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张贵妃、王丽妃都来了,陪着陛下一起看秀女呢!”
“据说裴氏入殿的时候,陛下抚掌大悦,直接安排在甘露殿住了,那儿离陛下的紫宸殿可最近啊……”
“当时皇后娘娘没说什么,贵妃娘娘和丽妃娘娘可都有些坐不住了,嘿,那帕子揉的,都没个样子了。”
“要不说咱们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呢,正宫气度可不是那起子狐媚子能比得上的。”
“一会儿我可要去跟小来子套套近乎,当时裸观的时候,可是他分在裴氏旁边的,真是没了根儿也有眼福啊。”
传言纷纷,像是长了脚,迅速地从皇宫大内落入百姓家,消息灵通的人家已经吩咐了管家带着礼单,登了裴家的门庭。
而裴薇,在大殿上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轻笑,然后男人说道:“那就……甘露殿吧……”她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狂喜,反而还有些怔,这是,选上了……吧?
而这些女人……她盈盈下拜,起身退出大殿时,余光瞥到了坐在龙椅旁的几位丽装美人,或端庄,或妩媚,或俏丽,匆匆一顾,不见详容,但仍能感受到这些女子或微笑或冷漠的神情里,试图掩藏却掩不住的嫉恨与敌意。所以这些女人……就会是自己今后要朝夕相处的人了。裴薇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她跨出门槛,候在外面的宫女、内监已经换上了妥帖、和善、友好却不过分谄媚的笑容,御前不得喧哗,可每个人的眼睛都仿佛会说话,一眼看过去,都能读出“恭喜”“贺喜”的字眼。一路行礼,出得内宫,杏蕊是等在内宫外的,立在一圈热切的羡艳的目光里,脸上的忐忑在看到她的身影之后才缓和了些。
裴薇看的真切,心下稍稍安定,原来也有人同自己一样,面对突如其来的富贵,是觉得茫然,甚至是惶恐的。她有些愧疚,以及罪恶感,因为这明明是件好事,对家族来讲,可以说是直上青天的康庄大道,父母兄长,无上荣光。可是她想到那个陌生的男人,想到面容模糊的丽人,却有些抗拒,被安排好的道路,人人皆道坦途,果真吗?
她乖巧地点头致意那些行礼的仆从们,低声吩咐杏蕊为她披上披风,然后牢牢抓着杏蕊的手腕,离开了皇宫。
裴府正门前已经停了几辆马车,裴薇便招呼马夫从后门进去。甫一下车,便拥上来许多仆妇,一连串的“恭喜小姐”“贺喜夫人”,裴薇抬眼,便瞧见谢氏站在人群外,面上虽是欣喜的,可眼里依然含了泪,强忍着冲她笑笑。她便有些忍不住,扑进谢氏怀里,满腔的害怕与慌乱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哭,也不敢大声哭,只是小声呜咽着。仆妇们交相谈论着:“哎呀小姐这是高兴坏了!天大的喜事呀!”谢氏拭了拭眼角,一手搂住裴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缓声道:“好啦……也别站在这里哭啦,被人看到算是怎么一回事。来,先屋里去,娘在这儿呢……啊……”裴薇也是一时情绪,平时里也还是一位温良和善的小娘子,闻言也止住了泪意,强笑道:“是女儿不懂事,让娘亲担心了。”
谢氏哪里不懂,自从早晨裴薇出了家门,她便再坐不住,理家没心思,绣花没耐心,看书也看不进一个字,单是大门便转悠了七八次,听到下人匆匆来报,只说“入选了”,她的心里便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再细问,听说有几位位高权重的后妃在,心里又升腾起诸多想法,家宅内院,哪个女子面对年轻貌美的,捕获自己男人目光,毫无疑问将获得盛宠的女子,会没有几分醋意和忌惮。你问问云娘,当时千方百计把杏蕊从自己院落里赶出来,是为了什么,便知道,女子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会有多少心思和计量。而自己怀胎十月,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就要陷入这场无血无声的厮杀中了。谢氏有些怀疑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期盼女儿入选,尤其是看到裴薇回到家中,见到自己时慌张无措,欲哭不哭的神态,万分后悔,怎么将女儿养成这般单纯的性子,恨不得将自己这几十年来的经验一股脑儿传给女儿,见人三分笑,待人三分真,谨言慎行,谨小慎微,拢住陛下,讨好皇后,最最重要的,是顾惜自己。千般言万般语,谢氏也只是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裴薇的手,挽着她回到了宝珠院。
一连几日,谢氏甚至不在正院住了,夜里便歇在宝珠院里,像小时候一般搂着裴薇入睡,哄着她劝着她,也讲入宫之后要如何行事,裴薇眨着眼睛,听得细致。谢氏抚过她一头黑漆漆的秀发,心下感慨,当初襁褓中不过男子臂长的婴儿,如今已出落成了窈窕淑女,很快便要是皇家的人了,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裴府倒是一派喜气,一是裴薇入选,二是裴苍成亲,双喜临门,宾客不断,迎客的门房累得脚软,可领赏钱也领得满脸笑容。裴英回到家的时候,谢氏正在待客,应付过一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少年英姿”的夸奖,他便急急奔到宝珠院,裴薇正临窗发呆,见他来,也是又惊又喜:“二哥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这么快就到了?”
