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梳妆。
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夫人,夫人。”
如今“亓姜”已经适应这张新面孔了,她并未答话,往额上贴着花钿,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明显是婢女的声音,她倒想等等看会发生什么。
听无人应答,一阵静谧之后,门竟然直接被撞开了。
一个身着粉色深衣的女子,踉跄进来。
见亓姜好好的坐在梳妆台前,脸色立刻就大变。
她连忙跪下,“请夫人恕罪,请夫人恕罪。”
“为何如此失礼。”她放下玉梳,缓缓转身,细腰一扭带着纱带扬起。
“鹃儿请夫人恕罪,昨夜不知为何鹃儿睡的特别死,像是被贼人下了药,担心夫人的安危才着急闯进来的。”
“哦?”她一猜就是蓟槐昨夜的动作。
“如此,我还要赏你了?”
“奴不敢。”鹃儿听闻这话连忙磕头,在地上磕的蹦蹦作响。
“起来吧,早膳可备好了?”
鹃儿连忙起身,垂立一旁,“备好了,备好了,夫人,我来替你更衣。”
“亓姜”站起身任由她帮她换衣,听她又问了一句“夫人,这发髻我还是让鹂儿替您重新绾过吧?”
她看向镜中自己用发带高高束起的发,很是英姿飒爽干净利落啊,配上她的绝美面容,哦,不,亓姜的绝美面容,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好吧,她忘了,现在亓姜早就是妇人,不适合这种装扮了。
“咳咳,”她将早已经饥饿的肚子突然发出的声音盖住,微微掩唇,“那你便唤她进来吧。”
鹃儿拍击手掌,不一会儿,两个碧衣少女就进来了,一一向她请安。
其中一个少女拿起了玉梳,“夫人,鹂儿来替您绾发。”声音清清脆脆,如她的名字一样。另一少女就在一旁,帮着鹃儿收拾着她的衣服和床榻。
她略一点头,“简单点就行。”鹂儿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她的发带,散下一头青丝,拿玉梳发油,帮她绾了一个单螺髻。
祖师奶奶在铜镜中看着和婢女一同收拾着床榻,却时不时偷看她的鹃儿。
贴身婢女神色如此慌张,一再出现失礼行为,应当是与亓姜的中毒脱不了干系吧。
她不动声色,静静由着几名婢女伺候着。
而此时,陈王的朝堂上,因为骊鼙怀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的女子水红的肚兜而引起了一番骚乱。
-
“你们退下吧。”
“是。”
用完早膳回房,“亓姜”掏出一张黄符飞向最后退出的鹃儿后背。
“嘭”房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黄符却如一只断翅的蝴蝶缓缓坠地。
“我去......”
“司命!!!!!!!!!”
片刻之后,宽衣博袖的紫衣男子出现,他端起茶杯大灌一口之后,就开始掏耳朵,姿态惬意潇洒,俊朗的脸上尽是嬉笑,半点神仙的仙姿也没有。
“哎呀,小凤凤呀,你可小点声音,我如今耳朵不好。”
她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耳朵不好就是要声音大点你才听得到啊~”施施然对着他耳朵吹气, “你说是不是呀,司命哥哥?”
“再叫我小凤凤,下次就不是拧你这不听话的耳朵了,”一双美目在他脸上巡视一圈,仿佛柔弱无骨的小手就慢慢攀上他的腰腹。
朝他微微一笑,眼波一转,就引着他转向衣袍之下。
脸上微笑更盛。
“我可就割了......你这不会说话的舌头。”美目巧笑,语气却咬牙切齿。
司命浑身一颤。
按住他腰上的小手:“凤听,若是你想拧别处我也没问题的。”
“呵~”听惯“祖师奶奶”,如今被叫本名反倒不习惯的凤听一阵轻笑。
“不好意思啊,我一向只睡精品。”
司命似笑非笑,“哦,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精品咯。”
“你啊,勉勉强强吧。”
他表情刚松动,又听她气不死人语不休地道:“但我对你没兴趣啊。”
他一怔。
“那我便放心了,哈哈。”
整了整衣袍,他问:“叫我来是?”
“呵~”凤听又是冷哼,掏出刚才落地的那张黄符,拍在桌上。
“我的法力使不出来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消消气,消消气。毕竟你是顶着凡人的身体来纠正历史的,若是使用仙法弄得凡人恐慌,那就不好了。”
“那我岂不是很被动。”
她偏头轻咬唇,将声音放软:“可是,司命哥哥,现在杀亓姜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又没有法术傍身,万一再被人杀一次呢。”
司命瞧她顶着亓姜那张倾城容颜,还刻意卖萌,滴溜溜转的小眼神却委实可爱。
“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叫这些凡人伤了你。”
“再说,你只要不施仙法,你养的那几只小兽用用倒也无妨。”
得了满意的答案,凤听嘴角一扬,“行,那你就走吧。”
“用完就丢,你可真是负心女啊,”司命倒也不生气,“亓姜那些个露水姻缘你也不必各个应付。”提醒了一句,他摆摆衣袖就消失了。
凤听看了看桌上已褪去笔墨的黄符,敲着桌思考着。
-
夜。
一只似马非马,似象非象的粉色小兽出现在陈王宫中。
它一跃跳入正在抖动的红鸾帐中。
帐中正交织在一起的三人却半点也没察觉。
凤听透过小兽的眼睛看见被两副女体围住伺候的陈王,松垮的皮囊上就连那本该阳挺的肉身也是一副疲软样,侧身贴在美人胸口而漏出的样貌也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凤听差点吐出来,“他奶奶的,这也太倒胃口了。”
原本该出现在“亓姜”床上的陈王就这样被踢出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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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奶奶:怎么样,我的本名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