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礼的唇贴上卫真的肚皮时,卫真打了个冷战,上半身直挺着坐起来。
赵礼抬眼向上瞟到他的动作,迅速把自己压了上去,右手单手扣住卫真的两只手腕,将他的胳膊举过头顶按下去。卫真不算高,一米七半,比标配南方人余忘见高一整个头,赵礼又比卫真高出个头多一点,在校篮球社呆了三年,手与手劲也大的惊人。
卫真的后脑勺磕到沙发扶手上,但与赵礼接触的皮肤感觉更为强烈。如果被一条火舌燎过,会不会就是这样疼?
“赵礼……赵礼。”
卫真因为呼吸急促而嗓音发颤。他没太连名带姓喊出过赵礼的名字,感觉嗓子涩涩的。
赵礼垂下眼,不紧不慢地沿着任脉——也就是卫真肚脐以下——吻下去。当他终于隔着卫真的裤子含住什么时,他满意地感受着下巴逐渐被撑开的强迫感。
我是猎物。
客厅是这间合租公寓的公用房间,西墙上是一台据说是赵礼家人的熟人送的墙挂电视,正对面三米是沙发。沙发是硬木板制的,没有能让“couch potato”舒舒服服陷下去的软坐垫。原先赵礼铺上的一大块长长的将三同人毛巾被被卫真扭到地上,而卫真鼓出来的脊柱被木头咯得生疼。
卫真刹那浑身绷紧,低吼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他清楚地想象着己在酒精里沉沉浮浮,这将他的听觉、嗅觉、触觉放大了数十倍,并且赵礼的所有动作都随着静止下来的秒针放慢。沙发靠背的阻力使得他被赵礼压下去的右手手肘被抵住。墙面很干净,破旧而干净,上方投下来的影子占据了目力所及的全部空间。
“赵礼!”
这是他此刻与陆岸有唯一联系的稻草,依然坚定漂浮的沉舟。
赵礼埋头重重一吮,感受到身下的人大口吸了一口气,上半身猛然拱起。
这个平时这么多话的人,此刻却安静的出奇。但是卫真所有的反应都是令赵礼满足而快乐的。赵礼把膝盖插入卫真的双腿间,撑着向上挪动,迫使他把身体放平。卫真眼睛本来就不大,此时半眯着眼根本就猜不出来他是在看着哪里。
赵礼把自己的视线放到和卫真相平行的地方:“叫我干什么?”
卫真从一瓶啤酒的酒精里忽然清醒过来两秒,他想起来余忘见,想起来被塞进手机壳里的车票和快递单,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亲余忘见的脸的时候他的反应居然是半个小时不跟自己说一句话……两秒很短,供他回忆所有与余忘见有关的镜头,不够。被麻痹住的情绪也激不起他什么悲伤或恨意。两秒后,他颤颤地睁开眼睛,感觉额头向外肿了一圈又一圈。
稻草淹没,舟楫折断。他沉到深海,深渊,轻轻落在底部,耳畔响起的是赵礼如同水流与礁石相蚀的声音。
他好像想起了哪个人,在哪里,说过的哪句话。卫真不确定这是在拙劣地为自己找借口还是最后的理智作出的批判。
“你别松手。”卫真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赵礼被逗笑了。他真没想到卫真的自我保护居然是这种反应。
“好。我不松手。我们,就现在。”赵礼加大了右手捏控的力度,以此为支撑,左手向下摸去。他灵巧地左右逗弄,惹得卫真总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却又被赵礼强行拉回去。
卫真由于急促呼吸造成的缺氧而始终张着口,赵礼一头扎下去,舌尖慢慢扫过他的下牙床,随后抵在卫真平日很显眼的小虎牙上。卫真伸出舌头想把他顶出去,没想到正中下怀,赵礼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撕咬着深吻他。卫真惊慌失措地躲避,却只会因为窒息感而更张大嘴,为赵礼侵入提供更多空间。
而同时赵礼左手并没有闲着。那滚烫并不比他心头更热,而这是他很久没有体会到、有点生疏了的感觉。
终于赵礼送开口,他嘴里带着一点淡淡的铁锈味,拖着长长的丝线出来。卫真紧咬住牙。
赵礼在卫真的锁骨上“啵”了一声,接着伏在他耳边:
“小真,我们,就现在。”
“就现在?”卫真声音很弱。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