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戏谑笑道,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惧你身上杀气的绝色美人儿,你真要这么不解风情的走人吗?
要知道因为大哥你多年不近女-色,现在军中都在传言,大哥你要么是不行,要么是好男-色哦~
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你身边的那些小可爱副官一个个都离你远远的吗?
就怕你禁-欲太久,哪天憋不住了把他们连皮带骨吃得一点都不剩,所以啊……”
男人顿了顿,以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宣布,
“为了破除大哥你不行的谣言,也为了那些小可爱的恳求,我决定放弃自己刚刚一见钟情的绝色美人儿,给你享受温香软玉的机会啊……
只要你试过一次,一定会爱上那种感觉的,在原家的男人怎么可以被人质疑不行,这是对整个家族的质疑!”
“胡闹……”
低沉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透出来,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气,可惜,他面对的是整个家族最不怕他的同胞弟弟,这点微弱的抗议毫无用处,很快就被身形同样高大挺拔的在原业平给扶到了内室的榻榻米上躺好,
出去之前俊美不羁的男人凑近我的耳边,悄声笑道,
“辉夜美人儿,接下来,一切就看你的了,让我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哥尽情的享受一下女人的美好吧~
若是被他看中了,你以后可就没人敢欺负罗~”
微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我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看起来阅女甚多的在原业平居然没有看出我现在的性别!还一心想为他大哥破除喜爱男-色的谣言呢~
若是让他知道了今夜他给他大哥买下的是一个男人,过后不知会是何等表情……
想到那时的场景我悄然一笑,然后发现脸凑得极近的男人怔怔的看着我,似乎重新认识了我一般,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眼眸闪动,
“要是……要是今夜过后大哥还是不要你,我就来做你的旦那(提供资金的赞助人也是最稳定的客人)吧~”
我半垂下眼眸,轻声道“承业平大人美意,辉夜会努力的。”
男人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走出了拉门,而黑色长发的壬生织也走之前,瞥了一眼角落里燃烧的香炉,
我立刻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拉门喀拉一声合上,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香炉上寥寥而起的白烟,似乎连绵不绝,
我走过去,轻轻揭开香炉的盖子,拿出旁边木盒打开,舀了一小撮紫色粉末放进香炉,不过片刻,香炉冒出的白烟便隐隐带着紫意,闻之清幽甘冽,如梦似幻,正是鼓鹤楼最上等的“紫梦烟”。
虽然这个香料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意志坚强的男人颇有奇效,能够勾连出男人心底深藏的的野望,使之化为行动。
点好了之后,我便进了内室隔开屏风而成的小温泉,散开发髻,解开华丽和服的束带,一边慢悠悠的洗浴,一边等着身体不能动弹的男人在香料的作用下慢慢恢复手脚的知觉,却慢慢失去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掐好时间上岸,我随意的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衣,大片大片的梅花盛开在浴衣下摆,艳丽的色泽衬得裸-露-出来的肌肤更加白皙耀目,
斜掩的衣襟露出蝴蝶状的锁骨,微微凹陷处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留下自己的印记,
刚刚走出屏风的遮掩,就仿佛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一般,浑身警戒自生,
面容刚毅冷峻的男人,似乎已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眼睛发红的把我扑倒在地,堪堪够到榻榻米的边缘,柔软的被褥与我相距不远,
我眼眸闪了闪,还是不想在硬邦邦的地上磨来碾去,手上便用上了真正几分力,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到一边,迅速的爬上了无比宽大的榻榻米,
还没扭转身来,身后便一沉,松松垮垮的浴衣很快就落在了被褥上,肌肤相贴,手足相缠,
突然,我感觉到腰身被一只强壮结实如铁石的手臂搂住向上提,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喑哑,
