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隋宇有时候说的话真的会灵验。简茉今天故意起得很早,给自己化了淡妆,但她的心情真的糟糕透顶!昨天骆邱莫名其妙取关她,她私聊他,他也毫无反应,连已读都没有!她实在想不通,去问隋宇,隋宇竟然也无视她。
然后一大早,来到教室门口,门前拥簇着一些别班的人,男女都有。她以为又是来看她的,毕竟她本期节目镜头也很多,虽被淘汰,但是,她的性格好也被更多人认识到。她挺起胸,走过去,细声细气地说:
“不好意思,让一下哦。”
那些人见到她,竟然……
真的让了!
没有看到她的惊喜,没有叫她的名字,只是像看个路人扫了她一眼,让出条道,给她进去。几个人还在说:
“KIDS是不是没来啊?没看到她哎?”
“据说她经常晚到啦!她跳舞那么帅,人也很有个性!”
“要不下课再来看?”
“哎?刚那个是那个什么简什么……”
是她!是她!终于认出她了!她脚步放得极慢,等待他们叫住她。
“我不喜欢她哎,感觉好作哦!”
“对啊,她后来还给骆邱投票,江煜小哥哥都那么点票,她都没同学爱哦?”
“啧啧,她肯定喜欢骆邱啦!”
“他们不是传骆邱和她好吗?”
“谁知道呢,我觉得骆邱好像被她投票也不怎么开心啊?”
“她晋级就是个迷!幸好淘汰了……哈哈……”
很久很久之前,她还没有她有体会过这种被人说坏话嘲笑的痛苦难堪,她发誓,她重生后再也不会面对这种!可是,如今,她明明变得更好看了,为什么这些恶心的人还在?!她的面容一瞬极其扭曲,暗想着:都是童颜,为什么童颜一直在抢她的东西!
童颜是踩着点到教室的,恰巧班主任也刚到教室,看了她一眼,呶呶下巴,示意她进去。门口还站着几个不认识的女生,看见她眼睛都发着光,轻唤她:“颜颜~比赛加油!”然后,遭到班主任犀利眼神,立马笑着一溜烟跑了。
童颜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小迷妹?
她更没想到,班里人对她的态度也变得不同。看她的目光是小心翼翼的探究,没有恶意的那种。有时候这个年龄的男女生就是这么奇妙,可以随便讨厌一个人,也可以因为这人的反差立马又……有点喜欢这个人。
于是,下课后,她的周围再也清静不起来。
“童颜,你是KIDS啊?你以前都不说,你竟然跳舞这么好!”
“对啊,我觉得你好厉害,是女的里面跳得最好的!”
“女生跳地板舞很难吧?是不是要一直练习啊?”
“你怎么那么低调,简茉参加全班都知道,你竟然瞒着我们所有人哎!很不够意思!”
“KIDS以前就一直拿奖好嘛!颜颜你是不是不在意得不得奖?”
苏可可忙着刷微博,上面很多童颜的路转粉,她点赞点得手都酸!但作为童演的思密达,她与有荣焉!
童颜:“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呀。”难道参加个比赛,要和他们一个个汇报吗?
奇怪的是,她即便如此冷淡说话,周围人都觉得这是她的自然人设,她就该这样,说话很酷,和她的舞蹈一样酷!
某个缺心眼的说:“我觉得你比简茉低调多了哎,而且我觉得你比简茉跳得好!”
苏可可笑,刚想附和:你说什么大实话!
蒋雯雯忍不住替简茉说话:“你们背地里这么说别人好吗?!再说了,下一期你们就会看到童颜输给我们茉——”
“雯雯!”
