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依然还有。
炙热灼烫。
萱娘忍不住蹙眉,与文秀道便道:“我有些乏了,且去禅房歇歇。”
哪知,方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夫君刘宇喆充满惊喜的声音:“赵姑娘?真的是你?”
他声音转为担忧:“赵姑娘为何独自在此?梅林人来人往,免不了有那鲁莽的,怎么不带丫鬟?”
接着便是一道清冷声音,“刘公子。”
顿了顿,她又道:“侍棋去为我取披风了。”
赵姑娘再不出声,倒是刘宇喆,自告奋勇要陪着她等,免得待会儿有不长眼的,冲撞了赵姑娘。
赵姑娘婉拒,刘宇喆却坚持。
忽而那姑娘惊呼一声,接着便是刘宇喆关心的声音:“赵姑娘你可还好?快坐下,小心再扭到脚。”
萱娘沉默片刻,无意听人隐私,也无意让刘宇喆难堪,转身离开,文秀气急,狠狠瞪着声音传来方向一眼,最后只能咬咬牙,跟上了萱娘。
萱娘很快便打听清楚。
这赵姑娘,兄长是泉河县新任县令赵敬海,因家中父母双亡,兄嫂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家,上任后安置妥当,便把她也接来泉河县。
她虽是女子,却才情极好,也爱参加文会,方才来了两月,便已经用满腹才学,折服了不少才子。
怪不得啊,往日里略有些恃才傲物,不屑与同窗交往的刘宇喆,近两月,却每有文会,便去参与……
不过瞧着,这赵姑娘,怕是没瞧上他呢。
萱娘叹息一声,想要与刘宇喆谈谈关于子嗣事情的念头,却又淡了。
且,等等吧……
这一等便是月余,刘宇喆虽然常爱出去,也更加不愿与她碰面,不过外面倒是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他自己也没来找她说些什么。
大约,那赵姑娘,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的。
年节将至,萱娘忙碌了起来,慢慢的,倒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刘母虽然知道,小两口关系不好,大部分是儿子的问题,但两人成婚这些年都没有子嗣,她着急下,忍不住便迁怒儿媳,言语间多有埋怨。
过了年节,回娘家时候,母亲也隐晦询问子嗣问题。
妇人嫁人,一旦有了子嗣,那便是站稳了脚跟,便是丈夫不那么贴心,还有儿女可以倚靠,否则,在娘家是客,在夫家是外人,那便如无根浮萍,十分难过。
萱娘安抚了母亲,傍晚回到自己院中,叹息一声后,盘算着等过了十五,便让人请刘宇喆来谈谈。
既然刘宇喆没有因有了喜欢的人而和离的打算,那么少不得,子嗣的事情,便要提出来了。
然不等萱娘去找刘宇喆谈,父亲宓清鹤便在十五出门与友人赏灯时候,受伤被人送了回去。
却是上元节赏灯人太多,拥挤下宓清鹤崴了脚摔倒,若非是有人一把拉起了他,说不得,他便要被踩踏受伤了。
此种惨事,往年上元节也不是没有过。
萱娘心急如焚。
母亲体弱,这次说不得会被惊吓到,幼弟才八岁,即便懂事,到底还小,父亲受伤,家中怕是无人能主事。
“爹爹,您怎么样了?”萱娘急急赶回娘家去,急忙去看父亲,却见屋中坐了一位年轻男子,正与父亲说话,听到她说话,他与父亲一同转头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