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见欢--第16章 青崖谷

越问秋气得多喝了两碗粥。

生病反应慢,等她想明白自己被谢无咎带沟里了,他一副“我们已经谈好你不能反悔”的架势,根本不和她再谈。

而那天谈过之后,谢无咎就变得让她很不适应。

她在病中,他事事照顾,虽然笨手笨脚的,可从来没有不耐烦过。

不管她怎么闹,他都不生气,但也不理会。

最烦人的是,逮着点小机会就动手动脚。

他很喜欢抱她亲她。越问秋都快被他烦死了,每次都要吻到她生气才肯放开,而放开后,没一会儿又要亲上来。

让越问秋更无力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习惯了他的吻,明明唇舌相触津液交换这么恶心的事,她居然不觉得反胃。

把制好的药分批收进药袋,打扫好药房,该扔的东西扔了,该保存的放好,越问秋出来锁上房门。

“好了吗?”谢无咎走过来。

马已经牵到了外面,行李也都搬上了马背。

越问秋指指药袋,谢无咎很自觉地上前一提,安置在马背上。

出了院子,把药庐周围的阵法恢复成原样,两人骑着马,慢慢下山。

药采完也晒好了,越问秋打算回青崖谷。

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回去,尤其是带着谢无咎回去,怕被师父看出异常。可留下去也不是办法,谢无咎之前药性没发作还是个正常人,现在可好,如果不是她坚决不从,只怕他都睡到她床上了。

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回去,如果能在路上把谢无咎打发走最好,打发不走……算了,先拖着吧。

越问秋没发现,她看着浑身长刺,其实性格很被动。她的心思大半都放在医术上,其他事最怕麻烦,宁愿逃避。可有些事,逃避到最后,就会难以挽回。

比如柳沉舟,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对柳沉舟来说,她一直是特别的那个,就是没往这方面想。而纪琳琅只是和他有婚约,见都没见过,谈不上喜不喜欢。如果她早早揭开那层纸去倒追,未必不能追到。

可是,她每次想到柳沉舟有婚约,自己如果向师兄告白,就会陷入三角之争。万一师兄拒绝她,以后就连师兄妹都不能做了……越想越麻烦,宁愿一声不吭地等着。

等着等着,柳沉舟一直没开窍,最后履行婚约成亲了。

再比如现在,谢无咎铁了心跟着她,不肯结束这段关系,她扭不过他,又开始逃避了。

至于逃避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天知道。

半个月后,青崖谷外。

越问秋踯躅着不敢进谷。

她原想路上把谢无咎赶回去,可他就是不走,跟着跟着就到了青崖谷。师父的医术那么高明,一定会看出他身上药性未解,到时候细问起来……

身为师父最钟爱的弟子,越问秋很清楚自家师父的性格。

青崖医仙慕时音,医术如神,但性格冷清孤僻,对男人存有偏见。越问秋从老仆那里听过只言片语,师父之所以会如此,与早年和师伯之间的恩怨情仇有关。

如果让师父知道这件事,就会有两种结果。一是,逼迫谢无咎留下来当上门女婿。二是,把谢无咎关起来处罚折磨。

这两种情况,越问秋都不想看到。第一种情况,师父开了口,她就别想拒绝了,等着成亲吧。第二种情况,谢无咎是真武派的真传弟子,还出身显贵,对他下手青崖谷的麻烦就大了。

“怎么不进去?”谢无咎在旁边问。

越问秋坐在谷口的石块上苦思,闻言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别烦我。”

谷口巨石突然打开,一个穿青袍的年轻女弟子走出来:“咦,越师姐,你回来了啊!”

越问秋站起来:“小黎……”

没等她说什么,这女弟子兴高采烈地道:“师姐你回来得正好,师父她突然说要出门云游,青崖谷以后交给我们打理,我们正愁呢!你回来就好了。”

越问秋愣了下:“什么?师父不在?”

“是啊!”

“……”越问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这么巧,师父在这个时候出门云游?也好,趁着师父不在,先把那个麻烦给处理了!

青崖谷只是个小派,上下总共才三十来号人。其中一半是多年来收治的无家可归的病人,留在青崖谷帮忙做事,寻个容身之处。另外一些,是师伯盛时飞的下属,负责青崖谷的安全。慕时音门下弟子,也就七八个,越问秋是惟一的嫡传弟子,也是预定的医仙传人。

进了青崖谷,越问秋问了问情况,把谷中事务安排了一下。

小门小派,没多少事情,几句话就完了,不知道师弟师妹们有什么可愁的。

然后,她回自己的涤尘居。

当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从涤尘居后头的浴池里出来时,就看到谢无咎在她屋里四下张望。

“你怎么在这?”越问秋瞪圆了眼睛。

怎么说也相识四年了,谢无咎之前也来过青崖谷,不过他是男客,来了就安排在师伯那边。所以,她进谷就吩咐了,让人到柳沉舟的旧居收拾客房出来。

谢无咎看到她,眼里闪过一簇光,不由地向她走近。

看到他的眼神,越问秋头皮都要炸了,举手挡在胸前:“不许过来!喂!”

她刚洗完澡,身上只披了件浴袍,里头什么也没穿。

谢无咎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贴在墙上。

他伸手按在墙壁上,挡住她的退路,气息拂在她的头顶:“我想换个地方住。”

“换……换哪里?”越问秋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结巴。他离得太近了,男性的气息把她包围得无处可逃,让她想到之前……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谢无咎立刻发现了这点,心念一动,就想歪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半湿的长发披散着,衬得脸庞娇小可怜,身上只穿了件轻袍,薄薄的衣料,贴在她的身上,显出玲珑的身姿。胸前两团没有被束缚住,顶着衣袍,因为衣料太轻薄,可以看到隆起的形状,甚至顶端的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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