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生香(民国1v1)--少女思春

江祁左腿摔伤了,使不上劲,沾泥的皮靴踩过石面,一步沉一步轻的走。

大抵是马缨花附带的毒性发作,他停在风口,背着光,从兜里掏出皮夹子,单手打开,里面是五支细长的香烟,他把烟蒂叼在嘴边,低头将火柴往擦纸上一划,小小的红焰在空气里摇曳,拿手挡住风,墓穴里抹了黑,让手心的火苗愈变愈大,照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一向面无表情,点燃烟草,把火柴在半空甩了一甩,然后冷冷地丢在地上,似乎在抑制着什么,用力吸了一口。

椿雪就站在旁边,被熏了眼,也忍不住望向那枚小红点,在黑暗中偶尔晃动一下,他低头,点火的手法娴熟,优雅。

“这玩意,你常抽吗?”她忽然问。

“也不是。”江祁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一道剪影,然后转身,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朝前走去。

油灯在洞口被摔坏了,椿雪犹豫一番,才从腰间拿出竹筒,宵烛即刻被放了出来,聚集成团,散发出幽暗的青光。

墓道里偶尔有风穿过,地底原本就阴寒潮湿,江祁却被闷出一身冷汗,他浑身火烧似的灼痛,脑袋昏昏沉沉,眼睛也失了焦,这毒性来得刚猛,全靠残存的一点意志走在石板上。

他点燃第二支香烟,步伐有点踉跄,椿雪跟在后面,想伸手去扶,只是两个人并不熟悉,大约感觉到一丝生疏,一时间难以开口。

她也奇怪,自己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下手果断,怎么在江祁面前,就变得婆婆妈妈,像个鹌鹑,她嫌弃如此矫情的反应,可又没法压抑,实在想不明白。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不,不会的。

椿雪暗自否认,哪能那么快,话本里的痴男怨女都是过了数十载才终成眷属,喜欢一个人,怎么也得七八年。

“有动静。”

江祁突然顿住脚步,他咬着烟头,握住皮套里的枪把,一边往外掏,一边上膛。

宵烛也察觉到危机,在空中忽然分散。

只见不远处有一口石棺,棺门半开,椿雪心生异样,两步追上去,走在了江祁前面。

刚要凑近石棺,就被他猛地往后一拽,与此同时,里面爬出个人来,与其说是人,更像是怪物,大约有两米八的高度,身上的骨肉已经开裂,结成了块状。

“起尸?”他喉咙干涩,声音也哑了。

椿雪眸光一亮,朝他摇头:“不,是虫附身在尸体上。”

“后退。”他把烟头扔在地上,又是命令的语气,不容椿雪拒绝,便率先朝那具死尸的头顶开了两枪。

枪声响彻墓穴,被打中的怪东西只是身形微顿,紧接着,僵硬地朝他走来。

江祁绕着石棺挪动步子,他视线已经模糊,汗水从额头淌下来,滴在领口。即使子弹对尸体的作用不大,仍旧扣下扳机,等打到“啪”地一声,枪体的击锤撞向击针,他又迅速换上弹夹,把檐帽一摘,继续开枪。

每一下,都能看到从管口迸射出来的火花,在半封闭的墓穴中,充斥着硝石的味道。

等到子弹用光,他把枪支随手丢弃,朝身后的人说了一句:“我拖住他,你看准时机,准备跑。”

“你做梦。”

椿雪跳入石棺,她一把抱住江祁的腰肢,将人直接拖进去,两人面对着面,她忽然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这时棺盖有了动静,像是触碰到机关,盖门缓缓挪动,最后将出口封死。

外面的死尸暂时没法将石门突破,江祁先是舒了口气,很快,脑袋又疼起来,没想到马缨花的毒性如此嚣张,椿雪恰好坐他裆口上,正在一下一下刺动着那团欲火。

这时,有几只宵烛从椿雪衣内游出来,把狭小的空间照亮。

她感到燥热,将胸前的系带解开,大氅一卸,许是因为气氛暧昧,声音也跟着柔下几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先把正事办了。”

“我还能忍。”江祁感觉自己躺在几节白骨上,背后硌得慌。

“你这家伙,好生奇怪。”椿雪低着头,和他仅隔了三寸,头回和男人离得这样近,她遭不住这样的诱惑,咬着唇,径自去扒他的扣子,“我一个没中毒的都忍不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当然是。”他被这股子热浪害得声音低哑,一字一句响在她耳畔,格外好听。

“是,你就把我上了。”

椿雪嘴里边说着话,边把他的军服胡乱扒开,望见里面还有衬衣,又是一排纽扣,实在等不及,又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眼看就要得逞,江祁却突然掐住她的手腕,不禁喉头一滚:“至少不要在这里。”

“我个女儿家都不嫌脏,你还有什么好挑的?”她就是想上他,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被他干的画面。

“你碰过花,是不是也中毒了?”他忽然问起这个。

“真没脑子。”椿雪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撇嘴说道,“区区蛊毒,还奈何不了我。”

“那你急什么?”心口的灼热让他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你不急才奇怪。”她脑子空白了,被江祁传来的温度给俘获,也没多想,抬手就去剥自己胸前的绳扣。

一边解,一边说,“少女思春,可比马缨花的毒性更烈,我也不管你受不受得住,反正我是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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