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巧失血过多,嘴唇发白,又在雨里受了凉,换了衣服还是哆哆嗦嗦地蜷在软榻上。更糟的是,经过刚才遇袭,随行医官不巧丧命,剩下的侍卫们只是略懂行医救命之术,粗粗给星巧包扎一番,就下去赶车了。
星巧不比习武之人,有内功强身健体,且是女子,没过半天纱布就被血染红,疼得她大汗淋漓,虚弱地躺在榻上呻吟。
凤瑶心疼地抱住星巧,看看在车厢一角默不作声的顾槐眠,低下头咬住嘴唇。男人从刚才起就对一干侍卫崇敬的眼神视而不见,上了马车后就闭上眼睛休息。
星巧的呻吟又弱了些,血迹渗透了纱布,凤瑶咬了咬唇,小声道:“顾、顾公子——”
男人霍地睁眼,把凤瑶吓得一愣。他慢慢走过来,塞了粒褐色药丸到星巧口中,再扯下腰带上的丝绦捆在星巧左臂。
未几,星巧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脸色也红润了些,虽然还是很苍白。
抱紧星巧,凤瑶感激地望着顾槐眠,道:“谢谢你。”
“不用。她太吵。”顾槐眠坐回原位,靠着车窗,神色冷淡。
“那……还是谢谢你。我原以为你已经走了。”凤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以为我逃走了?”顾槐眠笑得邪肆,音调忽地放低,“我会保护你。你若死了,我到哪再去找你这样一个人?”
凤瑶只觉脑袋轰一声,对面男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清晰,她红了耳根,垂下头,含糊道:“……总之……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快些进城,别在这深山边上晃太久,不安全。”顾槐眠似倦怠,复又阖眼。
凤瑶只以为他指那群刺客,吩咐下去连夜赶路便没再多想。坐回榻上,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通红了一张脸,绞了绞手指,终是鼓起勇气嗫嚅道:“那、那今晚……还、还要除、除妖吗?”
车窗外已是夜色深沉,柳树稀疏摇曳,河流湍急,夜色连着雨幕黑成一片。
没等凤瑶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压在身下,鼻尖是顾槐眠挑眉邪笑,语调轻浮至极:“当然要。”
“可、可是——唔——”凤瑶很少如此清醒地与顾槐眠靠这么近,而且车外有那么多的侍卫随行,虽然雨声可以掩盖,可到底能遮掉多少;况且星巧就躺在软榻上,虽然她昏迷着,可谁知她什么时候醒。若是让侍卫听到动静,让星巧看到画面,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顾槐眠才不管满脸通红的凤瑶说什么,伸手将星巧往里推了推,吻上身下美人的唇。
他表面虽是波澜不惊,心里却很是兴奋。刚才出手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功力大增,这只眉墨果然不同凡响,无怪乎那么多习武之人都想要得到她了。而且这只眉墨也很和他心意,乖巧的很。
不过,凤瑶本人的反应显然和那只妖物完全不一样。
似乎是觉着有些别扭,或者不太习惯,顾槐眠皱眉直起身打量一会,身下的人紧张得连呼吸都要不会了。
凤瑶涨红着脸,努力咽下方才接吻留下的余唾,羞得恨不得钻进榻上棉被。脑袋蓦地晕眩起来,抵制不住的睡意侵袭上来,她一阵紧张,头脑紊乱,昏死过去。
熟悉的黑纹爬上凤瑶倾国倾城的面颊,肤如凝脂的身体刻上宛如诅咒般的卷草缠枝,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玄青如墨的妖异眸子一格一格奇异转动,流光溢彩,完全不同于方才的异样风情。
顾槐眠笑得邪魅,低笑着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