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遗待访录--【十日谈】魔鬼与地狱6

一连几天,鲁斯蒂科拿出所有的珍馐佳酿,二人便在这浩瀚黄沙里隐蔽的小屋中纵情宴饮,他用绫罗绸缎将阿莉贝装扮得宛如天使一般光彩照人,虔诚地膜拜她的灵与肉。他们刻苦钻研怎么侍奉天主,精疲力竭之时就相拥着倒在床上酣然入梦,直睡得昼夜不分、日月不明。

但是再长明的油灯也有枯竭的时候,他们这样入不敷出的日子总归是过不长久的,鲁斯蒂科开始对他们二人的生计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毕竟天主也不会为不劳而获之人将沙砾变为黄金。

于是鲁斯蒂科便做起了自己最擅长的营生,经常早出晚归,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他时而两手空空、时而满载而归,但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让他疲惫非常,为了不让阿莉贝起疑心,鲁斯蒂科这样解释:“这是我苦修讨得天主他老人家欢心而换来的。”

“那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苦修呢?主能给我们更多恩赐也说不定。”阿莉贝百无聊赖地独自跪在经书前,不满地嘀咕道。

起初鲁斯蒂科将房子交给阿莉贝,交代她好好看家,不要出去乱走的时候,她并无不满。因为阿莉贝从小就生活在花园一隅的阁楼上,早已习惯了孤独,从未以之为苦。

她把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将水缸里盛满井水,学着给自己烹饪食物,甚至也在窗台上种了薄荷、罗勒和迷迭香。可是这些都无法引起她长久的兴趣,也无法消解她内心的空乏。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想到他的面容、他火热的臂膀……

噢,赞美天主,经过前些日子的不懈努力,魔鬼终于逃之夭夭,不再困扰着神父了,可见鲁斯蒂科不是一个轻易被魔鬼打倒的人。阿莉贝打心底里替他高兴,可是有谁会想到那地狱在没有魔鬼关入的时候也会感到寂寞呀?

慈悲的神父啊,阿莉贝心想,可有什么法子来熄一熄我的地狱之火?

她诵了会儿经文,但是心中仍觉得燥热不堪。阿莉贝打来了凉水,想要擦一擦澡,干干净净的,然后到床上小憩一阵,或许一觉醒来,鲁斯蒂科就回来了。她将毛巾覆在胸口,井水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她含羞的乳房不再像青芒一样生涩刺痛,虚隆隆地鼓胀起来,这对乳房一看便是受情人垂怜过的。

阿莉贝拂过自己的肌肤就像风拂过一片羽毛,当她触碰到自己仿佛鹰嘴豆一般挺立的小乳尖时,难以言喻的忧伤汩汩涌上心头,她环手抱住自己,小婴儿一样蜷缩起来。她不禁想到鲁斯蒂科教自己做大净时的场景,他们相互擦拭身体,耳后、肚脐、足踝……不肯放过一分一寸,就像空气一般把对方包裹地严丝合缝。

她闭上双目,想像着鲁斯蒂科将手指会自然而然地溜到自己的双股之间,细细地在每一片褶皱里左挑右抹,轻柔或者激烈,全凭心情。她的地狱湿漉漉、紧抽抽地等候着魔鬼将脑袋钻进深处、在里面横冲直撞,直到它把眼泪留在天堂的庙宇之巅。

于是鲁斯蒂科回来的时候便撞见了这令人血脉偾张的情状,只见阿莉贝玉体横陈于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潮红,头发和肌肤皆是水晶晶的,打湿了被褥,她一手把玩着自己的乳房,一手被两条腿儿紧紧地夹在要紧的地方,看不清楚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有没有把手指插进去呢?插入了几根?鲁斯蒂科窃笑着接近阿莉贝,没发出一丁点声响,然后猛地咬住她曝露在外的一侧乳头。

“哦!”阿莉贝张开雾蒙蒙的眸子,愉快地用双臂揽住鲁斯蒂科的脖颈,将他卷到了床上,笑嘻嘻地说:“你的魔鬼真坏,进了地狱却又总是溜出来,我的地狱十分乐意收容它,还想让它永永远远地待在里面呢!”

