还是好的。再说你平常不是挺喜欢你爹的嘛,这是怎么了?哪个丫头在你耳边嚼舌头根子了。"柳娘皱着眉头,眼神竟也颇为凶狠,再没前面娇媚风情。
"哎呀,不是的娘。我给你上妆,最近新学到呢。"桃花一听赶快转移了话题,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林锦江她是一定要拿下的。
柳娘听到她这样说也默不作声,等她上完妆,倒让她有那么几分惊喜。
"你这妆的倒是化的巧,像是没化一样,但人偏偏美了几分,改天教教画眉。"柳娘看着西洋镜里的自己,说话间颇有几分少女风情。
"我就是看着好看,我才学的,一学完就赶着给您上妆了呢。"桃花娇俏的笑脸哪有刚刚的伤心,笑起来就像雨后的桃花一般红润鲜艳。
隔天一大早,桃花依然去梨园听戏,心情经过娘亲的安慰,已经充满了自信。哼,一个莽夫而已。
不过说是听戏,其实就是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的林锦江,皱着眉想着娘亲的话,对他好。怎么对别人好啊,桃花这样想着。
美好如春光一般的姑娘,把娇嫩鲜艳的花瓣对你打开,露出从未有人见过的花蕊。也许对付不了什么大人物,但毛头小子已是够了,还绰绰有余呢,柳娘这样想着,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呢,女儿都已经思春了呢。
不知想到什么,桃花眼睛一亮,匆匆跑下楼。在门口止步,踩着小皮鞋优雅的走到林锦江面前。
"喂,看你昨天拉车拉的稳当,明天开始你来接送我,一个月30块大洋怎么样。"这模样是忘记了林锦江昨天没要她的大洋,说完桃花微微抬着精巧的下巴,神气极了。
林锦江皱着眉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女,背上的伤更疼了。昨天有人看到她给了他两块大洋,看不惯他的人把这事跟堂口的人说了,他没有拿自然就打起来了,艹,这臭娘们是不是看他不顺眼。
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呸了一声,"不干。"两个字说的坚定有力。
"小姐,你看他不干我干行吗?"旁边的车夫看的眼红,林锦江刚说完不干,立马开口道。我的乖乖,30块大洋啊,都够买两辆黄包车了,何况是给这么美的小姐拉。
"滚。"林锦江扭头盯着黄猴,眼神凶狠的像一匹捕猎独狼。
黄猴嘴巴张了又张,想想堂口那些人身上的伤,悄悄地坐回原位,周围观望的人顿时也安静了。
林锦江处理完黄猴,一手提起桃花衣领,放到了黄包车上。
桃花被林锦江提上车,倒没生气,还兴奋道:"我就说,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还有人不同意。"何况我这么好看,这句话桃花悄悄在心里说道。过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这不是回她家的路吗?
"我现在不想回家,停下。"
"林锦江,你耳聋吗?"
"昨天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这个臭聋子,我要下车。"桃花这个人也是个执拗的二愣子,看林锦江不停车,直接就跳车了。
"啊。"
林锦江刚感觉到车子轻了,桃花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停下车,看着离他三四米远的桃花,抿了抿厚唇,走了过去。
"张小姐,你是不是有病。"林锦江嘲讽道,摸了摸没伤到骨头,把人抱到了车上。不过那温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不自在的搓了搓衣服。
桃花没理林锦江,记着他刚不理人的仇呢。想起娘亲说对男人要温柔一点,可她就是柔不起来。
想着想着脑袋越来越低,刚摔那么狠都没哭,因为他这一句话眼泪慢慢在眼里汇聚。平时雾蒙蒙的双眼,这时终是下雨了。她也不是那种闹人的哭,就是默默的流着泪,咬着娇嫩的小红唇,再时不时的抽泣一声,整个就是能让你疼到心里去的小人。
林锦江发现自从遇到张桃花,他这眉头就没松快过。看着她膝盖露出的血渍,还是把她先拉回了家。
桃花正情绪低迷呢,也没注意到车子换了个方向。
到了家门口,林锦江把桃花抱下车,怀里的娇软让他有些别扭。
到了房子里,看着欲言又止的桃花,林锦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胆大,还傻,要不是那脸,这不一傻大姐吗。
拿了剪刀蹲下身,准备把伤口周围的布剪了,没成想被桃花踢了一脚。他人倒是没事,就是听到她的抽气声,让他有些好笑,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送我回家。"
"呦,前面不是闹着不回家吗?"林锦江这次回了话,不过照常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接着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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