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慢悠悠睁开眼,看看身侧睡得正熟的沈语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去卫生间打算冲个澡。
昨晚秦卿迷迷糊糊的被沈语带回家睡了,红酒后劲大,秦卿又是因为哑疾遵医嘱很久没有喝酒导致只喝了几杯红酒直接晕晕乎乎。
花洒的热水洒在身上,秦卿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按着疼涨的太阳穴。
热水和瓷砖的冷热交替让她清醒不少,又渐渐想起昨晚的梦。
其实也不算是梦,秦卿在看到陆离之后,大脑潜意识又不可避免的帮她回忆以前。
那些片段混乱的交织在一起,黑白的画面不断旋转盘桓在她脑海,晕眩的恶心感随着热气的膨胀愈发强烈,终于忍不住,趴在马桶旁干呕。
沈语摸着身边有些凉的被褥,模糊间听到卫生间的干呕,赶紧起床打开卫生间的门去看看秦卿。
赤裸的秦卿全身湿淋淋的趴在马桶,手指因用力而十指泛白,一声声痛苦的干呕不禁让沈语皱起眉头。
“卿卿,我去给你倒水,宿醉起来之后都不舒服,先披上浴袍。”说着便从衣架上拿过来一个浴袍给秦卿披上,又倒了杯水递给慢慢恢复平静的秦卿。
坐靠在马桶边,秦卿闭着眼睛慢慢的一口口喝水,因为干呕嗓子像是裂开的树皮,温水都如同刀子一样刮在喉咙。
沈语在旁边看着秦卿惨白的脸色也是心疼,偷偷埋怨自己昨晚为着好玩带秦卿去酒会,明知秦卿因为说话不流畅的原因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自己却又贪玩跑到一边。
“卿卿……”沈语压低了声音,愧疚不已。
秦卿睁开眼,摸摸沈语因刚刚起床而一团糟的头发,拉出一个微笑:“没事,我,也是,好久都,没这么,醉,过了,感觉,重获新生。”声音干哑,但是气力倒不是很虚弱。
沈语到底还是没有问秦卿昨晚遇到了什么人,她知道秦卿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
她和秦卿的相识是在一个美国心理疗养机构,她那时候因着家里的事情又叛逆又自残的,被家里人强行送过去进行心理辅导,就在那儿遇到了一同接受治疗的秦卿,不同的是,秦卿是自己过去自愿治疗的。
在那里,她性格乖戾,对那边的一切都有敌意,甚至拿刀伤了一个医生。她被反复的的隔离,到后来干脆被那边的病人集体排挤。
只有秦卿,天天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鬼样子,看着沈语一个人坐的地方,方圆几米都没人,干脆拿着报纸跟她一起玩破数字游戏,还美其名曰,同胞赐给自己一片安静的福地。
后来熟悉之后秦卿还嘲笑过她:“大,能耐,被,一群,神经病,排挤!”
就这样,秦卿陪着她,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沉默的,只有当秦卿每次治疗回来后练习说话,她才会开口交流。
是秦卿默默陪着她在那里度过了她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直到沈家人要去接她回家,已经治疗结束的秦卿又偷偷带着她跑出去环游世界小半年才和她一起回了B市。
秦卿之于沈语,是黑暗时期的一丝光明,必不可少。
对于秦卿,沈语其实知之甚少,秦卿对自己的过往也是讳莫如深不愿提起,所以陆离和秦卿的事情,沈语根本不知道。
而且,当年陆离回归B城陆家时,沈语还在疗养院骂天骂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