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经人事的少年贪欢也是难免,萦苒被折腾得几乎一夜未眠,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已是寅时。
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萦苒刚刚睡着又被他弄醒,终于恼火了,嗔道:
“唐溪,这都第几回了,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他低笑又在她腮边吻了一下,说:
“昨晚还是阿溪,今天就是唐溪了,好狠心的小娘子,毁了我清白还不对我好一点。”
萦苒印象中的他一直是容颜绝美的冰山,没想到还有这样俏皮无赖的一面,她无可奈何地说:
“你再不走天都亮了。”
“好好好,今晚如果得空再来看你。我走了。”
他说完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萦苒看时候不早了,现在睡不了多久又要爬起来,便也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床铺,自己翻找了干净衣物,准备等下先去泡一泡温泉再去伺候太后起床。
中午皇上派的太医到了,几位太医给太后把了脉,又在一起会诊了很久,得出的结论和之前的也相差无几。于是太后依旧嗜睡,除此之外也能吃能喝,醒着的时候精神也还好,萦苒便稍微放下心来。
行宫每个院子都有各自的温泉池子,不管是主屋还是厢房,只要是卧室,都配了洗浴池,只不过大小不同。萦苒见唐溪每日顶着风雪来回,怕他冻着,便每晚也逼着他在池子里泡上一会儿。于是鸳鸯浴成了惯例,二人于温暖的池水中夜夜欢好,倒也别具风味。
萦苒浮在水中,双手攀着池壁,白嫩的屁股高高翘起任凭他抽插,一对玉乳在池水中摇晃出阵阵水花。
他不知餍足地顶弄她的蜜穴,萦苒轻声娇吟:
“啊……啊啊啊……轻些……啊……太深了……不要……啊……嗯……不要插那里……啊啊啊……”
他俯身亲吻她光滑的背,手指探到二人的交合处,感受那欢爱的节奏,他揉弄着她的阴蒂,逼出她更多淫声浪语。
“啊啊啊啊啊……你好坏……要弄死人家了……啊……啊啊啊……要丢了……”
他调笑道:
“卿卿,爽快不爽快?今晚要不要多来几次?”
萦苒回答不了,她在高潮中努力忍住尖叫的冲动。可是不知疲倦肏弄着她的那个人一点没有要射的意思。
他将她拉起来揽在怀中,双手亵玩着她的乳头,下身依旧在狂操猛干。
萦苒早已泄了好几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任他为所欲为。
过了很久,直到萦苒昏昏欲睡时他才完事。
他抱着她回到床边,帮她擦干头发,穿上寝衣,萦苒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虽有些不忍,还是叫醒她。
萦苒睁开迷蒙的水杏眼,不满的撒娇道:
“做什么还不睡?”
唐溪看着她,目光温柔。
“我这就要走了。”
萦苒略清醒了些,问到:
“今日走这么早,可是有事?”
他爱恋的抚上她的面颊,说:
“我有些事要做,拖不得了,这几日可能都不来了。”
萦苒想到他要做的事,也不好多问,就轻轻“嗯”了一声。
他以为她不高兴,又解释道:
“皇上已经开始整治苏家了,我要趁这个时候去联络剩下那些势力。之前虽已经通过气,可我如今得了齐王余党的助力,需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胜算大了他们才会加高筹码助我成事。”
萦苒好奇问:
“难道朝中还有中立的权臣没站队吗?那些势力是谁?”
他笑问:
“齐王余党有权,我想养私兵,但缺钱缺人,阿苒觉得谁家最有钱?得用的人最多?”
萦苒思虑片刻,差点惊呼出声,她捂着嘴的手好一会儿才放开,轻声问:
“门阀士族?”