“你的地狱热情似火,我深有感触。”鲁斯蒂科把手掌向下一探,深深地陷入了一片湿滑的泥淖中,他懒洋洋地笑道:“真的这么喜欢吗,女儿?”

阿莉贝的腰肢随着鲁斯蒂科手上的动作起起落落,扭得像海浪、像鱼。“你这诱人吃下禁果的撒旦呀!”她情不自禁地叫道,扬起下巴凑向他的嘴唇。

鲁斯蒂科抬抬脖子,阿莉贝因没有吻住他而立即不满地哼叫起来,他轻笑道:“你才是撒旦呀,阿莉贝。是你诱引了我这个可悲又可怜的神父!”

阿莉贝撒娇似的反驳道:“我是好人,你也一样,我们都蒙受主的福音。”

鲁斯蒂科眼睛闪闪发亮,他欣喜地叫道:“亲爱的女儿,我要尝尝你上面的这张小嘴儿是不是和下面的那张一样甜!”

他先是一头扎进阿莉贝的腿窝里,灵活柔软的舌头亲吻得啧啧有声,阿莉贝快活地惊叫起来,舒服得仿佛行在天上。接着,他从腿心经过胸脯和脖颈一路舔舐到她的嘴唇,阿莉贝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二人在被窝里又闹腾了一阵子,阿莉贝枕在鲁斯蒂科的肩头,舒舒服服地被他搂在怀中。鲁斯蒂科问:“这与你母亲给你的怀抱相比如何呢?”

阿莉贝此时放松而慵懒,用快要睡着的嗓音说道:“亲爱的神父啊,除了你,我从未与谁这样亲近。我的父母供我吃穿、养我长大,我们住在同一个庄园中,却素未谋面。我多渴望母亲的怀抱,可惜这奢求离我如此遥远。”

鲁斯蒂科面上虽然不显,可心下颇为诧异,毕竟父母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是世上闻所未闻的事情。“那么,”他接着问,“我们侍奉天主的事比之导师给你的教诲如何呢?”

“鲁斯蒂科,除了你,这世上没有谁曾给我过指引。”阿莉贝困倦得不行,有些不耐烦,她小小地嗔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然后道:“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曾遇见过一个修士,我的不幸全是他十多年前的预言所致的,可他又曾让我来到此处找你。我竟不知到底该爱他还是恨他。”

等到鲁斯蒂科日后得知预言的内容时,他对此倍感愤怒和荒谬。

谈话陷入了沉默,鲁斯蒂科也昏昏欲睡起来,谁知阿莉贝又挑起了话题:“讲讲你的故事吧,神父。”

鲁斯蒂科一下子清醒地睁开双目,他沉吟道:“你知道,阿莉贝,世上总有些人喜欢排除异己,对信仰的主与他们不同的人抱有偏见。我的族人以为我是一个异教徒,故而将我放逐到此地。”

“你脸颊上的伤疤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她问。

“是的,异教徒会被送去与狮子搏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够被流放,然而多数人都……”鲁斯蒂科感到阿莉贝的肢体变得僵硬而 紧绷,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讲述。

“可怜的鲁斯蒂科!”阿莉贝与他紧紧相拥,“我所受的与你相比实在不算是苦难。”

“啊,阿莉贝,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神父,我反驳你曾说过的话。对我们来说,回忆过去是苦,当下和未来才是乐。侍奉天主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件事。我从前做过的任何事情,再没有一件能比这更让我浑身畅快舒服的了。”

多善良、多单纯的孩子啊!鲁斯蒂科听了这话,立即低头去寻找阿莉贝的唇瓣,将唇边泛起的微笑融化进一个暖融融的长吻里。

“但愿如此,阿莉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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