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背着我搞这么一出……你以为从那里出来了就可以忘恩负义了?要是惹怒了我,知道有什么下场吗?”嫩白的柔荑,猩红的尖甲直指苏好妆容完美的脸。
“啧啧,又威胁我啊?”苏好拿起她扔在桌上不屑一顾的红色文件袋,拆开线圈,“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这条件不足以报答你?”
“我要你陪在北儿身边,不是让你成为长林娱乐旗下的艺人,你搪塞我一份狗屁合同就想蒙混过去了?”林怡气得飙出脏话。
苏好却笑,笑得满室生辉。既然父母在她手上,与其往后任她拿捏,不如干脆赌一把大的,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
“难不成你允许我嫁给林北吗?”说这话时,林怡的瞳孔不由瑟缩了一下,苏好笑出声,“既然如此,这样的方式应该更合你心意啊,仔细看看,你不亏。”她指出期限给林怡看,循循善诱的口吻,却干着出卖自己的勾当:“这可相当于一份卖身契啊,你如果不要,你儿子可是要哭的。”还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五年?”林怡侧目,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看出那上面确实如她所言,那不是普通的契约,她没想到小姑娘对自己挺狠,“你一定有什么条件,说出来。”
“你心知肚明啊,最宝贵的五年青春,足够报恩,也包括换回我的家人。”
但凡涉及子女之事,林怡总会多思多虑。若如此,苏好的家人对她也再无用处,她乐得丢还给她。只是一想到苏好处心积虑,非但没按自己的计划入瓮,短短数日竟反被她牵着鼻子走,心头划过一丝不快:“若我说不呢?”
“你要的不是我吗?有我在你手里,你可以安心将他们放了。除非……”苏好一页一页慢悠悠的合上纸张,眼角眉梢全是玩味,“你想要我和林北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么,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苏好作势起身,怀中文件被林怡劈手夺回:“你想都不要想。”带着一种对底层女孩的嫌恶和蔑视,她紧紧盯着苏好,附着卧蚕的眼眸像深潭,企图将她看穿。
这场交易,显然比让苏好乖乖和林北确定恋爱关系更为牢靠。
只是林怡无法断定,五年时间,血气方刚的青年林北会否对这女孩产生厌倦。
她摊开文件,思虑再三,又加了一笔:“十年,只要你签字,我可以让他们立马上飞机,明天你们就能一家团聚。”
这不出苏好所料,精明如林怡,怎么可能对她的提议照单全收,她一下切准了苏好的底线,尽管早有心理预案,桌底下的手仍不免发抖。
苏好装作脸色大变,与林怡相持不下。
“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养他们一辈子。”
苏好煞费苦心,只为增加谈判的筹码,争取到更多有利乙方的条件。末了,她毫无意外的松口妥协,真心吐出句:“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
若林北不曾求她,林怡确实不了解儿子的执念,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苏好一眼,并不点破。
短暂的迟疑,苏好终于在自己一手炮制的合约上签下了名字。
她一脸的不甘让林怡感到快慰,说到做到,即刻去了电话,苏好听到了父母久违的声音,她按捺着内心的激动,久久无法平静,只是这份不平静里包含的内容太多,直到她远远离开林怡的视线范围身体仍处在震颤。
钢筋水泥的丛林,寂静冰冷的集团大楼内部,林怡抚摸着桌上的相框低语:小北,妈妈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
她想象着所有事情都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很快,她就会发现她错的离谱。
“你转告她,我已经努力按她的要求在做,但她如果胆敢再做什么,那么,不要小看受了伤的小兽,如果被逼到了绝境,也可以跳起来反咬她一口。”
这是她离开之前托林怡转达给那个女人的话,尽管这威胁轻飘飘的,她也清楚并没有什么震慑力。
“我回来了。”苏好努力调整好心情,面带轻松的笑容推开了舞蹈练习室的玻璃门。
傍晚的夕阳透窗而入,满室暖辉,只剩下小鸩一个人。
“他们见你一直不回来,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演唱会。”
“没事啊,你怎么不一起回去?”苏好一面脱鞋,一面感到奇怪。
“你说呢?”小鸩冲她眨眼,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明天是你第一次上台,你不紧张吗?我可不想你搞砸了我的演出啊。”
苏好失笑:“我当然紧张啊,毕竟演唱会和直播完全不一样。”收起不正经,认真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还没感谢主唱大人给我这样的新人作为嘉宾同台伴舞的机会,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地努力……”
“现在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啊,我不邀请你才奇怪吧?那帮媒体不会放过我。”小鸩状似为难的叹气,本来苏好被富家子林北包养的传闻甚嚣尘上,他的经纪人怎么都不肯带苏好演出,可谁知她兼职的照片突然被爆料,加上她原先就兼任男团的造型师,一夜之间风向全变,媒体对勤工俭学的她简直是满口交赞。
可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变幻莫测?小鸩早已见怪不怪。
苏好莞尔一笑:“说到这个,我还没正式的感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公开那么久,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苏好这是第一次向他表达诚挚的谢意。
红霞漫天,映满了墙面的镜子,小鸩背对着室内,在窗前略一摆手:“少来,真想谢我就好好表演,虽然你从小练舞,可毕竟有一两年没跳了。”
绯红的天空,好像那天在雨中捡到她,也是这样鲜艳的颜色,当时他正从总公司出来,她狼狈的倒在附近的路旁狂吐鲜血。
“这不是我的造型师吗?”她从来都是出尘清新,无懈可击,小鸩何曾见过她这幅污糟不堪的模样,他纳闷,还以为她出车祸了。
车驶得近了,才看清她四肢的腕上触目惊心的血色绑痕,他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送你去医院。”吃惊过后,小鸩当机立断。
苏好被他扶上车,他边开车边犹豫要不要报警,可苏好坚决的摇头,甚至连医院也拒绝去。
“你连话都不能说了,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她执拗的指着公司的楼宇,似乎要他把她载去那里,小鸩明白过来,“你找林北?可他离开公司了。”
苏好伸手抢过他的手机,见她在按号码,小鸩又说:“他和一帮高层去英国出差了,估计现在刚上飞机。”那头果然传来手机关机的提示,见她满目失望,小鸩不服气的咕哝,“不是分手了吗?我们怎么也算半个朋友吧,都这种时候了还拒人千里……”
苏好示意他停车,用手机打字:你是明星,陪同这个样子的我出现在医院,会出事的……
她说的很对,小鸩一时难以反驳,好在纸巾没那么快被染红了,她的血渐渐止住了一些。
我没事,伤了舌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这样写道。
泼天大雨,小鸩漫无目的开着车,因为苏好放下手机就靠着椅背昏睡过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幅模样出现,也不知道该带她去哪。
这片区域距离小鸩的住处实在太过遥远,况且他和其他成员同住,贸然将这样伤痕累累的苏好带回去,实在多有不便,恐怕她也不愿被其他人看到。
望着苏好苍白失血的小脸,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一张温暖而舒服的床,能够让她立刻躺下来休息。
车子途径一家处于安静地段的星级酒店,小鸩不再犹豫,方向盘往右边一打,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以前外出巡演的时候,成员们偶有受伤,作为队长他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护理,后来TNT男团红了,他不再事事亲力亲为,对于用药难免渐变生疏。
他戴了口罩,只是跟前台咨询药品的时候多问了两句,就是那时候被人认出的吗?
之后满世界都是他和造型师过夜上床的负面消息。
ps:写得眼睛痛,一看评论,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