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了,我要去看他!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找我了,我也一直堵不到他,可能他真的不想理我了。
也是,最近我的眼神总是黏在他的身上,他早就察觉到了吧。我知道,他喜欢金丽,我看得出来。他老和她玩,不理我。但是,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没有他!他明天就要去县城上高中了,就快要来不及了,我怎么能忍受未来的日子没有他呢?他迟早要念高中、大学的,我又怎能离他越来越远呢?
我躺在床上,浑身燥热,也浑身紧绷着。我迅速脱下身上这件碍事的衣服,开始抚摸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费力的去寻找一丝、哪怕是一分一毫能够超过金丽的地方。可我沮丧地发现,没有。我的胸膛不够大,不够柔软。我没有前面的盘丝洞,又怎么能套得住我的唐僧呢?
我蜷缩在窄小的床上,在逼仄的20平米的房子里抚慰自己,我大声地喘气,大力地挺动,幻想着那是他的手,那是他的唇……我大声嚎哭着,泪水和精华一起倾泻在床上。
我该起身了,我必须去找他!”
桌前的男人将手里的日记本缓缓地贴在胸前,他长吸一口气,双手有些颤抖,似不太敢再看下去。
然而,呆楞一阵之后,他又拿起了那本子,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地看着,一个一个地摸着……
“我走出了屋子,先是沿着莫夫家的猪圈旁的小路,绕过那几只撒泼的小猪,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捏着鼻子走过。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难过,这些小猪,都是我的朋友啊,有大花,小草,歪树,还有六子……它们四个小猪都是大母猪雅雅生的娃娃,我是看着它们长大的,心里也已经有了许多感情了。本来还有一只小猪小呜呜,活了大半年,因为长得肥,已经被宰了……
好了,我不应该写这个,但我路过猪圈的时候,心里还是特别的难过。我觉得我难过的不仅仅是因为小猪,还因为他们都不理我,他们瞧不上我,不带我玩。而我,巴着巴着和他们好,却只能被他们玩弄……道理我都懂,我都知道,但是,只要小瑜哥开心,我就算装孙子也要装完啊。可是,这样又好贱啊。卑微的像一粒灰尘,我什么时候才能卷起一堆风暴啊!
我走过小河中间的石桥,在石板路上奔跑着。道路尽头的柳树旁,那红砖绿瓦的屋子,就是他们家。记得红砖绿瓦这个词,还是他教我的呢,我的心就要溢出来了,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处处都是幸福!一路上,猪圈里的猪骚味已经远去,只留下迎春花的荡漾春意……
我轻车熟路地到了他们家的门口,敲了敲门。我敲得很小心,这是小瑜哥的家,我,我还是第一次自己找来,我,我要淡定一些。但不管来了多少次,他家总是让我惊叹不已的,我从小到大,只去过他家和待在自己的小破屋,没有去过任何其他人的家里。但是,小瑜哥的家,是最好的,最亮堂的,最惹人羡慕的!
他家保姆于灿很讨厌我,每次都嫌我脏。但我真的,每天都洗澡了,也每天都刷了牙!我每天也有清理自己的指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很频繁地清洗它,他总是会装进许许多多黑色的脏东西,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紧紧地把手握住,放在身后,不叫于灿看见。”
男人看到此,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指甲,很干净,修得很整洁——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二阳——他总是把手蜷在一起,导致他的肩膀也微微缩着,从来都不敢抬头挺胸看人。
“于灿很不情愿的给我开了门,我一走近,她就凭空翻了好几个白眼,好半晌才侧出身子让我过去。我低着头走了进去。
我很害怕,很害怕。他们家太大了,太好了。有大桌子,有大空调,有大冰箱,有很多稀奇古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家具、玩具和各种小玩意儿,我发现,我这几年来所谓的围着他转的生活,却一点儿也没有真正接近他原本的生活。我们离得很近,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家的气味好香啊!我悄悄地溜进了他的厕所,哈哈,我看到了这个懒懒的家伙扔在盆里的衣服。真懒啊!一堆衣服,积了一个星期了吧!我拿起一件他的衬衫,入迷地嗅着,我细细地闻着,其实这衣服有一股子汗味,但却充满了他的味道,弥漫了我整个鼻腔,真香啊……
我好变态啊!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放下衣服了。因为他打开了浴室门,一脸惊惧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突,几乎掉下泪来。但我生生忍住了,他可能是看我太慌张了,于是调整好了表情,冲我微微一笑。可那笑容,比哭了还难看。
我提着一颗心,和他上了楼。一路很沉默,我低着头,不敢乱看,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但是,等到他的房间之后,我加快了脚步,也敢抬头看了——嗯,房间很乱,到处乱撇衣服,我心里抑制不住地想帮他收拾,可是我往前走一步,他就皱了皱眉头。
我不敢乱动了。
我到了他房间,竟也没坐一坐他的床,闻一闻他的枕头!我就那么站着,他就坐在床边上,也不看我。
好久好久,他才说一句:‘你来干嘛。’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是,我是男子汉啊,怎么可以哭呢!我又憋了回去,可能是因为憋着眼泪的缘故,我的声音就变得很尖,但我认为我是很温柔的:‘你这几天怎么不理我?’
‘我心情不好。’
他说他心情不好,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慌忙问道:‘怎么了?’
他有些不耐烦:‘我向金丽表白,她没有接受我。’说着,狠狠地砸了一下墙:‘草!!’
金丽是什么眼神儿!我小瑜哥这么优秀,她竟然还没看上?有眼无珠的人!
我心中一下子忿忿不平了起来,我心心念念的宝贝,竟被人不屑一顾!小瑜哥他是多么希望被安慰啊!
于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我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勇气集中在了这一刻——我从后头上前抱住了他。我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我看不见他的脸,也就看不见他的神情,这样,我就更安心了。
我对他说:‘小瑜哥,他不做你的女人,我来做吧。’
他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传进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