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其欣喜於她的改变,却也知道当下并不是一个值得将心痒付诸行动的时候,只是低头在她唇间吸吮半晌,“我真是喜欢你这模样。”
小满摸着湿润的唇,一时居然忘了刚才听到哪里。小言向来直白,可是这样欣然的语气已经很久没听过了,他近来总是,怎麽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的。
言其拉过她的手指又是一亲,“凭你识的那几个字还想要看帐本?早了些吧?”
“我可以学的,”她慢吞吞,不太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高兴,“我可告诉你,我学得可快了。”
回应她的,是言其有些无言的表情。
……
好吧,她的学习进度条,这麽多年来确实没有多少进展,也就是从上个冬天开始,被他哄着学了一些,到现在大概也就百来字吧。帐本,好像确实复杂了一些,不过她多花费些时间,应该不太难的,就是写好字难了一些,看懂应该没什麽问题。
两人也没在房里呆得太久,从王府跟着她来的侍女在外头小声的催促,请她出去给那些卫士下命令。
……
为什麽要她去?
他一边腹诽小气的诚王世子,一边替她解释道,“他们是诚王府的人,应是听了世子的命令才来这小小的庄园,给你当护院。大材小用的,还不去客气一番?”
好吧,连一惯能替她扛事的言其也这麽说,大概真是需要她出面的场合。她站了起来,径直朝外走,刚打开门,被言其拉住,“难得穿得这样美,也不注意一下。”说着,他替她扶正了发簪,拉上了帔帛,又低头拉了拉裙摆。
抬眼一看,他的师姐一脸的“这身装束很麻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时日尚早啊。
侍女站在一边,“言公子,这样的小事让奴来就行了。”
“既然是小事,谁做都一样,”言其扶着她的肩,“去吧,可要好好鼓励人家。”
“是是,大材小用嘛。”
他们也没有在庄子里呆得太久,还要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城内。她已经好久未出过城,倒有几分要留在庄里的意思,只不过如墨派来的管事太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她忽悠回来了。一行人赶在闭城门的锺声响起的时候各自回到了坊间,如墨已经在家里了。
小满一见他,便似见到了解脱,“小公子。”
两人的相处习惯,用餐的时候饭菜送上之後,也就只有两人,她才低声抱怨起来。
“你早上给我选的发簪太重了,我要一直用手扶着。”
“裙子太长,好几次踩中差点摔了。”
“颜色太艳俗了,你哪里来的家农乐审美?”
“帔帛也太多余了,有一次差点没把我勒死。”
她不知不觉的抱怨了许多,脸也有些鼓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不太喜欢;不过以如墨的性子,他亲自选的东西,她这样不满意,这麽半天没说话,怕是要生气。她後知後觉地抬头打量他……憋着没大笑出来罢了。
“小公子,有这麽好笑麽?”
“没什麽,”他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喜欢什麽样的发簪?”
“朴素一些吧,不要这样重的……妆台上那些也不喜欢,看着很贵重,那麽多颗宝石珍珠,我的脖子这样纤细,撑不住的。”为了避免再次被这样的华服套上,她仔细地说明自己的偏好。
“唔,满满,你这样可是有些为难我了,”如墨示意她吃饭,“明日让藏珠阁送些新鲜样式的发簪过来,你自己看着挑吧,衣服也不喜欢?”
“嗯?”她点点头。
“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嗯。”
拿起筷子,便不可再说话,她一边吃着,一边想起来……她其实并不喜欢盘那样复杂的发髻,她更喜欢的是像男子一样梳一个圆溜溜的髻,用布巾包起来,或者勉强戴个小小的发饰,简单,实用。
算了,等吃完饭再说吧。
吃过饭,如墨便要去书房,说是父王不在,府内很多事务都要由他来处理。好吧,她若是因为这种小事太过纠结,反而显得不识大局。而且这些府务她也不适合旁听,只能自己捧了千字文,靠在言其卧房的案上看。
她反覆地复习已经学会的几个字,直到如墨回来。
“这样用功?”
“嗯,我要学会看帐。”她眼皮子也不抬。
“哦。”
她又看了一会,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人并没有动,不由抬头看他。
见她没什麽反应,如墨只好开口,“你要读书,并不是什麽坏事,只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来陪陪我麽?”
听着挺可怜的呢,她放下书,“公子这样忙碌,奴家却不能为公子分忧,真是惭愧之极,不若……”
他从善如流:“来安抚我疲惫的身体也是极好的。”
“……”
到後来两人沐浴过後滚了半天,各自气喘吁吁的时候,她躺在他怀里,“我好像有什麽事要同你说的。”
“什麽事?”
“……忘了。”
“想起来再同我说吧。”
“嗯,好。”
次日戴着红玉头面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麽,只不过这日如墨外出得早,她还找不到人说,上午本想出门,那个陪她去过庄子的侍女禀告说,藏珠阁要送发簪来请她挑选的,还有天衣阁要送衣服样式来。
“言下之意,我今日是不好出门了?”她揉了揉额头,“他们什麽时候来?我们速战速决,我还要习字去。”什麽都阻止不了她学习。
“回姑娘,那些人来了,会先去王妃那里,然後才会过来。”
“……”她昨晚为什麽会忘记那麽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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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日更!勤快得连我自己都感动!
越写越飘,怎麽有宅斗剧的感觉,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