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李常娴约自己出去逛街,谷雨翻了一下记事本,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事,转身换了件棉麻布料的藏青色长裙,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根黑色头绳随意扎在脑后出门赴约。
到了星巴克,谷雨先点了一杯咖啡找了个人少僻静的角落坐下等李常娴,结果等了半天,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车子在路上抛瞄,来不来了。
谷雨鼓起两腮,蹙眉:“行吧,你先处理你自己的车去吧,我自己逛。”
李常娴一再道歉:“姐妹,这次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姐下次带你去吃北城那家烤鸭。”北城最近新开了一家烤鸭,因为味道绝佳,营业时间短,很难买得到,谷雨一次在简从临办公室尝到鲜,便一直挂念。
“行了,你就别废话了,人没事就好,其他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谷雨啜了两口咖啡,嘴里一番苦涩,便拿起包包走出店里,往二楼走去。二楼专营女士服装,她一路慢悠悠的闲逛,一家家地挑过去。
无聊的目光在一家古旧服装店停住,店里的员工一看有人,也不管是不是愿意买,热情地把人往店里迎送。谷雨心底暗笑,脚下的步伐也拐了一下,往店里走去。
邹鹤拿了一件淡色及膝裙子进了换衣间,曾燃坐在一旁的沙发望着墙壁发呆。
谷雨先是在店里巡了一圈,指尖划过一架架上衣裙子裤子,最后挑了一件米白色长裙在镜子前摆来摆去。
一旁嘴甜又热情的专卖员直说好看,上身一定不错。
谷雨笑了笑,没搭理她的话,反而转头问身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男人:“喂,你说我穿这件裙子好看吗?”
曾燃听到声音转眼,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手拿着一件裙子正摆来摆去。
不认识,他又看了看门紧闭的换衣间,不知邹鹤什么时候出来,女人买衣服的时候最磨男人耐心。
“喂,我问你话呢。”先前高挑美艳的女人伸出细长白嫩的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曾燃环视四周,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是在跟他说话。
他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
女人挑挑眉,眼里含笑:“不然呢?除了你我她,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被点名的专营员默默低下头。
曾燃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谷雨把裙子往专营员手里一塞,落座在曾燃身旁,“现在不就是认识了?”
厕所相遇的那天,谷雨花了一个浓妆,头发是酒红色长卷,现在这番打扮比较文静,不怪他认不出来。
曾燃正要说话,邹鹤换好衣服出来了,专营员接过她的衣服,邹鹤点点头:“帮我包了,再拿一件同款其他色的。”
专营员嘴角翘起,正为开出一张大单而开心,问:“小姐,这款衣服还有黑色、紫色、浅蓝色系,不知您要哪个色系?”
邹鹤皱眉想了一下,无果,问一旁拿着袋子的曾燃:“你说我拿哪个色系的?”
曾燃心里纳闷怎么今天两个女人在衣服上的问题找他了?
他老老实实地回:“不知道。”
邹鹤白了一眼,朝他嗤了一声:“榆木疙瘩。”
一旁看好戏的谷雨笑出声。
邹鹤循着声源望过去,这一看,乐了,“哈,谷雨你怎么在这?”
谷雨揽着她的肩:“凑巧路过,你也在这买衣服啊。真巧。”
邹鹤朝她么了一口,被谷雨用嘴挡住,她的嘴唇就与谷雨的手心来了个亲密接触,这让她很伤心。
“姐姐,连你也欺负我。”
谷雨听出她话里有话,揽着她要走,又跟身后的专营员说拿件紫色的,回头问:“谁又欺负你了?”
邹鹤愁皱了脸,说:“我最近先交了一个男朋友,比我大5岁,我爸妈知道后非常生气。”
谷雨心一跳一跳的,“不会是……”她扭头看店里。
邹鹤拍她肩膀,跺跺脚:“姐姐,你也埋汰我,我怎么看得上他,一个无业游民,大老粗,榆木疙瘩,除非我眼挫。”
“哦,我以为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跟姐姐说说,你跟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情况?”
邹鹤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原委说了,说完还耸耸肩,两手一摊:“你看吧,我这不结婚他们要催,我这想结婚了吧,他们又要嫌七嫌八。烦死他们了。”
谷雨很没形象地噗嗤一笑,“你行啊邹鹤,竟然敢跟陌生大叔一夜情。竟然还来个事后闪婚,勇气可嘉。”
走到三楼一家茶饮店,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谷雨看了坐在一旁神情淡漠的曾燃,有些好笑,明明那天这人不是这样的。
“那现在你是想怎么办?”
邹鹤拿着汤匙搅着瓷杯子,唉声叹气,自觉前途一片渺茫:“我爸妈那边倒还好,重点是我哥。”她瞅了一旁坐得端端正正的曾燃,“还给我找一个什么贴身监护,屁,就是监视我。”
谷雨打量了曾燃一圈,渐渐有了笑意:“邹鹤啊,这几天反正我也没事,简从临也没在家,你就和我回去住呗,陪我解解闷。”
自从上回吵架不欢而散,简从临每天晚出早归,后面直接住在公司,谷雨全当做没看到,自娱自乐。
邹鹤求之不得,拉住谷雨的手:“姐啊,我们看场电影再回去。”瞪了曾燃一眼,“我天天被这个人跟着,走到哪跟到老,我快崩溃了。”
谷雨怜爱地摸摸她的头:“现在我不是就你脱离苦海。”
曾燃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恢复如初,身体坐得正正的,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