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从前,想来薄情爱金的男人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有时牺牲一小部分人是为了大局考虑。这种道理,不仅适用在女人身上,更适用在男人身上,尤其血统尊贵的男人。
一封密信由信鸽飞出至最近的暗线手里,再由他秘密火速送达皇子的兄弟手中,索性送了好几人毒辣的将皇子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他好兄弟面前。
这兄友弟恭的,仔细闹不出人命,火烧不着俞熳这里。
朝廷虽腐败无能,难得干了几件人事,女子多半是有的选择,要么从文习武要么相夫教子,军营里女兵女将虽少但不至于如前朝那般只有一个奇才女将生生孤立到晚景凄凉。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军营里自有军营里的规矩,主将意外身亡不在守的情况,只要有人自荐,和竞争的人过手击败,便能顶替了主将。
俞熳天生神力,将军从前没少在人前夸赞要俞熳与他们比较,军营里能和俞熳打的还没出生,男兵掂着自己斤两,摇着头集体默契往后退。
这时女兵赶来,那是个不服气的,能在把男人一言堂的领域体现的淋漓尽致的地方摸爬滚打混出来的极为不易,俞熳敬她。
女兵身手敏捷有力,招招都是战场上一击毙命的,可见她有多苛苦自个儿,眼中不服输的光叫俞熳眼前一亮,将人反身手臂向后压住脊背和小腿肚。
接着女兵又上来几人,有和前边那位伯仲之间的也有弱些的,再后来男兵冲上来以为俞熳气力也将耗尽可以讨得便宜,却一脚被踹翻在地。
把将士整的鸡飞狗跳的皇子匆忙忙离开,颇为不满地留下几只眼,俞熳的战术和将军不同,倒与那些女兵不谋而合,不守反攻敌方,屡次要火烧敌方粮草营。
这趟却不对他们粮草下手,兵分三路,一路专是远行劫走他们的妇女孩子,拐走他们的大部分包括雌牛羊,其他的干粮不动。
接来的手段要么是为伪君子所不喜诟病下三滥要么是为背着唾骂过于狠毒的手段。
大家都明白,敌方冬袭的原因是为了粮草,就算追过去也没用,草原边漠的部落太多,逼急了他们随时都会联手来个鱼死网破。见好就收借此修生养息才是良策。
所以俞熳开始就没想傻呵呵的去赶尽杀绝,这一战仅仅要为她回到青枝以后站稳脚跟人前立威。
老皇帝病重,朝廷上已经很明确的分为几派,太子一派,贵妃之子一派和和善仁义的皇子一派,拥皇派由太监和一些中立派组成。
自古君王免不了企图独揽军权的毛病,野心犯上的皇子们盯死了每一位手里有大支兵马的武将,甚至以身侍奉武将的女儿近亲之女,这会终于熬到了新的女将出来蠢蠢欲动啊。
朝上的女官可不好玩弄,文官也罢了心眼忒多墨水喝多了,谁知女子从武官是必须精通文科的,那几位女武官不是家中畜养了男宠就是清心寡欲禁如佛,一个都没撬到。
没准俞熳这个年轻的女官能行得通呢。
满城阴谋诡计,俞熳自她进了皇城一路,不是英雄救美文弱儒雅书生就是被收买的小孩路人悄悄传过来要她谨慎的条子。
不用说,前者一定是想扒皇位的而后者就是不得不抱团的女官。这时也没人敢想,俞熳一介女流竟敢效仿前朝阉党的龌龊手段。
五年后。
在位的是幼帝,心知肚明的傀儡皇帝,不知从哪个冷宫揪出来的皇子豆芽菜似的,偏造化大,被俞熳选中扶持干掉一票兄弟,靠着抄兄弟的家底研发了精良的器械,设皇家的商厂搞私库。
给人的印象吧,傀儡皇帝不是昏庸无能沉迷女色便是畏畏缩缩不敢言语。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幼帝出现的前三年就是这表现,坐在龙椅上就像真皇帝把自家的孩子暂时放上面一般,俞熳一党一手遮天,群臣敢怒不敢言。
而如今,幼帝的表现自信沉稳,身子骨也结实了许多好似并没有被俞熳看守起来,看来解决俞熳一党是有希望的。
皇帝寝殿里,小皇帝摘去头上压的她脖子酸疼的冠,奶声奶气问俞熳,“爱卿,今晚我可以吃甜糕吗?”
俞熳面上如雨后初晴,接过小皇帝乱放的朝服,“当然,陛下的女侍会亲自给陛下送来。”
小皇帝对女侍不感兴趣,不受宠的妃嫔和宫女们与太监女人互相慰藉的她都看腻了,因此对男人不至于新鲜着像其他的被锁在笼子里的女人一样捧着贴着男人。她性向是男的,对女的真没有那兴致。
可是朝局不稳,尚有外忧,眼下支持她的女官跟男官一比势力还是太小,俞熳只能让她继续装着控制局面。
“陛下放心,女侍是我们的人。”俞熳知道她在想什么,寝宫该拔除的都除了现在都是她的人。
小皇帝是俞熳很多年前就养着的,什么好的都尽量给她送去虽比不上皇家贵族的用物,但也是一般富人家不敢想的,眼界绝对不狭隘。
俞熳父母是小皇帝母亲的侍卫,原是周边的小国公主,国破了被掳进后宫不多久在花丛中被埋没,妇女生产如走鬼门关,小皇帝的母亲没多久就走了。后来内务的人派来几位宫女不好不坏的看顾着,不至于养死了。
其实小皇帝与她那位几乎没有印象的父皇是仇敌关系,他利用小皇帝母亲母国最受宠的公主弄到一批机密和技术,逃回自己的国家带着人马又杀回来直接屠杀了大部分皇族,占了所有财产宝物。
现在去谴责那位自私自利连累整个国家的子民都生不如死的公主已经没有意义,她成长的环境决定了她的格局,本身就不是好苗子这下坏了透顶。
那又怎么样,现在国家不照样回到她们手上,允许亡国的百姓在符合一定条件下入籍的旨意已经颁下去。
“陛下,你要记得,要想保住江山,创造那盛世。第一不可畏惧人言,第二不可自诩天命,第三不可因私弄贤。”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是上天的恩泽,它归天属地,不属于你。”
小皇帝正视俞熳,看着她的眼睛听完这些话。“如果我有一天不再是皇帝怎么办?”
俞熳握着她的手,蹲下身仰视她。
她说,“如果有这一天,多少证明了你的能力衰弱,不知有多少黑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滋生,那时我希望你能选择贤明的那方。一切要从长远考虑,百姓能否丰衣足食,妇女能否接受教育和男子相争。”
“将军,将军,那敌国皇城破啦!我们赢了!”女兵撒丫子闯进来,自是捷报。
小皇帝前不久才在人前宣布自己的真实性别,这会儿终于解决了大患可不是天意。
“将军,我们把那些皇族男人也关在营里了,你要不要去玩。”
“天孤?你在听吗?”
“天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