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乐从外面回来时,天色还未完全黑尽,院子里的灯都没有点,红日西坠后, 被高墙所围绕的棠棣院总是格外昏暗。
风从竹林上头掠过,消去炎暑的气息,正是乘凉的好时候。沉乐走到棠棣院,看见的就是林宴缩在竹林下打盹的场景,这时节蚊子厉害着呢,他身上佩了自制的熏香,倒是从来不怕。
今朝院里的侍童来报,说小公子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沉乐今天杀了许多人,衣物染了血,腥味甚浓,但急于见他,便未曾像以往那样沐浴更衣以后才出现在他面前。吩咐下人烧好热水送去棠棣院,沉乐打定主意今夜要宿在此处。
他穿过竹林出现在林宴面前,林宴微微讶异,好奇地瞧着他,末了,翘起唇角笑了笑,道:“从没有见你如此狼狈。”
沉乐拉了一下自己的领襟,露出染血的锁骨,然后大步走至林宴跟前,轻而易举地制住林宴的双手,问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林宴笑着点点头,答案毋庸置疑。
沉乐对林宴向来耐心,谁叫这个病秧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扔下手中的长剑,脸凑到林宴面前,鼻尖对鼻尖,轻轻地拂着林宴的头发,道:“知道你喜欢,所以我抓紧时间赶过来让你看看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好叫你开心开心。”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有些日子没见着林宴笑了,虽然兄弟二人因为种种原因,走到今天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但是沉乐今生今世唯一的追求,却是让这个弟弟能够过好以后的人生。
果然,他一倒霉,林宴就发笑。
沉乐早就打定主意,迟早要为了林宴去死,行事也就百无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宴的笑容勾得他心口痒痒的,好像热血一滴滴漫过冰冷的刀锋,烧得他一颗心滚烫滚烫的。
沉乐压制住林宴的双手,不管不顾吻了上去。也许是不久前刚喝过药,,他的口中苦涩一片,沉乐舌尖吃了苦头,却不退,愈加放肆地掠夺和侵占林宴的唇舌。
林宴倒是想反抗,奈何双方武力值实在太悬殊了,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受不了的时候哼哼几声,其他、一概无力。
这不是兄长第一次这么对他,当然,也不会仅限于亲吻与拥抱。
三个月前,沉乐领军破了淮安城,庆功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恰好那一夜林宴计划出逃,离开沉乐身边。沉乐安插在林宴身边暗卫实在是多,林宴还没有离开宅子,就被醉醺醺的沉乐亲手逮了回去。
那一夜发生的事,林宴至今想起来仍然忍不住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至亲的兄长,会对他抱有那样违背人伦的心思。
那时棠棣院的房间里挂满了红纱,灯烛摇曳,照彻寂夜,沉乐将他压在桌畔、床头以及浴桶里,赤裸相对,肌肤相亲,无情地操弄了他一次又一次,就算他承受不住晕眩过去了,也没有被放过,醒来之时,发现沉乐依旧伏在他身上,狠狠地抽送着下体,贯穿他难以启齿的私密之处。
沉乐醉酒的时候很少,即便醉了,神志其实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制力强到让人恐惧。
林宴明白那一夜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要说他醉酒后与往日清醒时有何不同,林宴只能说,沉乐醉着的时候,不是很能控制住力道,通常会比清醒的时候插得更深,不会太顾及林宴的感受。
林宴发呆的当口,沉乐已然放开了他。知道他脸皮薄,沉乐从未试过在外头做。
林宴好不容易收回双手,垂着头,不敢看沉乐的眼睛。
沉乐笑了一声,抓过林宴的肩,将他整个人带入怀中,随即打横抱起,朝屋里走。
林宴被沉乐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头晕,忍不住挣扎,道:“你去洗洗吧。”
沉乐哈哈大笑,“你怕了不是?”
林宴自然是害怕的,沉乐每一次这么对他,他都怕得要命。
到了里屋,沉乐将他放到床上,几下就卸掉自己身上多余的赘饰,末了,对他挑挑眉,“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吗?要我来?”
林宴缩进床的角落里,不情不愿地解着衣物上系带。他自己动手,可以少吃点苦头,如果是沉乐扒他衣服,稍后的情事,就是另一个程度的了。
他动作实在是慢,沉乐不耐烦,没等他彻底褪去身上的衣物,就覆在了他身上,揽住他的腰身,埋在他的脖颈处舔弄。
沉乐隔着衣料捏了捏他的乳首,然后唇舌下移,轻轻地啮咬他的锁骨和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