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人生有时候真的变化无常。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淡漠甚至无情的人,没有什么能够再伤害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这么些年的伪装罢了,在人前伪装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红色小本本什么时候拿在手里我都没印象。
走出民政局,抬头看了眼淡墨色的天空,依稀记得五年前结婚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
是啊,居然已经五年了,我从二十二岁,过不了多久三十岁了。
时间,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多少触感。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孩子是我的,你也没有探视的权利!”我的前夫,几分钟前还是我的丈夫,正用最伤人的话对我说。
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烦。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从来没爱过,嫁给他也不过是家里安排,稀里糊涂结婚,没多久便怀孕生下了孩子,想到孩子,内心又是一股酸痛,让人窒息的那种痛。
细心照顾五年,却是一个白眼狼,两岁开始便不跟我亲了。
在吵架离婚之际,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叫我滚!离开那个家!
心不疼吗?
怎么可能呢,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放心吧,你们一家子的白眼狼,看了都嫌恶心,希望你遵守承诺,老死不相往来,出了任何事都不要来找我!”我强装镇定的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流眼泪,生怕伪装这么多年的坚强,在最后这几分钟溃不成军。
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一个婚姻失败者。
“呵!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貌美年轻的米可,你也不照照镜子,30岁的老女人还觉得自己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我看你还能跳多高。”秦勇鄙夷的看了一眼我一马平川的胸口。
“就你这比男人还平的胸,脱光了都没男人愿意上你。”
我目带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一个性冷淡的女人,他觉得能打击到她?
简直就是笑话。
“那又怎么样,我这个平胸老女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是想碰一下都不给碰,五年,五年时间我愿意独守空房也不让你碰一下,接自己短还得意洋洋,真是个傻逼。”
秦勇气急败坏的指着我,“贱人,别再让我看到你,儿子你永远也别想再见!”说完气氛的甩了甩袖子扭头就走
儿子!
永远都见不到了吗?
尽管内心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遍,这个孩子不值得自己伤心,可是心为什么还是会痛呢?
会不受控制的在滴血!
眼前突然一暗,身体的力气仿佛突然之间被抽掉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要向地面倒下去。
“你没事吧?”一个沉稳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拖住,整个人靠在一具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谢谢,我现在眼睛突然什么也看不见,可能有些低血糖,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情况,你不用管我,我站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等我说完,将我打横抱起,“你先去我车里休息,我去旁边药店给你买点儿葡萄糖给你喝点。”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我被吓了一大跳,“那个,先生,我没事,站一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你帮我去买葡萄糖。”
“不麻烦。”他不由分的打开车门,将我塞进了车里。“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不等我答复,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听脚步声已经大步流星买葡萄糖去了。
以前怀孕的时候我也晕倒过几次,眼睛是睁着的,可是眼周围全是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浑身冒冷汗,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让我一直都害怕。
在车子里坐了大概两分钟,慢慢的眼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晃动的人影,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车门被打开,应该是刚才救我的那个人回来了。
“温热的,快喝吧。”
“谢谢!”
视力还没怎么恢复,我抬手想要去拿却扑了个空,我完全不知道水具体在哪个位置。
“在这里。”他拿起我的一只手,让我可以准确的触碰到水杯在哪里。
多年不曾累异性触感,手上有一种触电般酥麻感。我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发现那只大手并不允许我这么做,完全不给我退却的余地,大掌包裹住的本就纤细的小手不让我逃脱。
手指被他一根一根掰开,他将装着葡萄糖水的纸杯递到我手里,我一口气就把它喝光了,温度刚好,很甜。
“这里还有,别急慢慢喝。”他在我耳边低语,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低沉充满魅惑。他的声音给人一种撩人心弦的异样,光是听声音就感觉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接过纸杯,再次说了声“谢谢!”
“多喝点水吧,我看你流了好多汗。”
在喝下两杯水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视力渐渐恢复。
恢复视力,我第一时间便是想要答谢眼前这个救我的恩人,结果一看我被惊艳到了。
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那种沐浴春风的清爽,唇红齿白,丰神俊秀,貌若潘安,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眼前这个陌生大帅哥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疑惑的看着他,我敢确定这个人我真的见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试探性的问。
他挑眉,略作思考的打量着我,尽管我是坐着,他也毫不放过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的把我瞧了一遍。
不应该啊,长这么帅我不可能没印象。
我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记忆,倒还真被我想起来了。
他是舅舅的妹夫,舅妈最小的弟弟,舅妈都六十多了,他应该四十岁左右的年龄。
你以为四十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见过他的人都会惊叹时间对他的厚爱,他看起来绝对秒杀现在任何一个明星。
他的脸看不到任何皱纹,现在四月份的天气他穿了一件白色打底衫,一件灰色休闲外套,裤子是一条时尚的工装裤,看起来既年轻又时尚,说他是我弟弟,我想都不会有人会质疑。
可事实是眼前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
“你,,,,你,,,您,您是舅,,,舅舅?”
他微微皱眉,可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英俊毫无瑕疵的俊脸。
我暗叹,这男人就是个妖孽,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绝代风华,连皱眉都可以勾人心弦。
“我不记得我有你这么年轻的外孙女。”他总结道。
“您当然不记得我啦,我们也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我十岁的时候,第二次是三年前,那时候袁刚舅舅的妈妈去世,您来乡下,我坐在你旁边,您有印象吗?”那时候我就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期间我就不敢正视他了,我对他的记忆完全源自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俊逸非凡的神秘气质。
至于十岁是不是真的见过我不确定,三年前我确定见过他。
他那张俊逸非凡的外表,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儒雅身姿,我想这般美好的男人,见过的人都会终身难忘吧。
我记得当时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期间跟其他人谈话我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他逗笑了,他笑得很愉悦。
我还记得他看我时的眼神,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完全不像是看一个晚辈的眼神。
在他眼里,我仿佛一丝不挂,可是却又不带丝毫欲念,很纯粹的打量观赏。
他微微挑眉,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引人深思的笑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很高兴他还记得我,“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舅舅,今天真的很感谢舅舅帮了我。”
英俊的俊脸上笑容沉了下来,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透着深深寒意,目不斜视的紧盯着我冷声问:“我很老么?”
我连忙解释,“怎么会,舅舅看起来这么年轻,这么帅,怎么会老。”
“既然不老以后不准叫我舅舅。”
“不叫舅舅叫什么?”
“华承,承哥随便哪一个。”
华承?承哥?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可是跟我爸妈一个辈分老人家啊。
“这个,这个不好吧,您。”
“不准对我用敬语!”
“哦哦,好的,你,你是长辈,我称呼你的名字,那可是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