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的心情
八卦向来是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炒热聊天气氛的利器。
不过半天，整个静灵庭十三番的人，都知道日番谷冬狮郎和爱野红梨搞上了。
“我现在怀疑有爱野红梨拿不下的男人吗？”
“就连日番谷队长都被她得手了……爱野红梨太可怕了吧！”
“说起来，爱野红梨唯一一次在男人身上栽跟头，是不是就是栽在了朽木队长身上。”
“她还是被退婚的那个，朽木队长和她退完婚，转眼就娶了流魂街的没有灵力的平民女人。”
“说起来，我听说，爱野是被朽木队长退婚了以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漂亮且放荡的女人的八卦总是让人格外热衷。
说着说着，有几个男队员就把话题弯到下三路去了：“爱野私生活这么乱，不知道会不会把全队都给睡遍了？”
“日番谷队长到底还小，不知道能不能满足爱野，那个时候我们会不会有机会……”
之前还和他们聊得起劲的女队员翻了个白眼：“你在做什么梦，爱野现在是十番队的三席，看得上你们这群普通队员才怪！”
另一个女队员接过话头：“说起来，我想看爱野三席出一个撩汉手册，她的入幕之宾好像都是又帅气又强大的人。”
八卦小队上其他人，甚至包括那几个做白日梦的男队员，听了那个女队员的话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拐角处无意间旁听了一整场八卦的朽木白哉面色如常，仿佛那些人议论的主人公之一不是他似的，只是在那几个比较猥琐的男队员讨论到红梨的隐私和下三路去的时候，手按在了千本樱的刀把上。
如果那些人再不收敛，就出面训斥那些不好好做事，反而热衷于长官八卦的碎嘴队员。
朽木白哉是这样打算的。
爱野红梨是朽木白哉生命中完全无法抹去的人。从前她以未婚妻的身份，不顾朽木白哉内心深处的抗拒而强势出现在朽木白哉的面前。
少女的爱意直白而热烈，简直快要让他招架不住。
那段时间，朽木白哉和红梨的相处模式就是你逃我追。
如果绯真没有出现的话，也许朽木白哉会在红梨猛烈的攻势下投降也说不一定。少年朽木白哉虽然一直在逃避红梨炽热的爱意，但对她这个人却并没有厌恶之情，对与红梨结婚这个未来也没有感到十分抵触。
但是他遇到了绯真。
倘若说上了年纪的人谈恋爱是老房子着火无可救药的话，对于朽木白哉这种看似清冷持重的男人来说，一旦动情，任是天崩地裂，星河流转都难以动摇他的心意了。
贵族里不少夫妇都是同床异梦，和不爱的人结婚，然后把心爱的人安置在私宅或者流魂街。朽木白哉本来也可以这样做，这几乎是贵族间通行的做法了，就算有异议，她的家人也不会反对的。
朽木白哉本性高洁，极为厌恶这样的做法，认为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不是“两全其美”，而是对妻子和心爱的人的侮辱，更是对“爱”之一字的亵渎。
他至今都还记得，红梨那个时候的表情。
他预想的哭泣和死缠烂打都没有出现，这个骄傲的女孩子甚至连问都没怎么问，确定他退婚的决心十分坚定以后就红着眼眶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说：“我会帮白哉的。”
红梨没有食言。朽木与爱野是联姻，倘若由朽木白哉一人提出退婚，他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有红梨帮衬，退婚的过程就顺利了许多。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
是感到如释重负吧？一直苦苦纠缠着自己的那个少女，终于知情知趣主动离开了。
他那个时候对爱野红梨说：“你帮了我的忙，之后如果有需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现在想来，爱野红梨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呢？
朽木白哉只记得，她脸上浓艳的灿烂笑意，仿佛被退婚是多好的事情似的，她说：“那就谢谢朽木大人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我一定会找你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爱野红梨再也没有出现在朽木白哉的面前。
朽木白哉听到的关于她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的桃色绯闻，她在尸魂界的形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高贵骄傲的爱野的公主，成为了谁都能拿来做谈资的，人尽可夫的荡妇。
厌恶爱野红梨的人和粗浅吃瓜的路人说朽木与爱野退婚是朽木家有先见之明，看出爱野红梨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抢先退婚，免得以后他给朽木白哉的头上戴绿帽子。
也有些人持另一种看法，认为红梨是被朽木退婚以后才性情大变，烟视媚行的。
爱野红梨在这两种观点里，不是立体的真人，而只是谣言的拼凑体。
那么骄傲的红梨，对这些流言蜚语又是怎样的看法呢？
朽木白哉站起身来，走出拐角，睨了那些凑在一起说闲话的人一眼，冷冰冰地说：“如果你们实在是很闲，可以多练习一下鬼道或者其他的战斗技能，作为下属讨论长官的私生活，是太无聊了吗？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还会出现下一次。”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那几个快僵硬成石像的八卦队员。
***
红梨并不知道朽木白哉的纠结情绪，她看着要交给日番谷冬狮郎处理的文件，头都大了。
小队长天天要处理这么多公务，难怪长不高。她想吐槽静灵庭这算是压榨童工了，但马上就想到自己昨夜和今天早晨还和小队长翻云覆雨，如果说静灵庭是非法压榨童工，那她岂不就是猥亵儿童？
这么想着，她自己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原来是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日番谷冬狮郎抬起头看到红梨脸上的迷之笑意，张口向她询问。
红梨说：“感觉能在队长麾下做事，真的是太幸福了！”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小队长人长得这么好看，哪怕他脾气坏一点，红梨都能笑着原谅他，偏偏他明明还是个小少年，性格却是沉稳可靠，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依赖于他。
在十番队，红梨不用迎接战队狂队员无穷无尽的挑战，也不用加班熬夜替队长来处理他懒得处理的公务，还能享用小队长年轻鲜嫩的美好肉体，简直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