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伦恋,我听了很惊讶,无法置信说:「阮班导端庄秀雅,怎会爱上……」
「当时我也吓一跳,这几天特别把野狼,详详细细看透透。可惜,懒衰看不到。但我仍然敢捏懒葩咒誓,恁班导是在室的,碰上野狼这款ㄟ卡肖,注定一头栽下去。」
「怎麽说?」我问。
「野狼嘴水好,女老师都被哄得眉目生春。伊ㄟ体格甲我差不多,手脚特别长。我虽然不愿承认,但必须正视,伊ㄟ懒叫恐怕比我还大支。七少年八少年就结婚,当然揪迸迸。用懒葩想嘛哉,伊婚前捣麻糬照三顿,知影按怎干,查某会爽……」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茅塞顿开,插嘴问:「干人,还要技术?」
张天义听了,来凸下腰脇,不怀好意说:「你想不想学,哥哥我,卯起来教你?」
我不由想到偷窥的景像,顿时脸热心跳,突然口渴起来。
「我咧,你免闭鼠。男欢女爱是天生,查埔爱嚐鲜,换口味找查埔烧干,很平常!」
「干这种事,被发现,不是会被抓去关?」
「谁傻傻会讲,你喔?」
「我又没爬代。哥哥!你刚刚说,查某被干爽,就会死心塌地爱上人家?」
「那是一定的啦!但要干入心。」张天义很肯定说:「查埔用懒叫思考,查某重视心灵。你想想,恁班导是在室的,自然缺经验。落入狼口,被哄得团团转,心花怒放,狼鞭直捣黄龙凸进去,正中红心。一下一下干入心,伊能不被干上瘾,爱甲袂死?」
「也就是说,野狼带我们班导去旅馆,专程只为了……」
「甭是去烧干,甘讲去借便所?」
我臆断说:「你当然载郭玉琴去桃园,该不会运气好,用到他们刚离开的床舖?」
「你想得美!等你开旅馆再通知我。」张天义吐槽,没否认说:「政府管透天,谁不要命,敢放国中生去求K?我们顶多去逛夜市,去虎头山看夜景,趁无人时……」
我不幸言中,亏道:「干嘛趁无人?哥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尚盖有气魄?」
「又不是表演,呒人ㄟ爬代啦!你都不敢,谁会憨憨干乎人看,都嘛躲到草丛。中秋节晚上最多,隔天,满山遍野都是卫生纸。石门水库更夸张,每年都清出好几卡车。好在大家没往湖里丢,啊哪呒,泄洪口铁定被堵死,大家都没水喝了。」
我听到犯恶。「你免臭盖啦!只是赏月吃月饼,哪有可能那麽多人拢呷甲落赛。」
「噢!」张天义蹲下去绑鞋带,不知怎麽地,肩膀一直抖。
「哥哥!你会冷喔?」
「没事……我被自己的冷笑话给冷到。」他用力抹把脸,站起来说:「突然很郁卒,中秋节没跟你一起赏月。我带给你的那盒绿豆凸,你们吃了以後,没人落赛吧?」
「那麽特别的月饼,我还是初次吃到。我妈也是,要我谢谢哥哥,我都忘了。」
「麦三八啦!」他来攀肩,我不敢揽上去。校门在望,阿强在机车上等待。
学校的停车棚,只给学生停单车。张天义把机车寄放在阿强家里,两人共骑一部单车上学。他若找我上音乐课,阿强就得在预定时间,找另名同伴骑两部机车来。
么舅不用那麽麻烦,但从复兴骑到家,也要花个把钟头。
他本来要我在车站等,打算载我去玩。但张天义神出鬼没,眼线更不知凡几。
我担心被看见,到时又得撒谎,还会内疚。那感觉不好受,我选择回家比较安稳。本想趁空档先挑水,水缸竟然满满。钱永春和两名菜鸟在客厅喝酒,三人都只穿汗衫。
想必,士官长又趁着假日,利用职权压迫小兵运水。
那样真的超省事,用卡车运一趟就成。
我免去操练筋骨,可以悠哉看着电视转播庆典,自然暗爽在心内。
不妙的是,钱永春不离开,我不能拿扫把赶,便无法行使绮念按照计画拐么舅到床上恩爱。那是我最想做的事,能够赤裸裸地被么舅光溜溜的抱在怀里,狠狠磨擦胸膛的体温。我非常需要他拥抱的力量透过有力双臂传达坚定的信念,将我的渴望一份份吸入肌肤转化成燃烧的烈焰,笼罩我,烧狂细胞一粒粒欢腾出舒身慰心的享受。我喜欢湮没在他的体重下耽溺,由衷希望被他的方式疼爱,浸蚀筋骨一寸寸地把我融入体内。最终的心愿,被他用大鸡巴串住,体验爱与爱的结合,不是饥渴与饥渴的需索。
我想,没有亲自实行,莫说要分辨其中的分野,更难以去窥见当中的奥秘。
今天是好日子,天时对,就不知,挡住地利的石块是否会滚开?