裴英一面细细端详裴薇的神色,一面笑道:“嗨,这不是听到你入选,着急见你嘛,不然你以为我快马加鞭赶回来,是为了见大哥这个要成亲的人?”说着,他走到桌旁,一屁股坐下,拿起茶壶直接喝了起来,“这一路,把你哥哥我快累惨了,又渴又饿,快快快,有什么好吃的快拿上来,我以后再想吃,可就吃不到了。”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裴英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就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了呢,抬头一瞧,裴薇俏生生立在那里,面上没什么表情,跟上一次离家前小妹妹的印象比起来,高了,瘦了,也漂亮了,从一个没有性别的娃娃,变成了一个有了青涩韵味的少女。他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句皇帝老儿,招招手,让裴薇过来坐下。
裴薇依言坐在绣凳上,端出一个恬静的笑,伸手接过杏蕊捧进来的点心,塞进裴英手里。裴英接过,另一只手顺势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装什么呀,难过就哭嘛……又不是没在我面前哭过。”裴薇瘪瘪嘴,还是忍住了,带了一丝哭腔:“二哥又笑话我,我难过什么,大喜的日子……”
“既然你不难过,那跟我讲讲,宫里是不是很奢华,陛下是个什么样子,真的跟外人讲的,一眼就瞧上你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好看的?”裴英向后靠了靠,假装审视一番,又啧啧摇了摇头。
裴薇羞恼,嗔他:“你看不出来,所以你不是陛下啊……”少女的虚荣心被这句话撑了起来,是啊,天下之主,一面之下,便对自己青眼有加。哪怕,哪怕最后失去了恩宠,也值得的吧。
“你们聊什么呢?”裴苍进门的时候,便听到裴薇正笑个不停,心下宽慰,还是二弟会哄人,才刚回来,就能把妹妹逗笑。转过正厅,正瞧见裴薇起身准备来迎自己,笑靥迎人,活泼泼的少女带着明媚的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好似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家妹子的美丽,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欣赏裴薇,宝珠初露,灿然生辉。裴苍不禁有些心热,对即将到来的新娘期待起来。
“二哥说他们书院的趣事呢,大哥你不知道,二哥有多坏,没事儿就捉弄同窗。”裴薇斜睨了裴英一眼,忍不住笑着跟裴苍告状。
“好啊二弟,来信总说自己勤学苦读,友爱同窗,多想念家里,多想念你大哥我,结果刚回来,跟我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找小妹来了,我还是听人禀报了才赶紧过来。”裴苍佯装微怒,笑骂裴英。
裴英面对一贯稳重的大哥,只好连连作揖,拿了桌上的点心递给裴苍:“大哥吃点心,别气别气,再气坏了身子,大婚之日洞不了房,可是因小失大哈哈哈……”
裴薇听得话音不对,已经捂住了耳朵,连连跺脚,道:“大哥,二哥又不正经,你快说他!”裴苍接过点心,认真咬了一口,点头道:“小妹这里的点心就是好吃,从你手里接过来的,就更好吃了。”说着,又敲了敲裴英的脑袋,“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那就别总是逗她啦,女孩子家总是脸皮薄的嘛……”
