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义。”除了这句展锋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毕竟提到正事,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那银冠道人不知害了多少好女儿,我虽将他斩于剑下,可还是着了他的道。”
“展少侠错了,你中的,并非……春毒,而是蛊。”虽然羞涩,可时惜惜到底还是把那两个字清晰得传入他的耳中,“少侠怕是中了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了,敢问昨日,那银冠道人处,可还有别的女子?”
“有的,他就是掳了淮南郡王最宠爱的侧室夫人才引来郡王大怒,不足三个时辰就被找到老巢予以剿灭,幸得那夫人无恙。”展锋毕竟聪慧,“你是说,这是冲着我来的,是想让我欺侮了那夫人?”
“展少侠东阳少侠之名赫赫于世,忠义正直,世所皆知,杀人诛心,哪里还能有比此类手段更能玷辱与人的呢?若是叫人奸计得逞,便是展少侠逃过此劫,世人口诛笔伐,良心日夜谴责,以少侠心性,又如何于世上立足?”时惜惜暗叹一声,果然好毒的手段。
“不知姑娘可否助在下解了这蛊?”展锋额头青筋绽起,气怒至极。
“少侠不必忧心,如今这蛊,在我身上。”时惜惜淡然一笑,吐露出的话语却让展广心中一惊。
“时姑娘,你……”
“少侠稍安勿躁,听我说完。”时惜惜按了按手,细细说道,“这蛊,正名唤作艳鬼缠,私下又名,孤冢荒,乃南疆奇蛊。中者欲火焚身,状若春毒,若不寻人阴阳和合,一时三刻就会阳亢暴毙而亡。但也是催情之极效,但凡近者,实难相抗。然而此蛊奇绝,非处子落红不得引,若不得引,则会交合至肾阳暴脱,精竭血尽而亡,死状极似马上风。可偏偏此物又是一等一的壮阳奇物,真到了此时,十有八九那女子恐怕也已经被奸淫至死了。”
“好,好毒的奸计!杀人诛心,果然是杀人诛心!”展锋被气得浑身发抖,将人奸淫至死,自己又是马上风,当真是半生声名扫地,就算是死了也让人耻于提及!一只蛊虫,两条人命!怪道又名“孤冢荒”!此等死法,便是落得弃尸乱葬岗也不为过!就算是有人收敛骸骨,可此等罪名,谁又回来清明祭扫?孤冢荒无,落得一个无香烟祭拜的孤魂野鬼也可想而知。可是想到这毒物现在在时惜惜体内,展锋又担心,“此物对于姑娘可有害?”
“有。”时惜惜不会瞒他,“此蛊落到女儿身上,想加以安抚,要么,有此蛊原宿主的……的精华压制,要么,便须每日……每日以不同……不同男子的精华压制,由中蛊第二日与中蛊者交合的男子决定,一旦交合不得更改,不然中蛊者十二时辰内就会暴毙,虽死状安稳,无声无息,但若要人纠察,恐怕还是要落到奸杀二字上吧。”
前一日方被人夺了清白,次日便死了,要说嫌疑最大的人是谁,当然是那夺人清白的奸人莫属。更何况这种事,不许落实,只要一点风声,只要查不出真相,那一生名节就真的尽丧了。展锋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顿时感叹此人用心之险毒。
“更何况此蛊因太过阴损,已经绝迹四五十年了,如今认识的人极少,若不知此物究竟,就算展少侠当真有情投意合的女子,也没有头一日方才……第二日就……的道理,虽则中蛊者蛊发之时会有情动之态,但是到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时惜惜好像说的不是自己,除了说道交合之事会面带羞意无法启齿之外,全没有自己的性命贞洁被威胁之感。
“姑娘是怎么认出来此物的?”展锋虽然知道时惜惜医术不错,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这种他连听都没听过的江湖奇物的?
“展少侠知我身世,此物虽然江湖绝迹,但是皇宫尚有孤本记载,先父曾任过宫中医药经典编修,我便是当时阅过古籍。更何况此物虽然罕见,却又特征鲜明,好认,在男子身上之时,男子情动之时,颈侧会浮现艳鬼面彼岸花红印,昨夜我虽无法相抗,但神智未失,见了,便还记得。若为女子所引,女子身上便有蝶栖红印。”时惜惜轻声回答,又想起刚刚已经被他看光了,却没有这印记,又站起来就要去拿药。
展锋虽然不知道她的举动的原因,但是见她两股战战,连忙按住她:“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时惜惜也不逞这个能,说了几味药名,展锋动作极快,时惜惜请他关门,就着冷茶服了药,便鼻尖冒汗,眼泛水光,娇喘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