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观火(兄妹)--好孩子(R15)

闻霖终于确信,闻渊在刻意躲着她。

这一切其实从很早就开始了,只是她唐突地意识到,原来还没有结束。

他们始终僵持不下。

上小学前,她不过四五岁,连饮食都要闻渊照顾。

父亲频繁去外地授课、参加艺术活动,母亲也是职业女性,除了定时来家里帮佣的阿姨,她和闻渊总是单独相处。

他们经常共食一碗饭,共享餐具、书籍、文具,甚至是同一张床铺。

夜里还会一起洗澡,赤诚相对。

家里的浴缸不大,她的背紧贴着闻渊的胸膛,坐在他身前。

少年闻渊肤色白皙,青蓝的血管沿着他的手背曲张开去;皮肤如同一层不通透的薄膜,水珠在上面滚动,最终沿着下颔清晰的边缘滴落。

独占闻渊这件事,唤起了孩童最原始的冲动。

指向美的憧憬,以及……无法躲避的亢奋。

闻霖学着父亲审视雕塑的模样,用指尖追溯少年肌理的线条,亲吻他下坠的睫毛。

这是唯她才能拥有的人鱼。

她倚着哥哥的身体,想象他是一个盛满了温暖液体的容器。

所有令她贪恋的,要如何才能占为己有呢。

闻渊允许妹妹对自己做任何事。

肉体接触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她像迷恋养育者的幼兽似的,用小小的虎牙去戳弄他的锁骨,吮吸早已硬挺的双乳。

无师自通地,发出猥亵的水声。

他握住她湿漉漉的手,借着幼嫩的掌心,轻缓地套弄硬挺的性器。

闻霖模糊地记得哥哥的神色。

混合着冉冉盘旋的蒸汽,他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却咬紧了下唇。

每一寸肌肤都略微绷紧,重要的是,他是自相矛盾的:不得不遵从欲望,却极力妄图逃脱这种丑陋。他认为自己具有罪。

她着迷地凝视他,伸出小舌,去舔他唇瓣溢出的血。

闻渊搂紧了她,呼吸已然紊乱,很快地释放在她的手里。

“对不起……小霖……对不起……我……”

他总是抽泣着,朝她道歉。她困惑地仰头,去舔他脸上的水痕。

粘粘的,就像从他体内迸发出的热度。

有一点咸。

“小霖是好孩子吧?”

她点头,注视着扣起睡衣的哥哥。他弯腰给她系纽扣,同她说话。

“那就保守秘密,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在一起洗澡。啊,对了,为了奖励好孩子,我们去买冰淇淋吧。”

闻霖记得,哥哥露出了只有惯于和大人作交易的孩子才做得出的狡黠笑容。

那是另一个世界。

不存在于地球的任何一处。

多年前的夏日,一栋居民楼里发生的小规模的奇迹。

以致于现在,闻霖仍反复在梦里见证,甚至质疑记忆的真实性——

一方狭窄的空间内,她的哥哥通过沉溺于肉体的欢愉,得以短暂地逃离现实。与此同时,他被抽出了躯壳,成了一种无序幻想的寄托。

她耻于告诉任何人,她对哥哥抱有性幻想。

准确地说,那根本不是哥哥。

因为名为“性”的仪式,他转化为高于人类的存在。

只有祂能够盛放闻霖的欲望。

从来就只有祂。

闻霖抵达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市郊的山人迹罕至,空中倒是映衬着一些星星。云熙开着他张扬的跑车,驶过环状的庄园车道,在绿植的掩映下消失不见。

长廊里立着沉默的女佣们。

她们上完了菜品,与闻霖擦肩而过。

每个都和她长相几分相似。

闻霖回过头。月光打在被洗练得发亮的大理石瓷砖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女佣们则绕过光明,潜入了大宅深处的黑暗。

“闻霖小姐,请。”

她将视线对准目的地,看到严伯打开了一侧大门。

不同于惨白月色,门隙间射出一束辉煌的光芒。

就像是去朝圣的路上,她想。

她慢慢地走过去,驻足光与暗的交界处。

餐厅家具的雕花全是欧式的,墙壁上挂着写意山水画,整体氛围极不协调。角落的雕塑群盖着白布,令闻霖联想到死刑台的裹尸布。

这样的地方,只坐着年轻的主人。

此处唯一的活物。

闻渊的头发比大学时代长了一些,柔软地蜷在耳际。暖橙的灯下,奇异地显出濡湿的蓝色。

他的五官具有纯粹的装饰性。

不如说,闻渊是即使被艺术品簇拥,也绝不会突兀的存在。

暮春时分,他身着米色毛衣,袖口中伸出一截细白易折的腕骨——当然,远比她有力。

伴随她整个童年的抚养者,更是镇守这座大宅的权力者。

神色庄严,看向她的目光又满是爱怜。

总是充满矛盾的、专属于她的哥哥。

“小霖,过来坐。”

他招手,替她挪开身边的座位。

嗓音和过去重叠了。

闻霖听从他的指令,接受邀请。

桌上摆着她亲口点的菜色,却只有一副餐具。她不禁去捕捉闻渊的表情。

他的心情很好,这是她也能体会到的,再明显不过。

“怎么了?”他微笑道。

“不,哥哥……什么也没有。”

“嗯,那小霖想从哪里开始吃?”

她指了一道菜。

闻渊用勺子挖了米饭,执起筷子,细致地将菜混在一起,堆成半圆状。

闻霖张开嘴。

勺子被送到舌头上,金属碰到了她的牙齿。

她咀嚼了一会儿,咽下食物,将空荡荡的口腔展示给哥哥。

他抹掉她唇边的渣滓。

“都吃完了?小霖是好孩子。来,到哥哥这里来。”

几乎没有迟疑,她坐到了闻渊的膝上。

他比她记忆里高了不少,她只能平视胸口;向上看,则是锁骨和颤动的喉结,飘逸着衣物柔软剂好闻又熟悉的味道,十年来都未变。

闻渊顺着妹妹的后背梳理发丝,在她的耳畔低喃:

“我的好孩子,好吃吗?”

她听着这句称赞,嗅着哥哥的味道,就仿佛要醉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闻霖是哥哥的好孩子。

闻霖想做哥哥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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