他将唇凑近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
“陈郡谢、范阳卢、弘农杨、太原王、荥阳郑、青州苏都已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条件是要重回朝堂。”
萦苒好半天回不过神,她自己就是陈郡谢氏旁支,母亲则是范阳卢氏的嫡女,祖父虽然是靠自己的军功封侯,多少还是得了谢氏的支持。
她小时候回过桑梓,也去过范阳舅家,比别人更明白千年门阀的底蕴是何其深厚。且不说累世积攒的财富,族中对子弟的培养更是极为重视,即便是女子也从小要学习繁多的课业。
士族被打压了这些年,一直蛰伏着伺机而动,萦苒登上后位已经叫他们蠢蠢欲动了。众人都道皇后是侯府嫡女,但在门阀眼中只会看到萦苒是谢氏和卢氏的血脉。此时景王唐溪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必然会一拍即合。
而门阀和齐王一党的清贵互相制衡,哪边都不会独大,唐溪也不用担心受人制肘。
“可是青州苏是怎么回事?”
唐溪知道她的意思,回答到:
“太后虽祖籍在青州,也是姓苏,却不是青州苏一脉。太后的先祖原是回鹘某部的首领,后来突厥强盛,他们不得已入了漠北汉地生活。后来那首领恋慕一个中原女子,便带着族人去了那女子的故乡,作了那女子家的入赘夫君,苏姓也是后来改的。”
萦苒心下了然,难怪太后和唐溪的容貌如此绝色,想是回鹘血统的缘故。先皇这二十年来一直拼命打压门阀士族,又怎么会让门阀女子为后。
他又说:
“青州苏早就对外戚苏家不满了,他们成日胡作非为、仗势欺人,许多账都算在青州苏头上,青州苏连喊冤也没有地方喊,这次他们是最先同意参与举事的。”
他将额头与她相抵,轻声说:
“阿苒,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成事的。而且我们还有最后的保障——皇上不能人道,除非这天下改个姓,否则只有我能诞育血脉纯正的皇嗣。这个消息我已经透露给了士族的家主们,若有意外他们就会抖出来。阿苒,我一定能护得住你!”
他看萦苒不说话,又问:
“怎么了?”
萦苒小心翼翼地问:
“你会杀了皇上吗?”
他挑眉,问:
“阿苒舍不得?”
萦苒想了想,说:
“他也是个可怜人。”
唐溪叹了口气,说:
“若他肯信我没有跟苏家串通一气,若他不曾抢走你,我又何必做这许多事?都是他逼我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兄长。”
萦苒略放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心里想,他肯放过皇上,也会答应放过青砚的吧。她对青砚并非完全没有感情,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青砚也不过是皇上的棋子而已。若有那一日,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保全他的性命罢了。
接下来几日,唐溪果然没有来,萦苒依旧每日两次去太后的院子,伺候她起居、陪她说话。
这日太后刚梳洗完毕,还没用朝食,就有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禀告,口中只嚷:
“太后娘娘,不好了,救救二爷和四爷吧!”
太后也是一惊,连忙问:
“这两个孽障又惹了什么事?”
这所谓的二爷和四爷是太后的侄子,也就是萦苒与青砚登高看雪那晚,看见与当时还是良媛的苏氏三人淫乐的那两个。这次太后来行宫是由他们两人亲自护送。
萦苒对那晚的事情印象深刻,觉得这两只淫虫实在倒胃口,虽然那苏氏很可能不是苏家血脉,两人淫乐一女也实在是骇人听闻,苏氏又不是欢场女子,她是太子的妾室,怎可这样淫辱。因此萦苒来时每次下马车都是轻纱覆面,不露真容,只觉得被那两人多一眼也被侮辱了。
那小太监结结巴巴说到:
“昨夜……昨夜两位少爷去了百花楼,后来与人争缠头……开始不过就是拼银子,后来不知怎的打起来了……再后来被掳走了。奴才们四处寻找,今日早晨才在河边寻到……二位都受了伤。”
太后怒问:
“是什么人这样大胆?那两个孽障在哪里?还不快去请太医!”
小太监说话不利索,不知是刚从外面回来给冻的,还是吓的。他偷偷瞟了一眼太后的脸色,说:
“是郑家人,奴才们瞧得不真切,仿佛也有景王殿下。”
萦苒听了不由一惊。
太后想了会儿,脸上怒色渐去,问:
“哪个郑家?荥阳郑家?”
小太监恭敬回答:
“正是。”
萦苒心道莫非是唐溪与郑家商议事情的时候叫苏家那两个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