简茉假意蹙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节目组是规定不能将节目录制的内容提前泄露出去。但某些选手为了炒作自己,也会有意无意泄露出一些消息,节目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简茉毫不介意地说:“我也觉得童颜比我跳得好,她练舞时间比我久,早知道她那么会跳,那时候校庆主舞的位置就该给她,相信和骆邱配合会更好……”
这话说得……就好像是童颜故意瞒着自己会跳舞的事,没有一点班级荣誉感。
平时对简茉感观很好,所以不甚在意。如今对童颜的好感度水涨船高,听起这个话就泛着一股酸劲了。她们看着简茉的眼神,也不是从前那般热情友善了。简茉咬唇低下头,蒋雯雯还在安慰她,“没事,这个星期节目播出后,就没童颜什么事了。”简茉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到,反而危机意识更强。她清楚知道上个星期六童颜的斗舞实力有多强,LINKO都对她很是称赞。就算她淘汰了,到时候也会说是因为她受伤或者是服装的关系。这些路人粉只会对她更不服气,更不满意。
她抓过蒋雯雯的手,眼中泛着诡异的光,“雯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可得帮我!”
相较于苏可可因为童颜被肯定的兴奋,童颜自己倒没什么在意的。因为她更在意的是……今天骆邱没来学校。
会不会是那天在雨里跳舞感冒了?
她悄悄给骆邱打去电话也是关机。下课的时候,她去问江煜。
江煜说,“骆邱去国外了。”
……什么?
她难以置信,他就不声不响地去了国外,还是在说要追她之后?
江煜被她一副骆邱一去不回的模样逗笑,“他去一个星期左右,会回来的。”
童颜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听完他的话,松了一口气。
“可他怎么一直关机?”
江煜:“你这么急着联系他?”
童颜再次愣住,是啊,她也就两天没见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打电话给他?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粘他了?
“我只是关心朋友。”童颜讪讪说。
江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童颜觉得他的眼神很怪,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事,忙说,“我……我没事了,我走了。”
江煜却叫住她,对她说,“放心吧,他会联系你的。”
这几天,微博上一直出现大量关于童颜的爆料。爆得都是黑料,比如她其实是不良少女,经常翘课,对老师同学态度极差。比如她虽然舞蹈跳得好,人品却非常差。这样的爆料越来越夸张,甚至有所谓的童颜校友爆料,童颜其实还堕过胎,顺带附上一张她惨白着脸趴在桌上的模样,大喇喇的标题:堕胎之后,没有力气上课。
但同时,又有许多被童颜圈粉的,公然表示,这些人是某些见不得童颜有人气,眼红的家伙买的营销号和水军。
谁最见不得童颜好?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同一学校的简茉了。
于是,又有许多人堵在简茉的微博,她虽然一下子又涨了好几万的粉丝,但这些粉丝全是来骂她的,她只得关掉评论。一想到自己把当模特赚的钱用来买营销水军毁童颜,非但没有效果,还让自己吃了一鼻子的灰。她就很生气,这个主意还是她的“好朋友”蒋雯雯想的,她忍不住打电话给蒋雯雯,开口就大声呵斥道:
“你出的什么鬼主意?!你说你家里有这方面公关经验,你看有多少人骂我?又有多少人骂童颜的?你这个废物!”
蒋雯雯也没生气,反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假模假样地说:“这也不怪我啊……是你让我帮你,我想上次我们找这公关公司不是挺好的?”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我当模特的钱都花进去了?!”
啧,钱钱钱,就知道钱,穷鬼就是穷鬼,装得再女神,也掩盖不了一身穷酸气!还成天对她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蒋雯雯:“茉儿,你别气,我再想办法,钱我还是有的。”
她安慰简茉一通,挂电话,手机扔到床上,翘着脚,继续悠哉地吃着她的马卡龙。
春末夏初的天,雨总是时下时不下的。人的心也跟着湿漉漉,即便是网上把她和简茉对立得多厉害,炒得多火热,作为没有微博的散人童颜,依然是每天定时吃饭睡觉练舞。只有迟缓下降的爱液值,告诉着她,她的攻略任何有多停滞不前。
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焦虑,庆幸自己还在这个世界,还能见到那些她喜欢的人。焦虑还在这个世界,回不去现实。
窗外又在下绵绵的雨,她发现,每到夜里,即便没有爱液值的颠簸,她还是会想骆邱,很想很想。这种想,让她清楚认识到,不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
可是,这家伙自从上次给她跳了那段令她神魂颠倒的雨中舞后,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已经星期五了,他们已经有那么多天没见。
颇为怨念地瞅一眼手机,它却仿佛有感应,竟然亮了起来。是骆邱打来的语音通话。她欣喜地拿过手机,接起,通了,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颜颜。”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磁性好听,叫她颜颜的时候最骚气撩人。
她听了,鼻子一酸,捂住嘴,差点委屈地哭出来。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他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可以撩完就跑嘛!
