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褐色的快递盒子摆放在门口,江思思垂着眼直直地站着,牙齿咬紧下唇,抬腿一脚将快递踢进屋里。
真是欺人太甚!
拆了快递,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依旧让人气血上涌。
里面放着数张被偷拍的照片,少女行走在林荫小道上,被一身天蓝色校服衬得青春亮丽,一对眼睛小鹿似的水润润,容颜俏丽远甚三月桃花。
照片上,少女的脸蛋、胸脯以及双腿间都沾上了干涸的白浊,精液的浓腥味扑面而来。江思思捏着照片的边角翻看背面,不出意外,背面又写着一段色情地令她作呕的话语。
[昨晚又对着照片射了很多次,好想将裹在校服下的一对小奶子揉大揉圆,张口吃思思的两颗粉嫩小乳头。]
[思思的腰肢细细,屁股又圆圆翘翘,抱在怀里猛操的感觉一定很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江思思自己都不清楚一共收到过多少次这样的色情快递。
色情AV片、情趣用品以及她被偷拍的沾了精液的照片等等。一想到有个变态躲在阴暗处偷窥她,拿着她的照片自亵,江思思心里又气又怕。
可是她却不敢报警,因为她的哥哥江衡……江思思痛苦地闭了闭眼,悲伤的回忆涌来。
九年前,父母情感破裂,离异后,互生怨恶的他们都不愿养育两个年幼的孩子,双双断绝来往,与各自的情人重组家庭。
年仅十六岁的江衡为了将八岁的妹妹抚养长大,毅然从学校退学,一头扎进社会这滩大泥沼中。
江思思对幼时的记忆格外清晰,每日凌晨时,少年拖着一具布满各种刀伤的身躯回到家中,鲜血浸红衣衫,却因为没钱去、也不能去医院而窝在狭小的卧室里自己动手上药。
旧伤口还未结疤,新伤又覆上旧伤,少年痛得昏迷和高烧连日不退是常有的事。
她是哥哥江衡一手带大的,兄妹俩相依为命近十年,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对哥哥的濡慕与敬爱。所以当她看到快递寄来的那张照片,顷刻间,报警的念头烟消云散。
光线昏暗,粗糙脏乱的水泥地板,被火烧灼过的墙壁。在一所废弃又霉灰的大仓库里,江衡如众星拱月般被十几个持枪的手下围在中间,他坐在一把老旧的木椅上,擦得锃亮的皮鞋极其羞辱地踩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那个跪在地上被踩脸的男人双手被束缚着,眼里恨意迸发。
照片里的江衡,对江思思来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他眉宇之间充斥着飞扬张狂的邪肆,睨着脚下的男人,淡漠的眼神中半含冷嘲,即使坐着的他比周围的手下矮了一截,但那股掌控全场的气势却未消减半分。
江思思神思恍惚,原来她的哥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深夜时狼狈回家的少年,也不会再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呜咽,痛哭着宣泄出白日里的惊慌与恐惧。
不知何时,江衡在血腥的厮杀中成长成了令人颤栗的男人,他早已不在灰色地带里徘徊,而是一脚踏进了浓墨般的黑暗地界。
这样的认知让江思思感到窒息,之后就是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张照片落到警察手里。然而,这个寄来照片的变态在照片背面写下了威胁的留言。
[若是小骚货再将我寄给你的宝贝扔掉,那以后就去监狱里看望你亲爱的哥哥吧。]
生活处处被人窥视的滋味并不好受,江思思却对此无可奈何,应是有所顾忌江衡的势力,那个躲在暗处的色情狂除了时不时寄些内容淫秽的快递外,倒没有别的动作。
“寄吧寄吧,臭色情狂,反正我又不少块肉。”江思思自暴自弃地想着。
浑身带着水汽的少女从浴室走出,行走间裙摆微动,她侧垂着头,拿着干毛巾擦拭往下滴着水珠的发尾。倏尔,在视线触及到睡着自己床上的男人时,她的脚步停顿,擦拭发尾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
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哥哥又如以往般,一回来睡在了她的小床上,鼻尖还发出了轻浅的呼吸声。
江思思无奈地看着睡在床上的男人,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隔壁客房,将身上的吊带睡裙换下。
换了衣服后,她又披着半湿的长发回到自己房间,弯腰给哥哥脱下鞋子,打开空调将房间的气温调到合适的温度。
江思思站在床头睇视着江衡的睡颜,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那个仓库里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对他?哥哥不是答应过我会退出组织,以后过平稳的生活吗?
可看着江衡倦怠的脸色,熟睡的样子,江思思一点都不忍心叫醒他。
江衡长相妖冶,薄唇色泽鲜红,鼻梁笔直高挺地连女人都心生羡慕,是非常邪肆风流地能勾女人魂魄的长相。
江思思颇感自豪,看着江衡邪肆俊美的容颜,有一种吾家有哥初长成的欣慰。
少女抱着一床被子打算去客房将就一晚。在江衡眼里,她一直是从未长大的小女孩,所以哥哥还像年少时那般,每次回家都会来到她的房间,想与她同睡一张床,像兄妹小时候那般亲密地相拥而眠。
江思思明里暗里提醒过他好多次,她已经不是五岁的小女娃了,自古就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
即使现代不像古时那般迂腐,但也要注意男女有别。
江衡却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听了又忘,听了又忘,所以每次江衡一回家,她只能将就着在客房睡一晚。
如果她快成年了还和亲哥哥睡一张床,即使是纯洁的兄妹情,要是她以后的男票知道了,还不得气得活劈了她。
那画面太过美好,江思思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