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假惺惺的表面氛围之后在饭桌上延续。
生意场上的事夏款冬不懂，所以祝游原和江堃讨论相关话题时她就基本不讲话，包括江黎偶尔都能附和两句，倒显得她这个女主人格格不入，好在她心态平和，也不在意这些，只管吃自己碗里的东西，不时夹上两筷子荤送进嘴里。
但她这副面上端的四平八稳的样子落在江黎眼里，不免又被以为惨兮兮。等男人们都离席上楼，小姑娘又凑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年轻少妇面前晃悠，“你真准备就这么吃男人用男人的？我觉得祝总可不像那种知道自己老婆出轨还能无动于衷的人。”
“所以你是想我和你一样出去找工作？”夏款冬懒懒抬起眼皮扫了江黎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歇，“等你哪时候能不靠你哥真正走上社会，就会怀念当初大小姐似的生活了——说不准还会嫉妒我有个好丈夫，想着怎么凭借年轻貌美把他抢走。”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江黎露出无语的表情，她怎么也不敢承认在夏款冬最后两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心底的确萌生过近似妒忌像对方这样放荡的女人居然还能找到完美归宿的念头，声音却不自主在仿佛被看透的慌促中放大：“等你真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可别指望我会收留你！”
“你哥收留就好了。”夏款冬才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帮我把最后那两个碗收进来，我就假装没看见你对我老公的觊觎。”
女人说这话的语调不扬不抑，从头字到尾字的音都掐得利落干脆，往好了想是在开玩笑，往坏了想就是把江黎整个人都琢磨透了。这种想法让江黎既觉心惊胆战，一时间又心虚得憋不出话。
夏款冬没有注意这么多，加上江堃和祝游原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还各拿着几沓文件，问她俩在谈什么。
“江黎说要转行干别的，”夏款冬忽而顿了顿，往江堃那边看了两眼才慢吞吞回应，顺带拧紧眉头，摆出好似尽心规劝的态度，“我刚刚说了她几句而已。”
正好和早上与祝游原谈过的接上。
江黎没想到自己意图转行的事还没和她哥打招呼，这会儿为了兜住上个话题就被夏款冬给直接抖搂出来了，脊梁骨立刻发凉，用力扯着夏款冬的裙边，撇开脑袋不敢看江堃脸色。
“我说你现在倒不敢看我了？”江堃走到她面前，左手插兜，右手抓着文件就朝江黎头上用力拍了下，“之前和你款冬姐说话的时候怎么那么硬气，别怂啊，嗯？”
江堃面色倒没有发脾气的征兆，反而是早清楚这事似的。
“那不是因为款冬姐比你平易近人多了……”江黎逼逼叨叨的声音倒挺大，嗷了声就捂住脑袋往夏款冬身后钻。
“你哥要是还不算平易近人，最典型的表现就是让你混吃等死，”江堃扬了扬下巴，把手里头的文件往餐桌上一扔，“还能带着你跑人祝总家来给你忙活事务所的事？”
“什么事务所？盛华？那地方可别，我呆不下去的。”
“是我高中同学的事务所，”祝游原这会儿才插话进来，看着江家兄妹的神情似笑非笑，“策源听过吗？在南城律师事务所里应该算数一数二的，你要是愿意，我倒可以帮忙联络联络。”
“策源？！卧……是周南秦律师在的事务所吗！”江黎面上先是有明显的惊喜交杂，紧接又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我说实话，律政工作不太适合我，可能还是想换个氛围轻松的地方试试。”
“那看样子我不用麻烦你以为的这位周南秦帮忙带新手了。”祝游原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待会儿上去打个电话和他说声。”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行吗？”
“看来你哥说的没错，”祝游原笑了笑，像是早有预料，“周南秦在对于女性的吸引力这方面可比他厉害多了。”
江堃在旁边听得倒也没反驳。
反是夏款冬开始好奇，他们口中的这位周律师又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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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预计错误，下章H（躺平）
江黎是好人放心，确切来说个人认为没有人是绝对的坏或者绝对的好，好人有时候也是会有坏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