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食色--月下吻(前奏)

舒安被师父抱回闻风楼那年,有七岁。

师父苏颜当时带着恍恍惚惚的自己直奔龙城,把自己托给已经继承家业的大哥,就想继续出门游历。

那会子她还没缓过来,脑子里飘飘的,看到的听到的都蒙了一层雾,感觉像在梦里,只知道死拽着师父不放手,像是溺水的人紧握着最后一根稻草。

到现在,关于那时的记忆,除了师父温热的手,就只剩下那时跟在她身后,拽着她衣袖的小娃子。

女孩子幼时发育早,她又比他长了一岁,那时的苏桦,矮了他半个头不止。小小年纪就有一股子书卷气,一副少年老成的小模样,却喜欢和她亲近。

那一声声脆脆的姐姐,仿佛还回绕在耳边。而那个小小的男娃子,也仿佛一如从前般稚嫩。

刚刚那一句话,不下于惊雷,她有些恍然的看着苏桦,就像今天才发现,原来那个孩子,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了。

“你……”舒安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叹息,“你长大了……”

苏桦看着舒安,有些不安。

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觉得万分唐突。可他怕啊,怕再晚一步,就再没机会说出口了。

姑姑匆忙的赶回闻风楼,向爹和自己说了《蝶花秘籍》和那封舒家财产流向的信。苏桦刹时像被一棒子打懵了扔到冰水里,恐慌到几乎窒息。

他一向知道姑姑做事洒脱随性,却从来没想过她居然……居然这般的不靠谱。

舒安惯常是冷静沉稳的,可事情一关乎舒府就难免急功近利失了心性。她拿到了线索必会不管不顾立马动身。苏桦不能想象,她拖着随时可能真气反噬随时可能被人……的身子,一旦有个万一……

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不分昼夜的寻她的下落,都是因为他怕啊。

他怕她入了狱,失了身,更怕她就此丢了性命。

幸好找到了,幸好。

苏桦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舒安拉进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那双手很用力,压疼了她的肩骨,但是舒安没有挣。

她也是需要这样一个怀抱的,属于亲人的怀抱,无需防备的,充满关心的怀抱。

时刻保持警惕的疲累,被陌生人压在身下的屈辱,无法控制真气的悲哀,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

“小桦。”舒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可能放弃复仇的。”

她坚定地推开了苏桦:“这些年劝我的人不少,你也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但我的答案依然不变。我,决不放弃。”

舒安的眼圈发红,声音带着竭力压抑的颤抖:“你说我自不量力也好,冥顽不灵也罢。可眼见着整个舒府毁灭的我,身上背负着一百多条冤魂的仇恨。如果不把那些罪人的尸骨亲手带到父母面前,那我的痛苦就永不能结束。”

“你就当我,自私好了。”她抬高下巴,努力摆出一副倨傲的脸孔,眼泪却在眼眶打转。“你们的担心,我十分感激。但这些始终都是舒家的事情,作为舒家唯一的后人,我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还有,”舒安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无措。“小桦你……始终都是我最心疼的弟弟。”

苏桦的心,疼的抽搐,却说不出话来。

他借着月光看着舒安的面庞,还是细长的眉,挺翘的鼻,原本圆润的脸庞此时多了些棱角,改变最大的,却是眼神。

不管是小时在闻风楼还是后来的龙城分部,大多数时候,舒安的眼神都是温润又坚定地。大大的琥珀色眸子,映着上挑的眼角,像是碧湖的水波。

可现在的她,眼中的坚定仍在,那些温润却都化作了凌厉,如一把出鞘的剑。

她仍把苏桦当弟弟,可他却不愿把她当姐姐了。

他,想要更多……

还记得那时他六岁,刚进入他生活的她,只是个想亲近的小姐姐。

后来他个子高了,追着她的目光,也从仰视到俯视,她就变成了惹人心疼的小女孩。

再后来他一年年长大,臂膀胸膛都有了宽厚的样子,她又变成他想护在羽翼下的女子。

现在的他,已经扛起了家业,是个肩上可以担起责任的男人了,他想把她握在手里,纳入怀中,甚至……压在身下。

“安姐姐。”苏桦向前逼近了一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

他把一只手搭上舒安的肩。“虽然不够理解你的心情,但以后,不会叫你放弃复仇了。”

“只是,”另一只手缓缓扶上她的腰。“你也别想。”

舒安呆呆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庞,他的薄唇轻动,像飞舞的蝶。

“叫我放弃你。”

