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真的开始点单，林春芽才发现，这菜单上不但有吃的，还有人。
男女都有，半身照，个个英俊漂亮，下面还标注了身高体重性格特长。
林春芽以前打工的时候听说过有些店里会有陪酒的公关，但真的亲眼见到，这还是第一次。
她虽然已经努力地试图保持镇定，但夏清竹到底和她同学这么久，还是看了出来，就笑着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一起喝点酒聊聊天，找点乐子而已。”
林春芽看着那些照片上标着的价码，其实也能猜到，更进一步的交易大概也是有的，只是她们这种闺蜜聚会不太会玩那么过火而已。
傅梦她们倒也没把林春芽当外人。
乔月莲道：“你就当是个发泄压力的途径嘛，比看心理医生还便宜呢。”
傅梦笑起来，“你这比喻……你的心理医生知道会想杀人吧？”
“不至于，他们那行，见过的变态还少吗？不过真的，我觉得效果还不如出来找人玩一趟呢。而且吧，你在这里玩，是这些少爷讨好你，你什么都不用干。”
几个人打趣了一番，又问林春芽喜欢什么类型。
傅梦则去问服务生，“阿旸今天没来吗？”
“旸哥现在有客人。”服务生笑着回答，“不过我会跟他说的，傅小姐来了，他怎么样都会过来陪您喝一杯。”
傅梦本来还有点不太高兴，但服务生这么说了，倒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跟其它人商量着，刷刷地连林春芽的份一起点了。
菜还没上，公关们先到了。
她们点了七个男公关，按傅梦的说法是每个人都有人陪还能空出一个人来表演。
表演什么？
菜单上都列了，这里有两个特长是唱歌，还有两个擅长跳舞，甚至还有一个会变魔术。
这年头，不是多才多艺的，连公关都干不了。
当然了，长相都不错，身材也好。
也没有林春芽想象中那种嫖客挑妓子的尴尬场面。
傅梦她们是这里的常客，公关们也很自来熟，又会看眼色，反而像是旧友相见一般，很自然地打着招呼，就完成了介绍和自我介绍的寒暄阶段，跟女孩子们坐到了一起。
坐在林春芽身边的是脸很嫩的少年，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笑的时候会微微抿一下唇，清新又俏皮，看起来简直好像未成年。
但他在这里的代号是黑豹。
林春芽忍不住好笑道：“哪里黑什么豹？”
少年就红了脸，撒娇般推了她一下，“哎呀，才一见面就问这么重口的问题真的好么？”
林春芽眨了眨眼，哪里重口了？
他的同伴Kevin偏过头来取笑，“林小姐不要理他，他就是一只小奶豹。来来回回都是这招。”
少年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对对对，就你花招多，你怎么不过去翻个跟头啊？”
气呼呼的样子，的确可爱到爆。
林春芽都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少年回眸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就带上了几分委屈。
林春芽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要不要道歉时，他却又笑了起来，问：“手感好不好？”
林春芽点了点头。
他便握住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给你特权，可以多摸两下哦。”
林春芽却又点不太敢动。
虽然知道他们就是做这行的，但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放不开。
黑豹这时其实也有点意外。
林春芽的手很粗糙，并不像他平常陪的那些人。
但他脸上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还是轻轻笑着，体贴地道：“姐姐你好像有点僵硬呢，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我帮你捏一捏？”
“诶？捏什么？”林春芽还没反应过来，黑豹已经拉着她的手按摩起来，一面道：“不是我吹，我做这个，可是专业的。”
他的手法的确很好，从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腕，轻揉按压，林春芽只觉得酥酥麻麻，十分舒服，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黑豹的手就往上移了一点，开始按摩她的手臂，“姐姐真的有点肌肉疲劳吧？最近做了什么重活吗？还是运动过度了没有休息好？”
她其实一直都在做重活，但最近……可能还是因为早晚的训练吧。
林春芽没有回话，黑豹也不在意，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姐姐会不会嫌我太吵啊？”
“不是，没有。”林春芽连忙道，“你很好。”
黑豹笑得眉眼弯弯，“姐姐喜欢就最好啦。”
他们的确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一开始是随便聊聊天，饭菜上来，公关们就陪着她们吃饭，挟菜倒水剥虾剔刺照顾得无微不至，完了就是喝酒唱歌，最多不过搂搂抱抱，尺度最大的也就是让两名男公关去跳了脱衣舞。
值得一提的是傅梦心心念念那个阿旸果然来敬了酒。
那男人的确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帅，身材高大挺拔，英俊的五官，轮廓分明。最关键的是，他身上一点风尘气都没有，合体的修身黑西装，眼神深邃，气质内敛，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说是什么商界精英或者政坛新秀都完全没问题。
“一点都不像是做这行对不对？”夏清竹凑到林春芽耳边来问。
林春芽点点头。
“是这里的头牌。行情好得不得好，想见他一面，得排着队看他的心情。”夏清竹咂咂嘴，“大概就像古老先生说的那样，男人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个小家碧玉或者大家闺秀。女人……大概也一样吧。”
林春芽没有评价，她今天晚上已经见识过太多新东西，可算是大开眼界。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黑豹替她按摩了那么久，也不过就是好像当初她握着医生的手一样，充电的效率极低，这么一晚上，她的电量也就才涨了不到5%。
离她要下载新APP所需要的电量还不知相差多少。
她这时就有点搞不明白，这手机充电还挑食的吗？
但沈明辉，程立轩，狼哥，韩东……这些能够快速充电的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点吧？
到底是按什么标准来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