她忍住满腔情绪,憋出一个生气地“哼!”
对方却轻轻笑了,勾人的,挠着她胸口痒痒。
“想我了?”他明知故问。
哼,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呢,闭嘴不说一个字。
她不说话,开着免提,他能听见她这边下雨的声音。手机上,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跳,沉默片刻,他深吸口气,像是下了某个决心。
她听到他说:
“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爸给我找了个舞蹈老师,滕菲。她挺漂亮性感胸大屁股翘,算是我以为会喜欢的吧。她教我跳舞的时候,总是会……摸我身体,贴得很近,我一开始只是不好意思和不自在,直到有一天——”
他吸了口气,她的心跟着提起。
“她把衣服脱了,用自己两颗硕大的东西蹭着我,我的脑袋一下子炸了,在这之前我一直把她当老师,又或者是女神一样尊敬……可那一刻,我恶心得没法控制,脑袋被一直压缩,压得皱巴巴,她掏出我下面的东西,你说好不好笑,我竟然还硬了……我一边嫌弃自己的身体,一边厌恶眼前这个女人对我做的事,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乱揉乱捏的玩具,在坏掉,一直在坏掉!然后——我爸推门进来,他看到了。我以为他会冲上来推开那个女人,又或者打我一巴掌,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又关门走了。我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吐了许多东西,而那个女人,用恶心地眼神看着我,在我面前自慰到高潮。”
“你知道之后我爸对我说什么?”他笑得苍凉。
“他说,你还小,少做点这事。”
童颜可以想象他当时有无助,出现的那个人却什么都没做,把他想得同样龌龊不堪。
“他把我想得和他一样了吧……或许,我也会变得和他一样,腐烂着身体,和许多女人做爱放纵,没有心没有爱……”
她能听到他声音里还存有的期待,而这种期待才是最让他难以面对的吧……
“很长的时间,我每晚都做恶梦,梦里有恶心的大奶子,恶心的喘息声,还有那扇门,一开一关,一开一关……直到最近,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个人一脚把那扇门给踹开了,我看见很亮很暖的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是被拯救了吧……”
他颤抖地说话最后的话,她摸摸自己的脸,早就是泪流满面。
“童颜……”他叫着她的全名,小心的,紧张的,生怕她觉得自己恶心。他对着她,总会无措至极,一点也不帅。
他试想过她的很多回答,她却总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
她竟然说——
“我好想抢过小叮当的时光机,回到你的11岁,我要再次踹开那扇门,踢爆那个恶心阿姨的奶!”
骆邱沉默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
“我好想你,颜颜。”
童颜的心因为他的轻声撒娇,化成一片,她决定顺应自己的心,奶声奶气地回道,“我也好想你,很想很想。”
“我要看你。”他说完,便弹来视频。
童颜莫名有点小紧张,取了个支架,在床上架住手机,探过身,点开接受。穿着小吊带睡衣的模样,骆邱看得喉间一紧,关键她刚俯身的时候,胸前的春光被他看得清楚。
他坏心地吹了个口哨,说,“福利这么好?”
她涨红着脸,拿过薄被子,盖在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瞪着他。此刻的他,头发微湿,赤裸着身上,穿着长裤,靠在床头,眼睛微红,许是先前和她讲话时有湿过眼,此刻在壁灯的照射下,仿佛有星星积在眼里,别样的勾人。
“我……”童颜发现滚烫的喉咙,说出话都是破音的,她很是尴尬地把被子蒙上半个脸,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
而被这样的眼睛,时不时瞥上一眼,欲拒还迎的娇俏模样,他竟腹部一热,腿间的肉棒昂扬起来。拿手机的手,换了个姿势,拿了远了些,恰能让她看见自己的上半身。
他吞了吞口水,颇为难耐,说,“别挡,我要看你。”
童颜拿下被子点,露出整张红润的脸,不好意思看他,“看什么啦!”
“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