四片唇瓣轻碰。

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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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被师父抱回闻风楼那年,有七岁。

师父苏顔当时带着恍恍惚惚的自己直奔龙城,把自己托给已经继承家业的大哥,就想继续出门游历。

那会子她还没缓过来,脑子里飘飘的,看到的听到的都蒙了一层雾,感觉像在梦里,只知道死拽着师父不放手,像是溺水的人紧握着最後一根稻草。

到现在,关于那时的记忆,除了师父温热的手,就只剩下那时跟在她身後,拽着她衣袖的小娃子。

女孩子幼时发育早,她又比他长了一岁,那时的苏桦,矮了他半个头不止。小小年纪就有一股子书卷气,一副少年老成的小模样,却喜欢和她亲近。

那一声声脆脆的姐姐,仿佛还回绕在耳边。而那个小小的男娃子,也仿佛一如从前般稚嫩。

刚刚那一句话,不下于惊雷,她有些恍然的看着苏桦,就像今天才发现,原来那个孩子,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了。

“你……”舒安张嘴,却不知该说什麽好。只能叹息,“你长大了……”

苏桦看着舒安,有些不安。

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觉得万分唐突。可他怕啊,怕再晚一步,就再没机会说出口了。

姑姑匆忙的赶回闻风楼,向爹和自己说了《蝶花秘籍》和那封舒家财産流向的信。苏桦刹时像被一棒子打懵了扔到冰水里,恐慌到几乎窒息。

他一向知道姑姑做事洒脱随性,却从来没想过她居然……居然这般的不靠谱。

舒安惯常是冷静沈稳的,可事情一关乎舒府就难免急功近利失了心性。她拿到了线索必会不管不顾立马动身。苏桦不能想象,她拖着随时可能真气反噬随时可能被人……的身子,一旦有个万一……

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不分昼夜的寻她的下落,都是因爲他怕啊。

他怕她入了狱,失了身,更怕她就此丢了性命。

幸好找到了,幸好。

苏桦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舒安拉进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那双手很用力,压疼了她的肩骨,但是舒安没有挣。

她也是需要这样一个怀抱的,属于亲人的怀抱,无需防备的,充满关心的怀抱。

时刻保持警惕的疲累,被陌生人压在身下的屈辱,无法控制真气的悲哀,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

“小桦。”舒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可能放弃复仇的。”

她坚定地推开了苏桦:“这些年劝我的人不少,你也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但我的答案依然不变。我,决不放弃。”

舒安的眼圈发红,声音带着竭力压抑的颤抖:“你说我自不量力也好,冥顽不灵也罢。可眼见着整个舒府毁灭的我,身上背负着一百多条冤魂的仇恨。如果不把那些罪人的屍骨亲手带到父母面前,那我的痛苦就永不能结束。”

“你就当我,自私好了。”她擡高下巴,努力摆出一副倨傲的脸孔,眼泪却在眼眶打转。“你们的担心,我十分感激。但这些始终都是舒家的事情,作爲舒家唯一的後人,我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还有,”舒安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无措。“小桦你……始终都是我最心疼的弟弟。”

苏桦的心,疼的抽搐,却说不出话来。

他借着月光看着舒安的面庞,还是细长的眉,挺翘的鼻,原本圆润的脸庞此时多了些棱角,改变最大的,却是眼神。

不管是小时在闻风楼还是後来的龙城分部,大多数时候,舒安的眼神都是温润又坚定地。大大的琥珀色眸子,映着上挑的眼角,像是碧湖的水波。

可现在的她,眼中的坚定仍在,那些温润却都化作了淩厉,如一把出鞘的剑。

她仍把苏桦当弟弟,可他却不愿把她当姐姐了。

他,想要更多……

还记得那时他六岁,刚进入他生活的她,只是个想亲近的小姐姐。

後来他个子高了,追着她的目光,也从仰视到俯视,她就变成了惹人心疼的小女孩。

再後来他一年年长大,臂膀胸膛都有了宽厚的样子,她又变成他想护在羽翼下的女子。

现在的他,已经扛起了家业,是个肩上可以担起责任的男人了,他想把她握在手里,纳入怀中,甚至……压在身下。

“安姐姐。”苏桦向前逼近了一步。“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

他把一只手搭上舒安的肩。“虽然不够理解你的心情,但以後,不会叫你放弃复仇了。”

“只是,”另一只手缓缓扶上她的腰。“你也别想。”

舒安呆呆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庞,他的薄唇轻动,像飞舞的蝶。

“叫我放弃你。”

四片唇瓣轻碰。

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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