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站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依然没等到艾笑姐姐来接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天色已晚,她要是不回去,爸爸妈妈肯定急着。
她犹豫了一下,遵循本能往家走,她应该能够记清楚路的……吧。
她是有些傻,但是也不是完全傻呀,至少她没有搭错车。
雀跃地跳下车,纤细的长发在空中跳了跳,十六岁的少女腰肢柔软,胸部发育得微笼,皮肤白皙粉嫩,笑起来是纯真无邪。
只消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然后惋惜……可惜是个傻子,不然还是多么明艳动人,光彩绝绝。
公交车角落里,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互看一眼,露出色情一笑,紧跟着叶轻轻下车。
……
“放开我……痛……你们要干什么!唔唔唔……”是少女惊恐挣扎的声音,在阴暗的巷子里,无人听闻。
“别吵……再吵就划花你的脸!”
张狂背着单肩包,漫不经心地提着路上的石子,眸子里波澜不起,他不用靠近都知道是什么场景,他是浸在阴暗和恶里长大的,没什么好心肠。
救人。
呵,没兴趣。
顺手报个警是他仅剩的慈悲。
淡淡路过,顺便往那死胡同里瞥了一眼,蓦地,身形顿住,是她!
少女被人捂着嘴,按在肮脏腐蚀的墙壁上,白色的短袖校服被人丢到一边去,露出小腹和粉色内衣,一只手正伸向少女剧烈颤动的胸脯,嘴上都是浑话:“看看这小姑娘,怕不是个雏,来让哥哥看看你的……啊——我操你妈逼!”
男人的手刚拽住少女的内衣,后脑勺就传来剧痛。
回头。
是墨黑的眸,和让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戾气。
他手里握着一块板砖,上面沾着皮肉和血迹。
被打的人捂着额头,满手血迹,咬牙切齿:“给我弄死他!”
其他两人都被张狂的煞气镇住,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不过是个小男孩,其中一人掏出匕首在张狂的脸上拍了拍:“哎哟,想要英雄救美哦……”
张狂眸色冷静至极,直接用手握住脸上的刀子,瞬间见红,滴滴往外渗。对方吓到了,他顺势抓起板砖拍在对方脑袋上,将刀子夺过来,指向那三个青年:“再来。”
“妈的!”
“疯子!”
那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跑了,其中有一人还跌倒在地上滚了滚——谁敢想,一个少年既然狠厉冷静至此。
眸中无一丝害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一样。
切!就这胆儿,还有勇气当坏人,笑话!张狂随手将短刀和板砖都丢了,捡起书包想走,至始至终,没有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女一眼。
“狂哥哥,我……我害怕……”
他走出好几步,才听到少女颤抖的声音,不耐烦地回头看一眼,整个人都顿住了,下意识,喉结微动。
少女害怕地蜷缩在地上,眸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柔软的身子骨缩成一团,从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甚至能在浑浊微凉的黑暗中,看到她那浅浅的乳沟和白嫩的乳肉。
“衣服,穿好。”他的声音发硬。
叶轻轻本能察觉到少年眸光忽变,下意识地把宽大的校服套好,余光一直盯着少年的右手,在流血……
她穿好衣服,依旧盯着他,眸光亮晶晶的,害怕的情绪似乎散了些许,好像……他是唯一的亮光。
张狂压下年少的躁动,傻子就是傻子,什么都忘的快,完全没有危险意识,眼前这副模样,她还指望他去扶她,然后温言细语地安慰一番?
“跟着我。”他不再管她,转身就走。
叶轻轻勉强压着腿软,小跑地跟着张狂身后,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疼不疼?”
张狂盯着瞥了眼少女瓷白的脸,她垂眸紧张地盯着他的伤口。
“不用你管。”他下意识地握了握,靠,疼死了!
“要看医生。”她的声音软软的,显然没什么分量。
他冷哼一声,屁大的伤口,他去什么狗屎医院浪费钱?
叶轻轻自然是拗不动张狂的,准确的说,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治得住张狂。
他只是将她送到小区门口,粗暴地把她往里一推:“滚回你的公主窝。”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叶轻轻怕爸妈担心,所以只能一步一回头地走进小区里。
杨玉看到女儿平安回来,差点直接哭出来,她就这么一个心肝呀:“你到底去哪里了?艾笑呢?艾笑手机打不通,急死爸爸妈妈了,你爸爸出去找你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行,以后还是得让你带手机去学校,我让你爸给领导打个招呼……”
叶轻轻本来思维就不好,被杨玉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只能挑一个会的回答:“狂哥哥送我回来的。”
杨玉的脸色顿了顿,这附近唯一一个名字带狂的,约莫是张狂了。那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奈何父亲杀了一堆人被判死刑,母亲没多久就跟人跑了,那可怜的孩子就跟着年迈的张奶奶一起生活。
她本意,让女儿离张狂远一些,毕竟……张家有精神病史,谁能保证张狂哪天突然发狂呀。
杨玉沉思着,忽然一拍脑袋:“我得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免得他在外面瞎找。”
叶轻轻回到自己的房间,找药箱塞进书包里,想了想,把桌面上的水果零食也一股脑都装进包里,嗯……受伤了,多补补。
她收拾好就匆匆忙忙地想要出门,看妈妈还在和爸爸讲电话,纠结了好半响——爸爸妈妈以前在电话上谈事情,她闹就被他们骂。
嗯,不可以吵着他们讲电话。
于是,叶轻轻留了便条在桌面上,我去……
谢谢……
嗯,谢谢好难写。
于是把“我去谢谢狂哥哥”改成“去狂哥哥家了”。
叶轻轻知道张狂住在哪里,以前的小男孩是那般面软心善,总是护着可怜兮兮的她。
所以,她以前跟张狂,还是挺亲昵的,亲昵到也曾睡过他的床。
后来,他就变了,寡言少语,眼神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