三人笑闹完,到夜里裴薇的眼睛里还带着开心的笑意,谢氏正拆着簪钗,瞧见她开心,也不由得笑起来:“二郎小时候就跟你玩得好,我看他回来以后,你也开心多了,我啊,也就放心多了。”裴薇站起身来,走到谢氏身后,替她拢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娘看出来了……是女儿不懂事,让阿娘担心了。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了,没想到……”“没想到什么?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正好二郎回来了,这几天你也不用跟着操持家事了,好好跟二郎出去玩玩逛逛。”
谢氏看着裴薇睡下,又问了她一次:“果真不用我再陪了?”裴薇赶紧摇摇脑袋,答道:“阿娘陪了我好些天,我再装小孩子,就太不懂事了。再说,爹爹也需要娘照顾啊……”谢氏点点她的鼻尖,嗔道:“你在娘这里,本来就是小孩子。行吧,那我回正院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杏蕊去找我。”转头又叮嘱杏蕊,“夜里警醒些,多看顾着,有什么事情赶快去正院,记住了?”杏蕊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谢氏这才领着一众仆妇丫鬟离开了宝珠院。
明心堂里,裴朴意已经脱去了外衫,仅着宽松里衣,正坐在椅子上泡脚,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谢氏卸了披风进门,小丫鬟正蹲在地上为裴朴意捏脚,谢氏挥挥手,小丫鬟便将左脚放回盆里,退了出去。谢氏蹲下,抬起裴朴意的右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两只手顺着足底的穴位揉捏点按起来。
许是按得到位,裴朴意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正服侍自己,烛影之下,妇人低首,凝神按摩,神情专注,动作认真,裴朴意心里觉得妥帖,一连几日独守空房,孤枕空榻,壮年男子也是憋了一腔火气,他见谢氏难得这般温柔小意,心火已被拱起了几分。
他抬起湿淋淋的左脚,搭在了谢氏的肩上,谢氏也没说什么,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接着给他按右脚。裴朴意果真被暗含着情欲的眼神勾得更硬了几分,左脚在肩上蹭来蹭去,把水珠蹭在了谢氏的衣服上,也把谢氏的衣服蹭的七零八落,露出雪白丰腴的肩膀来。脚趾也如手指灵活,顺着衣裳边沿,一点点往外拉扯,侧乳便显现出了形状。裴朴意左脚踏上肌肤,如同踩在了光滑的绸缎上,顺着胸脯一路向下,踩踏出通过樱顶的捷径。
脚跟先触到了那颗硬硬的突起,然后是脚心,裴朴意觉得有些痒,便打了个寒颤,最后是脚趾,大脚趾和二趾之间张开的缝隙,恰好卡住乳头,其他脚趾与脚掌,便顺着乳房下缘,正好拢住。裴朴意微微蜷缩起脚趾,夹紧了乳头,又微微抬起,顺着下缘左右移动,拉扯的谢氏有些忍不住开口道:“许是妾身按得不到位,让郎君不满意了。”
谢氏便换了另一边,也不把右脚放回盆里,只顺着经络一下下按着左腿小腿。裴朴意右脚也不老实,故技重施,如法炮制,踏上谢氏左肩,沿着脖颈,先把里衣拨到一旁,只在臂弯那里松松停住,饱满的胸脯袒露,起伏随着谢氏的呼吸急促起来。裴朴意也不急着往下,沿着脖颈向左移动,移到嘴唇正下方,又沿着下颌向上移动,谢氏也跟着他的动作,脖颈向后仰去,闭上了眼睛。
大脚趾探到谢氏的下唇,往下按了按,谢氏便微启樱唇,含了进去。裴朴意笑骂:“真是一日不肏,骚痒难忍,两日不肏,摇奶晃臀,三日不肏,含趾求入门。”谢氏吞吐着大脚趾,说不出话来,只能幽幽地望着裴朴意,双手拢起硕大的左乳,颠了颠。裴朴意左脚也架上谢氏的肩膀,把谢氏压得从半蹲变成了跪在地上。
谢氏生的美貌,十几年的后宅生活,又将她养得丰腴润泽,面若满月,身不露骨,裴朴意左脚踩上她的右脸,上下抚弄,又见谢氏已然将两只乳都捧在了手上,旋转揉搓着。谢氏本就乳大,生了三胎,更是硕大,又有些下垂,正面看去正如两只木瓜,只待人埋首其间,一品滋味。
