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年冷着脸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一身长袍,丢了过去。
顾二接住衣服,暗戳戳地骂了一句“可恶”,转过身穿上衣服后,发现短了一截,也只好将就。
两人就在互相猜疑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雨过天霁,顾贞年不知道从哪儿牵出一匹马,生硬又冷漠地说“上马”
顾二三两步跨上了马,没想到身后那人也紧跟着跳了上来,一句“驾”,马儿飞奔而起,飞快远离了身后的破庙。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
越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树林,一个又一个的荒野村落,也不见她停下。
顾二忍不住口渴与颠簸,开了口,“我累了”,另一句“你要绑我去何处。”想了想,还是被昨天凶神恶煞的她给吓回了喉咙。
顾贞年看了看路程,啐了句“真弱鸡”,却还是听从他的话,在一棵枝叶密密实实的大树前停了下来,卸下包袱,掏出一块干饼和水壶递了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令人难以下咽的食物。
顾二正喝完一口水,突然顾贞年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到了树上。
旁边的草丛中窸窸窣窣冒出几个鬼头鬼脑穿着褐布短衫的精壮男子。
“诶,老大,你说大当家让我们劫的那个小姐怎么还没到来,不是说路过此路么?”
“这么等着是要等到几时,要不咱们喝个小酒解解夏困。”
“我看你是酒虫上脑子了,要是这任务砸了,我们几个脑袋还留不留的住,你自个儿想想吧。”
突然几个人都默了声,绷紧身子,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蛰伏着,等待最佳狩猎时机。
一台晃晃悠悠的古朴轿子缓缓出现,旁边十几个恃卫松松散散,在旁边懒洋洋地跟着,那四个轿夫额头不停地冒出粗汗,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这沉重的轿子给压垮。
轿帘突然掀起,传来一个婢子的怒骂声,“都死了人么,这么慢,小姐赶着回去看姨婆呢。”
看见被掀开的轿宇,几个人对了对眼神,跳了出来,两方人马兵刃相接,打成一片。
不一会儿,地上躺了一堆尸体。
轿子里传来小姐和丫鬟的哭泣声与求救声。
顾二戳了戳身旁人, “顾大侠,路见不平,你不拔刀相助么?”
顾贞年冷冷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沉闷地说,“我是杀(sha)手,可不担大侠的责任。”
顾二听了这话眉毛轻轻挑起,那满肠子弯弯绕绕的心思不知道转了几回,“诶呦”
刚说完整个身子就笔直的掉了下去。
顾贞年看着演技拙劣的他,却又不得不在他即将落地时将他一把捞起。
“谁?”
“这几位大哥,我们只是个路过的旅人,这就准备要启程了,就此别过。”顾贞年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拉着顾二就走。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留下来做客人好了,别想走了。”说完,那个所谓的老大跨了几个大步追上他们,抄起剑就往他们身后刺去。
“呵,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顾贞年转过身,用手接住那锋利的刀刃,一使力反而将他的宽刀柄往身后砸去。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使了力往前送去还是不敌顾贞年手上的气力。整个人被刀柄的后推力给砸到了地上,胸腔传来阵痛,骨头似乎断了几根。这时也意识过来,这人只怕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
顾贞年冷笑道,“只怕我饶了你们,这会儿躺下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