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里的车没有因为深夜而减少多少,大厦里多得是为生活奔波的加班狗,甚至偶尔晚上赶回来加班也找不到一个宽阔的车位。
苏半夏已两日没回去了,公司有休息间,她带了一套换洗衣物,但还是觉得浑身散发出隔夜的酸臭,她闷闷的挎着一个通勤大包,快步朝自己的福特走去。
只是当她看见贴靠在自己二手车旁那辆标着B字小翅膀一看就超贵的车时,简直要爆粗口了。
那紧紧挨着的两辆车,若不是后视镜都已收起来,此时她的车前夹个对方碰瓷的赔偿单她都毫不意外。
她的车技不算好,只是平时开得小心又慢,属于绿灯时被后车不停鸣喇叭的新手女司机,一直没出过事。
但是因为她来得急匆匆,一个甩尾把小半车身开进临近的车位里,上司又催得要命,她想着这么窄的车位也不会有人硬挤得进来,就急着赶去加班。
苏半夏烦躁地看了看手机,现在赶回去,正好能在1点之前入眠,在明天上班之前她能拥有7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多么的奢侈,怎么能浪费在这里。
她又嫌弃的看着那辆注定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车,自暴自弃地拐到另一侧,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上,甩掉高跟鞋换上平底鞋,三下两下绑起半长的卷发,以免阻碍视线,她才深吸一口气,打火。
这车是她刚拿了驾照就跟朋友买的对方换下来的二手车,还是个手动档,因为比市价便宜不少,当时她高兴省钱,此时的她却无比后悔,左脚离合右脚刹车操控得无比艰难,小腿肌肉轻轻的抽搐着,她死死盯着左边的后视镜,龟速移动。
只是当车只滚动了十公分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后视镜刚好卡在对方的车前,再退的话就能狠狠地卡上去,必须要等对方的车先动她才能离开。
这连日来的郁气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地砸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在地下回荡。
苏半夏恨不得推开驾驶车门直接砸在那辆破车上,可是她不敢,她和陈岳然已经决定在明年买房,巨大的房贷压力估计会将他们压到喘不来气,可那又怎样,生活还得过,还得计算着过。
带着深深的无力和委屈,她抱着自己歪头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多久,梦里似乎有些细碎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都已是夜里两点。
她揉着因睡姿不当而酸麻的脖颈,扭头去看旁边,空荡荡的,那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的,总算能回家。
“咦?”苏半夏降下车窗,把贴在外头的便签撕下来。
清隽的字迹,钢笔的笔锋,恰到的歉意,还有——车头盖上那一盒作为歉礼的巧克力。
好吧,苏半夏看着那盒顶她几天工资的歌帝梵巧克力,大方的原谅他了。
回到家中时没有了睡意,看看时间,苏半夏索性去泡个澡。
浴缸里放着水,她凑到镜子前去细细观察自己的脸。
因口红剥落而稍显寡淡的唇,眼底下熬夜而呈现淡淡的青色,过度操劳而过于苍白的肤色,这是一个被枯燥生活蹂躏过的女人。
可这也是一个被上帝温柔亲吻过的女人,这些都无法掩盖她美丽的容貌。
她慢慢地拨开挡在胸前的长发,镜子里的女人身体纤浓有度,不算丰满可圆翘挺立的双乳,乳晕是浅浅的粉,小腹没有明显的线条却足够纤细,薄削的肩背到腰后一停,便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起伏,又利落而下,一双长腿笔直而圆润,腿心毛发浓郁,可生得规整,只掩盖一处娇艳的风景。
明明容貌清冷,可她扭着腰欣赏自己的胴体时,又像一个时刻准备出门猎食的妖精。
苏半夏看着自己,有些自恋的笑起来,想到和陈岳然那些过往的旖旎,他压着自己不断的喘息,有力的腰腹和洒落在自己身上咸咸的汗水。
她有点想要了,腿心微微的痒。
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她随手扔下一个浴球,缓缓坐下去,白色泡沫掩盖了水下的动作,只能看到女人朦胧微眯的双眼,桃花一般晕染开的面容,还有那细细的隐秘的呻吟。
今夜,她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