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杏小(限)--贪狼1

“弟妹在咱们家住得可还惯?”

“甚好,相公他……”

“前方有家首饰铺子,弟妹可要进去看看?”话虽这么问,顾伯邑却已经领着青杏朝铺子那边走去了。

“兄长,其实我在小摊上看看就成,用不着到……”

“杏儿……”顾伯邑转过身,看到青杏呆呆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又道,“我,我是觉得叫弟妹有点生疏,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青杏极力排斥心中的一丝别扭感,讷讷道,“不……怎会。”

“嗯,我是想说,明日是你回门的日子,我不想亲家母见了觉得我们家亏待了你,所以你尽管去挑,价钱好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青杏也再推却不得,只心里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着久久不去。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丝竹声声,歌女清透的嗓音低低的弹唱,前方帘幕里,斜斜地卧着一身锦衣的男子,此刻,他的身旁偎依着两名衣着清凉的女子,只要他一个低头,就能看到满将堆出抹胸的软肉,一人正将削了皮的蜜桃喂进他的嘴里。

“爷可不吃这蜜桃,爷要吃别处的桃……”他坏笑一声,揽过女子就是一个香嘴儿,撩拨得那女子嗤嗤地娇笑。

“会向瑶台月下逢……”

“啪”的一声脆响,琵琶声中断,歌女被突然砸出碎裂在地的酒杯吓了一跳,指尖划过琴弦划出一连串的裂帛声。

“谁点的曲子!给爷换一首!”

随侍江流应声,低声交代了颤颤发抖的酒馆掌柜,很快,就见他领了一名眼角眉梢皆带风尘的女子进来,乐声奏起,女子启唇唱道:

“春色太癫狂,哪儿管得残妆,

红莲双瓣沥沥草,牡丹含露涓涓,

销魂花房映波光,摇拽花心不倦。

柳腰玉股尽展现,风流郎轻担腿上肩,

马蹄翻飞不已,蝶翅翩翩,

往来许多酣战,俏人儿求饶:

郎,奴身酥骨散。”

软语带着轻轻的吟哦,每一个转调都延长了声儿,令人只觉通身筋骨都酥软了。

江流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但酒馆的掌柜及小二都是做正经营生的,哪曾见过这般来酒馆叫伎子唱艳曲儿的,却又得罪不起里面的这尊大佛,只得暗暗擦了额头冒出的虚汗但听吩咐。

里头一阵低低的调笑声,才没和静多少时候,又是一阵摔杯声,紧接着就是那主儿大喊“滚”的 咆哮,两女抱了胳膊讪讪地小跑出帘外,可怜那掌柜看着江流镇定自如的脸一时无措。

“你们镇就这点货色?”江洲自行擦了弄湿的前襟,懒散地靠在榻上,语气不耐。

“江爷,咱这小镇,当属会仙楼的姑娘最为出色,只是里面的姑娘若非特殊从不外请,您若有这兴致,可否移驾一游?”

“爷昨日刚去,乌烟瘴气,还敢提名会仙!”

“这这这……”

“小小洪安,也不知老头子起的什么心思,竟让爷到此受尽委屈!”江洲越说越气,连灌了几口美酒尚不觉解气,不禁败气地一扫窗,扯开前襟透透气。

这一望下去,恰好见了从对面小铺子里走出的一个娇娘子。

浅紫的裙鹅黄的衫,秀美的小脸儿未施粉黛而自带了脸妆,微低了首,纤纤玉颈线条妙美,肌肤莹润白里透红,腰脂似柳,鬓发如云,幽妍清倩,婉转轻盈。

江洲一时移不开眼,提过掌柜的领子,折扇一指,道,“此何人?”

掌柜小眼一瞪,暗道不好,眼珠转了几转,“江爷,此妇乃是新妇啊。”

江洲桃花眼一瞥,果见那小娘子梳的是妇人样式,再看她对着迎上来的魁梧男人笑眼弯弯,语气更坏,“那莽夫可是他丈夫?怪可惜了这么个妙人儿。”

“那应当是她夫家兄长。”

镇里都知林家的豆腐西施嫁的是个文弱秀才,那汉子应是顾家大郎罢。

“哼,瞧着也不是什么殷实人家,可惜可惜……”江洲又啜了口酒,心思一转,突然笑得像只狐狸。

一旁的江流见了,心里咯噔一跳,见他家爷笑成这般,估计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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