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医院急诊科换班结束。男外科医生在回家途中,被劫持进一条空寂无人的小巷。
脖颈上抵着把锋利的水果刀,医生牙关打颤,“你这是干什么?你妹妹已经健康出院了啊!”
盛泠风无精打采地说:“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要你告诉我,上个星期天,我妹妹究竟是因为什么住院。”
医生试图讲道理,“我真的不能说。这件事涉及你妹妹的隐私,你父母不希望你知道,我求你放过我吧。”
但男孩下一刻便竖起了刀口,“我学习不好,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我不怕坐牢。”
“别冲动!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医生缩着脖子,供认道,“你妹妹住院,是因为下体严重撕裂。你看,你父母瞒着你,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盛泠风的父亲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粥店,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面对儿子阴沉沉的质询,盛父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追究?她自己要护着那个人,回来之前把精液洗得一干二净,死活撬不开嘴,你让我上哪追究去?”
盛泠风不发一语,摸着裤袋里的刀,起身向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蒋函从初中起开始光顾这家地下酒吧,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母亲带进来。
酒吧的裸身派对每月举行一次,男男女女们一丝不挂地交流,互相给予眼球刺激。其间偶有衣着整齐的,必定是不能招惹的人物——他们可以无视规则。
袁珍心灰意冷,央求儿子带她来这里,只为寻找契机,打破心中为蒋愈而设的牢笼。
到了蒋函的VIP更衣室,袁珍因为紧张而犹豫不决起来。蒋函体谅道:“妈,你完全可以穿着衣服进去。凭你的身材和气质,根本不用脱光,男人就会趋之若鹜。”
袁珍不自信地摇了摇头,“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年轻小姑娘,蒋愈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面对蒋函的审视,她认错道:“我今天晚上不会再提蒋愈了。”
袁珍开始脱裙子,蒋函只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对她说:“我去里面等你。”
袁珍却红着脸呼唤道:“函函你别走,留下来吧。反正——反正进去都会看到。妈妈不想一个人。”
蒋函答应了她的挽留。
雪纺长裙很快委于地上,上面是女人踩在高跟鞋上的纤长的足、从布料中露出一半的丰满的臀,以及被内衣扣勒紧的背。女人的手揭在内裤边缘时,忽然被摁住。
蒋函不知何时来到袁珍背后,亲昵地抱住她柔软的腰,他从一个男性地角度对他母亲说:“妈,这样就好。你要是再脱,出去会引起骚乱的。”
袁珍穿着内衣靠在儿子怀里,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羞赧地问:“函函,妈妈好看吗?”
蒋函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切性偏好都可以在母亲身上找到原点,“你说呢?蒋愈一定是眼瞎。”
“说好了不提你爸的!”袁珍反嗔一句,提起臀轻轻感受身后,心里霎时几分震愕几分窃喜,“函函,你什么时候发育成这样的?”
熟妇的身体不同于女孩,那腰肢只是微微一动,仿佛就已经与性相关联。她像一个摆脱身份的性爱符号,似乎那晃动的乳房和吞噬欲强烈的下体,即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而其余皆可以抹杀。
蒋函享受着阴茎上微不足道的摩擦,定力不济地汇报:“妈,我下面好硬。”
袁珍跃跃欲试,“那我们快出去吧。分头找人。”
蒋函黏在她背后向外走,嬉皮笑脸道:“这下放心了?这么大的胸,亲儿子看到都晕,外面的男人今晚要排队干你。”
进场后袁珍再次心生退却,蒋函伸长脖子,遥遥望见坐在环形沙发上的秦越,把母亲推向人群,借口道:“我看到我同学了。可不能让他认出你来。”
袁珍臊红了脸,主动朝别的方向避去。
蒋涵自沙发后狠狠勾住秦越的脖子,意外地发现他在抚慰自己的阴茎,瞬而松开手,结舌道:“阿越,对、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在办事。没把你吓痿吧?”
瘦长的手指仍然握着阳具,秦越表情倦怠,疏于计较,“刚开始,还没硬起来。”
蒋函放下心,跨过沙发背,和他窝在一处,手探入胯间,抓出阴茎,略想了想,先不慌不忙点了根烟,衔在嘴里,这才摸着下身,随意摆动起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想开了?打算找个女人做爱?”蒋函问。
正对面吧台边,一对新来的女孩胆大包天,撅起浑圆的屁股,对着两人扭动、挤压腿间的软缝。视觉冲击下,两人渐渐勃起。秦越没有寻求到足够的快感,阖上眼道:“没意思。”
“没做过你知道没意思?”蒋函以己度人道,“是不是看上你家那个小姑娘了?自从吃了那俩小奶包,我也觉得做爱特没意思。”
秦越暂停动作,阴沉地看向他。蒋函在他判定以前,举手告饶道:“天地明鉴,我对云秋绝对没有多余的心思,我就是形容一下她特别香。”
“我不知道的时候,不要私自和她说话。”
“你放一百个心,我一见她舌头就打结。”蒋函瞥了眼他的腿间,笑道,“我建议你和云秋上床前,先找几个人练练手,尺寸上削减不下来,技术上好歹弥补上去。否则她能疼死。你这根东西我估计全市都找不到更——”
“那是谁?”秦越突然打断。
蒋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袁珍站在一群男人中央,犹如众星捧月。他轻哂道:“你感兴趣?我让人帮你叫过来。”
秦越眉尖聚拢,“我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那人看上去很像你妈。”
蒋函揉弄着自己的睾丸,漫不经心道:“不是像,那就是我妈。”
“你想做什么?”确认以后,秦越反倒不甚在意。
“蒋家不能落入我外公外婆手里啊……”蒋函叹了一声,但认真转瞬即逝,“你真的不想操她?肥水不流外人田哪。”
秦越投去鄙夷的目光,“我和你口味不同。”
酒吧内并不像平时那么嘈杂,音乐声很轻,蓝色的灯光有些黯淡,像缠绕在肉体上的丝缕。面具遮挡的不是脸,而是羞耻心,人们举着酒杯,互相鉴赏,互相评价。除去特别表演,性爱这时是被禁止的。彼此有意的人,等派对宣告结束,可以尽情欢畅。
抚摸乳房被视为合规行为,女人们的胸部受到最多的试探。袁珍第三次被围住捏乳,已能坦然面对。其中一位男性西装革履,询问她是否可以脱下内衣。
男人年纪在三十上下,语调平稳,像商务场合谈判那样告诉她,“我需要看过以后再做决定。”
蒋函撞向秦越的肩膀,“那男的是谁?以前没见过。”
秦越抬头,看了一眼,漠然道:“郑家的。”
“很熟?怎么认出来的?”
“不熟。下午他和他妻子去过我家,衣服没换。”秦越轻蔑一笑,补充说,“照顾他妻子的时候,他可真像个正人君子。”
“郑家天高皇帝远的,这狗东西初来乍到,找乐子就能找到这里来,也真不简单。”
即便挡着脸,他看上去也很英俊,像十几年前时的蒋愈。袁珍没想到自己还能吸引这样年轻的男人,不防便沦陷进去,同意解下胸衣、脱下内裤。在他的指示下,她托着沉甸甸的乳房,分开双腿,露出下体,像展示商品那样展示自己。
那阴阜仍显亮泽,但和年轻女性的嫩红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受力太多的软烂。她的消费者在楚楚衣冠之下,藏匿的正是这种偏好,走出阴暗,这一点无人知晓,他是体贴的丈夫,克制的家长。他对袁珍满意地笑了声。
蒋函招来侍应,指向他们道:“这里不是有性爱表演吗?让你们经理去问问那两个人,愿不愿意当众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