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昆过来找梁墨时，差点与她错过。
“说好我送你回去，怎么自个儿先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早退下楼，说不定这会儿连人都碰不上。
梁墨也不解释，只吝啬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碰上了么，跟上吧。”
姚昆：“……”
这女的好有个性，好有脾气，可太招人喜欢了！
他眉开眼笑，狗腿地跟上去，“要不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吧，太阳还没下山呢，这么早就回家，那多无聊啊。”
“不去。”梁墨蹙眉，“你不是要高考了么？这么闲？”
“高考算什么啊？哥就是裸考也照样高分。”
梁墨哼了一声，狂妄。
同样是不把高考放在眼里，她就不觉得梁楚沧自大。可一想到梁楚沧，她的脸登时就冷了下去。
她停下脚步，改了主意：“你刚刚说……去吃饭？去哪里吃？”
姚昆也没想到梁墨会突然变脸答应，他愣了几秒，“后花园怎么样？”
后花园是家法餐，人均消费上千，出入需正装。梁墨打量着俩人身上的校服，扯了扯嘴角，“去学校后门的小吃街吧，方便。”
姚昆顺着她的打量笑容一晒，讪讪答应。他想起梁墨是梁家人，估计也不需要他像对别的女生那样卖弄这些旁门左道。不过就是要这样，等最后到手了才更有成就感，不是么？
正值放学，小吃街人头攒动。梁墨选了家不太热闹的面馆，也没问姚昆的意见，直接就走了进去。
姚昆紧跟她身后，还在和她吹嘘自己的学习成绩：“我说真的，这周六我们一块儿去图书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保证全会！”
梁墨一开始并不想搭理他，后面被说得烦了，一针见血，“你的成绩有梁楚沧好吗？”
姚昆：“……”
对面的人终于闭嘴，梁墨拿出纸巾擦了擦油腻的桌面，还顺带照顾到了姚昆那边。这是习惯使然，姚昆却喜滋滋地在心里乐开了花，他说：“墨墨，你真好。”
梁墨手一顿，把纸收回去，“不许叫我墨墨。”
只有梁楚沧可以叫。
虽然他只这么叫过她一次，还是在问那种话的情况下叫的。
“墨墨，我可以亲你那里吗？”
一天下来不知是第几回想起了梁楚沧，梁墨烦躁地把纸团扔到一边，更气了。
姚昆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连忙挽回道：“不叫就不叫，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梁墨不留一丝情面道：“我想你安静点。”
姚昆果真不说话了。
……
饶是在梁墨这里数次碰壁，姚昆仍然没有发火的迹象。他脾气太好，导致从面馆出来，梁墨面上的冷硬已然缓和许多。她收了两分锐刺，“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那可不行，说好要平安送你到家的。”
梁墨睨向笑眯眯的他，倏尔没了利用的心情。
“我说不用。”
嬉皮笑脸了全程的姚昆这回却板起了脸，“这是原则性问题。”
梁墨与他沉默相对，数秒，最终妥协，“行吧。”
出租车停在老宅门口，夜色浓郁，几乎要滴出墨来，只有门口的照明灯是亮着的，照得人脸惨白。
梁墨无奈地看着跟她一起下车的姚昆，“我到家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进去我再走。”
梁墨踌躇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
“姚昆，我不会喜欢你的。”
姚昆像是早就想到了她的这句回复，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才一天呢，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喜欢我？”
梁墨一字一顿：“我就是知道。”
她再没有精力去喜欢别人。
见她认真，姚昆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地淡了下来，淡到最后，眉眼阴郁十分，显然情绪已处在爆发边缘。他急促地吐出两次呼吸，忍下来脑子里翻滚的怒意：“你先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就走。”
“……”梁墨不敢给他留下太多想象的空间，很快地应了一声，“嗯，我进去了。”
“去吧。”
梁墨知道姚昆还没有离开，直到关上大门也没有回头。车子发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停了一步，没来由地想到了梁楚沧。
他这会儿估计在房间里待着吧。可能在看书，可能在游戏，也可能在处理公司文件……总归，不会是在等她。
这么想着，梁墨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
“你的朋友是姚昆？”
咬牙切齿的一句，梁墨猛地抬头，只见梁楚沧立在暗处，神色莫名，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