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湾湾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童然风靠在床头看她,眼里满满都是柔情蜜意。
醒过来的时候她怔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只是微微翻动一下身体,浑身的酸疼就让她动弹不得。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只有腰间盖着薄薄一层被子,她依偎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
男人见她醒了,曲起膝盖,倾下身把她抱起来放在身上,他头发乱乱的,反倒有种温柔随意。
萧湾湾软绵绵趴在男人怀里,头枕在他的胸口,耳边清楚的听见他胸膛里跳动的声音。童然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萧湾湾抬起头,两双眼睛对上,童然风深深的注视着她。萧湾湾清露般的眸子还带着初醒的雾气,诱惑他不自觉的低头将唇轻轻触上她的眼睛。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恹恹的,好像经历一场大战。
任由他细细密密的亲吻遍,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她才如怅叹一般,靠在他怀里轻幽低道,“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深深把吻盖在她的额头,声音也是低沉沉,如同宣誓一般。
于是她也就不再说话。
这么多年始终也没离开过他的掌控。
他收回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他总是付出一点小代价,然后收获巨大的成果。
她静静闭上眼,不再去理会,只一会儿就又睡去。
童然风充当人体靠垫,也陪着她一起浅眠休憩。
一直睡到下午1点钟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都被打爆了,几个助理秘书都快急疯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童然风开了静音,扔在一边就不去管它。
身边的人微微动了动,还是醒了过来。
他翻个身,推开被子,把她压下去,俯身下去。
女人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只是在他分开她的腿时,伸手推了他的肩膀,“还疼……”萧湾湾向下看去,不成想正看到男人高高翘起的那里,异常醒目,脸上腾的就开出了一片绯红。
男人轻笑,看着她羞囧就觉得快乐,把她放在怀里爱不释手,手指轻轻梳过她的长发,贴在她脸侧。他看着看着眼睛就深了。
女人的脸颊绯红如霞,脖子下面却雪白,残留点点朱色瘀痕,她的手臂跟腰侧被他大力握出的青痕,让他想起昨晚差点就把她给拆解了。
“是,我不好。”他放柔了动作,轻轻抚过那处,“还疼不疼?”
她却不答,面若桃花,脸皮薄的紧。
25岁的女人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偏还这样害羞,真叫他不知该怎么疼爱她才好。
她在他怀里,那么娇小,柔软到极致,他心里的温柔也达到了极致。
他拉过她的手指,轻轻啄吻,把它按在自己脸上。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他笑,“可不能再睡了,睡过头也不好,来,起来吃点东西。”
直接就把她抱起来,连遮蔽的衣物也不给她一件,抱进卫生间给她清理。可惜她这个小小公寓里没有浴缸,两人挤在小小的玻璃隔间里,头上的花洒倒下轻柔的水流。男人直接用手给她清理,萧湾湾还是觉得不自在,男人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亲近的了。
虽然身体还没被疏解,心里却有一种小小的满足。
他不自觉的勾着唇角,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体贴。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只是如果彼此还有当初那份情意跟心境在,也不算辜负这七年的离别。
看着他低下头,专心给她揉搓头发。
萧湾湾闭上眼睛,抬脸迎上水流,慢慢地眼里又溢出两行泪水,瞬间被水冲的一干二净。
这样就算拥有吗?
为何如此令人疲倦哀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是发乎情也好,是太寂寞也罢,她只觉得力气跟氧气都被抽干了,爱情跟热情却也荒芜了,慢慢的,变成一个空心的人。
倾尽一切的拥抱了,她义无反顾的迎合他。
妄想驱逐那让人窒息的痛苦,却又在身不由己的疯狂中迷失了自己。
爱也无能去爱,恨也无处去恨。
总听人说,爱跟希望都能在灰烬里重生,可她好像无法做到了,她爱一个人,就是整颗心熊熊燃烧,烧过了,就没了。
一切变得安安静静,她沉默地站着,任由水柱打在身上,冲刷着苍白痛楚的灵魂。
童然风站在女人身后,从背后更加清楚的看到她异常单薄的背脊,他心疼的环住她的肩膀,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缠在手腕上,清晰的像一道久远的印记。
曾有人说,离开就是回来的路。
这句话果然没错,他离开了,一路纷呈,由此找到自己最真实的愿望。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回来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
当他兴致勃勃踏上回程,当他再次拥抱着她,庆幸再也不是一个人,夜夜与寂寞周旋。
才发现肉体的结合才是最无力的坦白。
在她疲倦的眼睛里,哀伤的雾气弥漫,不言也不语。
才靠近一点点,无声的疏离又拉开彼此。
他回来了,可是在走进她心里的这条路上,他无路可走。
有时候语言的确是无力的,交缠至今,他也没能使它们开出纯洁的花朵可以让她看得到。
他只能用尽全部力气把自己的坚决传递给她。
他把她转过来,努力忽略她红红的眼眶,在这狭窄的天地间,将眼前这具苍白的身体紧紧困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