裴朴意也是这样做的,搂住谢氏的身子,让她向后仰去,只余两只乳高高耸起,他舔过乳尖,舌头快速拨弄,另一只手也在另一只乳尖上快速挑逗,激起谢氏一阵呻吟:“啊——相公——”
前戏并不需要太久,两个人都太熟悉彼此的敏感,很快便进入了状态,硬的更硬,软的更软,红的更红,黑的更黑。粗壮的肉棒熟门熟路地找到老巢,拨开肉瓣,陷入温热的湿润的泥泞里。因为生了三胎,谢氏的阴唇肥大,阴道也较处子宽阔,好在裴朴意的阳具并不细小,仍然饱满地填充进这方凹槽里。相伴十几年,两人都不必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要深入还是要偏斜,裴朴意揉搓着谢氏浑身的软肉,只觉得女人的身子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般绵软,手感细腻,他早将谢氏开发的敏感多汁,谢氏在他的揉搓与耸动的双重夹击下,早已溃不成军,汁液四淌,双眉紧蹙,白眼微翻,呻吟不断:“好人,好郎君,快点……啊……再快点……”
裴朴意闻言,便攥紧了两只硕乳,肉棒又坚硬了几分,在一路的泥泞里奋勇前进,直抵花心,一进一出,将肉壁也刮磨了一些出来。他听不到谢氏“啊啊啊慢点……不要……”的求饶,也听不到谢氏“要到了要到了……快死了……”的惊呼,只是重复着进出的动作,待两军胜利会师,共饮浑浊的烈酒,才一醉方休,鸣金收兵。一路退,也一路收拢残兵,带着腥味退出了巢穴,只留下残液从夹缝间汩汩而出。
酣畅淋漓的一仗,最终以裴朴意的大胜碾压收尾。
裴朴意要了水,也不在意小丫鬟满面羞红,直愣愣挺着肉棒走上前清洗:“去,给夫人也擦洗一番。”小丫鬟只好投净了帕子,凑到床前,谢氏动也不能动,光裸着瘫在床上,正闭着眼睛缓神。小丫鬟轻轻擦拭了一番,便要收手,裴朴意瞟见,有些不满:“两腿间,那个才是重点。”小丫鬟便跟着用帕子顺了顺谢氏下体的毛发,转身又看他。
裴朴意无奈,只好亲自过去,掰开谢氏双腿,露出仍在吐露白色黏液的小穴:“逼,懂不懂?擦干净,轻点擦。”小丫鬟瞄见男主人黑乎乎的阳具,又近距离被欢好后的女子阴部震撼到,连羞都忘了羞,只急急地换了条干净帕子,轻手轻脚地擦了一番,还无师自通地将帕子探进去里面,转了一圈。
待二人终于歇下了,小丫鬟退出房间,才轰然脸红,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摸到了什么,捂着脸躲进被子里,她觉得自己的指尖还残留着刚刚那股似麝非麝的奇怪味道,这股味道引得她脑海里不断重复刚才的画面,缓慢的,放大的,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文弱书生般的老爷,有着一根那样硕大的棒子,跟自己的身子可一点都不一样,夫人也不一样,平时是威严的,不苟言笑的,可是刚刚,那种说不出的神情,还有下面……小丫鬟只觉得自己下面也开始湿润起来,春夜漫漫,春情荡漾,春梦似假又还真。
五日之后,便是裴苍与江纤云的大喜之日。新房里铺满了红色,人群涌进,围观这一对新人揭下喜帕,饮下交杯酒,起哄声迭起,江纤云被酒意冲上面颊,绯云蒸腾出霞色。裴苍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妻子,之前只是遥遥对望,哪怕有机会说上几句话,也从未如此失礼地长时间注目。江纤云正如自己的名字,纤纤弱弱,窈窈窕窕,双眉细细,微微下垂,眼睛狭长,却向上飞挑,如一只狐,红唇饱满,笑起来的时候暗含媚意。裴苍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望去,衣襟掩住胸脯,微露沟壑,尽管已经尝过女人的味道,裴苍还是心中一动,对即将到来的盛宴充满期待。前面的酒席已经热闹起来,裴苍放下酒杯,抚了一把江纤云的脸颊,沉声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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