蓦然,熟悉的摩托车声惊喜我的神经,远远传来渐渐经过屋後,么舅回来了。
我不动声色,依旧盯着电视。
「唐唐!」钱永春出声道:「这边只有你阿舅有摩托车,应该是他回来了。」
这边,指的是风尾。风头那边出外打拼的,回来不是开汽车,就是坐计程车。
「阿舅上回说,芋头应该可以采了,我去看看!」我用跑的,很快便看见,隔着篱笆摩托车停在後院,厨房门开着,里面没人。我想了解芋头情况,却见外公在菜园拔草,灰发灰衣像块石头蹲踞在天地间品味孤独。他平常都一个人默默行动,不喜欢待在屋内,经常逗留在三处菜园消磨时光。兴之所至,也不畏日正当中。外婆向来强势,外公有口不能言,纵使有许多话要倾诉,恐怕声未出便让作祟的自卑将嘴吧紧闭。
郁卒,应该是许多哑吧共同的心声?
我有幸能言,既然有许多话要对么舅说,不该屈服於环境。
屋内很安静,里进的八脚眠床蚊帐垂落,外婆在睡午觉。
客厅没电视声传出,只见么舅独自霸在餐桌。「你呷饱袂?」
我点着头坐下,低声问:「阿妗呢?」
「伊带垂煌、秋莲回娘家。」他眨眨眼,低声接道:「稍等,你甲阿舅逗阵困。」
机会难逢,我很想,却会剉。舅妈好像会算,总在紧要时刻出现。上次差点把我吓到闪赛,再来一次,我恐怕会吓破胆。还是别冒险,小心驶得万年船。么舅已表露心迹,我不想这份得之不易的爱,被发现遭崭断。只要能拥有,我宁愿舍温床就草地。同样无损情意的交流,热情渲泄照常,何处不是温柔乡,两心相依偎自然窥见天堂。
我提出构想,么舅随意。我们先比拼划拳,蕴藏酒精暖和身体,然後行动。
堵懒的是,厅门还开着,代表钱永春未走。
A计划行不通,只能使用B计划。我们行走在水圳,朝秘密巢穴前进。冬季雨水少,大埤不泄洪,圳底泰半呈乾燥。经过岁月沉淀,两旁堆积不少淤泥,多半成为芦苇的温床。圳岸用水泥划清界线,右边是高高的土坡,堤岸上不见半个人影;左边是梯田,稻禾苍苍绵延见不到底。午后风静,天公作美,阳光温温洒落,驱散遍地寒意。
突然,么舅扯住我停下,侧耳倾听片刻,低声道:「好像有怪声,你听见没?」
我说:「好像叹气,又像喘气?」
么舅领首称是,「前面快到尽头了,你说的地方在哪?」
「声音就是从那发出ㄟ?」我朝十几公尺外,土坡上那片最荗密的草丛指去。心里想的是,难道会那麽巧。程启东没放假,鸠占鹊巢,正和阿旺舅在玩大鸡巴?
「看了就知道。」么舅伏低前行,并尽可能靠着圳壁,减少地形不利的风险。
很快地,他贴壁停下来,指指上面。
我点头,浓重喘息非常清楚,夹杂一种很怪异的声响,类似套弄大鸡巴包皮发出的啵啵声。也拜程启东所赐,让我多种选择,有可能是大鸡巴穿梭间制造出的淫浪。
么舅可能没遇过这种事,兴奋的神情带份戒慎。他双臂伸长抓着圳岸,抬脚往圳壁找借点,然後学乌龟伸颈探头……刹那间,他双瞳放大显然看见惊奇,注视数秒,慢慢落地。他拉着我蹲下,深吸口气,小心翼翼说:「楞ㄟ阿兵哥地叠……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