室内紫烟袅袅,窗外夜色朦胧,不知何时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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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精壮身体的男人不愧是军人,体力不是一般的好,直到长夜将晓才喘-息一声,偃旗息鼓的不动了,尽情享用了难得的美餐,我也就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伏在我身-上的男人动了动,立刻恢复了理智和警戒,逼人的杀气充斥着内室,待看到还“昏迷不醒”的我身上时,杀气更甚,几乎凝成实质。
我身体倦极,头脑却是在男人杀气外漏的那一刻清醒了许多,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看男人要怎么做,
毕竟,在药物的作用下被迫和一个男-妓-共度一宿,对于这样刚毅冷峻身份尊贵的男人来说,肯定是一个奇耻大辱吧~
虽然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亲弟弟在原业平,男人事后可能会斥责一番,却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对于一个身份低贱的玩物,男人很可能斩草除根,
身边响起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片刻后,穿好衣服的男人走到榻榻米的边上,宛若实质的目光盯着我,气氛压抑,那股冰冷又淡漠的视线几乎穿透我的全身,我却毫无所觉的翻了个身,
大红的锦被掀开,露出白皙滑腻的背部,浴衣的系带斜斜的搭在腰间,大红的色泽衬得腰间的两片青紫更加鲜明,那自然是昨夜不知轻重下掐出的痕迹,
黑发在枕上蜿蜒,掩盖住半边侧脸,红润的唇有些苍白,往下看,是比腰间的青紫更加惨不忍睹的痕迹,红白混杂,自修长的腿侧流下,
我感觉到男人的视线长久的停在惨不忍睹的地方,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随即他转开了视线,杀气稍减,深深的看了我的侧脸一眼,拉开门,步履端正的走出去,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掩饰,男人还不忘随手把门关上,沉稳的脚步声方才渐行渐远。
而我,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些什么,反正也没有人来叫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斜阳满天。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鼓鹤楼开门迎客的动静。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我身心无比舒畅,到天之间内室的小温泉里又泡了个澡,把男人遗留的东西清理掉,换上房间里早就备好的干净和服,挽了个斜坠随意的发髻,款款的出了房门,
才刚走到拐弯处,就有一个蓝衣侍者躬身行礼,似乎等待了许久,
“辉夜桑~主人吩咐,若您醒来,请直接去见他。”
“嗯。”
我淡淡的颔首,跟着侍者来到壬生织也的会客厅,黑色长发的美丽男人瞥了一眼,蓝衣的侍者立刻恭谨的退了出去,剩下我和他面面相对。
“昨晚辛苦你了,亚桑~昨天晚上的竞价可是相当于楼里半月的收益……”
壬生织也看了我一眼,微勾唇角,似乎很是满意我这个替代三个月的花魁,一棵名副其实的摇钱树。
我面色无波无澜,如同面对蛇精病邑辉一贵一般,语气恭谨而顺从,
“只要是老爷的命令,亚无所不从。”
“亚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忠诚啊~不过我可不是你的老爷哦~”
壬生织也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语气一转,
“昨天晚上你接待的可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大人物呢~京都第一的大豪族,世代掌握日本三分之一军权的在原家,最年轻的陆军大将在原修平。
十六岁参军,仅仅三十二岁,就军功无数,被称为铁血之心的男人。”
壬生织也顿了顿,语气隐有钦佩,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知道他绝不会是特地来和我聊聊客人的经历,果然,男人顿了顿之后继续道,
“自从一贵行踪不明之后,京都的有些人便不安分起来呢~
虽然我也有所准备,但若是能够得到在原家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亚桑你能做到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却是心知肚明,面前嘴角含笑,眼底却无笑意的黑发男人,是在问我,
能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和美貌攀上在原修平这棵大树,让邑辉家稳如泰山,
我眉眼不动,似乎壬生织也的要求十分合理,恭敬的低下头淡淡道,
“为了守护邑辉家,亚会竭尽全力。”
“很好。”
黑色长发的美丽男人缓缓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挑起我的一缕长发磨蹭几下,才缓缓开口,声音优雅,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只要亚桑愿意,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你。你只要一如既往当你的花魁就好,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