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
本文狗血,作者三观不正,不喜不要点,俺不强求,请勿开喷谢谢!
*女炮灰特多,攻黄瓜不洁
*剧情稍虐,欢迎抖M
*保证HE
正文:
华灯初起,大红灯笼高挂,惠城里一条有名的花街已堵得水泄不通。四处是涂脂抹粉的流娼小倌儿,各个勾人心魂。
各家青楼欢馆的流莺小倌们都使出浑身本领,希望恩客能相中自己。
而其中的墨醉楼更是惠城里最气派最有名气的男风馆。楼里的小倌各个风情万种,就连个迎门小厮粗使杂役都很出挑。
[朱爷,好一阵子没见你到楼里来了。]
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青秀少年娇嗔着,连忙上前挽着男人的臂,蹭了蹭,将人引到楼里去。
[宁相公这几天都苦着脸,哭着跟我说,惦记爷你呢。怕是有了新人就忘了他。]
[今天爷不就来了麽?]说罢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的臀瓣,顺手塞了他一两银子。
[小骚货,什麽时候要卖了,爷第一个给你棒场!]
少年接过银子,低下头,羞红了脸,吃吃地笑着,没有接话。
花厅里,乐师歌妓们的靡靡之音,房间内小倌侍童的浪词淫语此起彼落。空气中浓重的脂粉味,彷佛要把人溺死在这其中。
[ 宁相公,朱大爷来了。]少年熟门熟路将人领到小倌接客的房里,带上门後,自己便悄悄的退出了房。
从怀中掏出钱袋掂了掂,少年嘴角不禁扬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收好钱袋,便急忙地走到偏院的厨房,问人讨了好几道饭菜糕点,仔细地用油纸包好,放到食盒里,便往後院小门去。
小门处於楼外一条暗巷,平日早上是给工人们补给楼里酒水物资使用。
少年四处张望,见到没人在,偷偷打开小门,一如以往,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後。
[哥哥,楼里忙得紧,你先回去歇息,我要走了!]少年把手中食盒连着钱袋递给了人。
那人接过了食盒,却没有收下钱袋。
[好,我等等就回去,倒是桃儿你可别顾着赚钱累坏了自己。] 那人十七,八岁模样,长得精瘦结实,身上穿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短打,一双布鞋头破得脚趾头都露了出来。
少年见他没收下钱袋,皱了皱眉,拉起那人的手,硬是塞在他手中。
见那人不吭声,少年一时觉得委屈,鼻头一酸,眼眶发热,眼泪便涌了出来。
[哥哥,你是嫌弃我赚那不清白的钱麽……]眼见少年掉下了泪,男人慌的不知所以,执起一双软若无骨的手,紧紧握着,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桃儿,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赚来的钱该自己留着,我不能收。]
[ 要是桃儿身上被发现了有钱,不得捱一顿i打骂,龟奴们能不抢去那些钱麽。好哥哥,求你了,帮桃儿收起来,以後要用了,自然是会跟你要的。]
男人蹙着眉,思索了片刻,最後还是收下了。从怀中探出个绯红色钱袋,珍而重之地将银两收好。
[哥哥,钱袋有点脱线了,日後再替你绣个新的吧。]
[没事,桃儿,这个就很好了,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我……]
男人苦着脸,他对少年的处境,确实无能为力,任由人留在这种地方受难。
[哥哥,我懂的,都别说,我懂的。]少年一头撞进了熟悉又温暖的怀中,一双杏眼水意迷离,微微红着,抿着粉嫩的唇瓣。
[两年了,哥哥,我们相识两年了。]
[嗯。] 男人抱紧了怀中人纤细的腰肢,没再接话。
少年掏出手帕拭了拭刚才的眼水,又轻柔地为男人擦去脸上的灰士,心中满是道不尽的情意。
打从十岁起,春桃便正式挂牌成为楼里的妓子,男风馆-墨醉楼的迎门小厮。每日跟着其他人一样接受调教,伺候着楼中小倌们的起居生活,入夜时要到门外卖笑迎客。日复一日,年过一年,不管寒暑风雨,疲惫生病,就算刚才被龟奴妈妈打得半死,也得爬起来,画上妆,娇笑着,迎接要到楼里的各位财神爷。
回想起相识当日,春桃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
[笑什麽?]男人不解地问。
少年摇头,在男人怀中蹭了蹭,道:[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哥哥。]
那人失笑,用力拥紧怀中人,回道:[我亦然。]
两年前的腊月寒冬,尽管外面下着大雪,墨醉楼门外的小厮依旧是披着轻纱薄衣,站在楼前招迎客人。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们平日里都不敢吃饱,每日得照顾那些脾气坏的小倌,受打捱骂,忍受客人调戏折辱,是楼中过得最苦难的一群。
昨日早上,春桃端水给宁相公时,只因水不够热,被人泼了一身冷水,罚禁食两日。少年又是冷又是饿,厚厚的一层脂粉亦盖不了惨白发青的脸容。
前面一轮马车停下,应是有客人要来。
春桃发着抖,揉搓着双手,还是勉强扯出个好看的笑脸来。
[爷…桃儿大雪天站在门口候着你来呢。都不会心疼一下麽。]少年上前挽着男人的手臂,太冷了,乾脆半个身子都蹭在男人的怀里。
[啧,看我家桃儿冷得,等会爷给你暖暖身就好……]男人搂过了人,不安份的往人身上乱摸一通,春桃娇嗔着作势要挣开男人。
[琦玉公子还在楼等着爷,桃儿那敢多占了爷半刻良宵。要是爷心疼我,打赏个钱让我等会买口热茶吃吃就行。]
男人又拉过了人,对着前面一个人招了招手,高声嚷道:[那个,谁来呢……李狗蛋!来!]
不远处马上跑来了个十五、六岁的青年,躬身问道:[未知爷有何吩咐?]
男人往地上撒下几块碎银,扬起下巴道:[给我买个暖手炉来,顺便带件外衣给这位公子!]然後搂着春桃,昂然而过。
青年弯身,捡起地上的银两,抬眼看了春桃一眼,才转身离开。
[爷,那是你家的下人麽?怎身上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穿得上呢?]少年将人引到花厅,不急不缓的边走边说。
[李狗蛋?嘿,他不过是在花街混口饭吃的叫化子,谁付点银两都可叫他做当跑腿做事。怎麽?小桃儿是看上了他?]男人口气轻挑,手更是滑到人的衣服里去。
[爷你是开我玩笑?]
带人到其中一桌坐下,打了个眼色,马上三数个没被点名的小倌全围过来,左一个右一个的伺候着男人,让人乐得找不着北。见没他的事,春桃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得回去门口处等候下一位客人。
跟春桃同样年岁身份的小厮约有数十个,每晚十个轮一班。
楼里的小倌乐伶多是鸨头从牙买子手上买回来,亦有家生的, 由头牌小倌及花魁配生。
模样好,身段好的会以培养成红牌为目标,精通琴棋书画,能歌擅舞。一般的就是调教身子接客为主。
而门童小厮多是由十二岁左右的青秀少年,跟着红牌学习待客,伺候他们生活,再过几年,便由他们决定要带着你出道还是由得楼里管事发落。
门童年期更短,十五岁时男孩的身子长开了,嗓子会变粗,便不得作门童。要不被红牌小倌留着教导,要不就被转卖到更低级的窑子,接些下流粗陋的客人。
春桃回到大门口,那青年已立在街道上,见到他来了,将怀中暖着的手炉连同一件棉袄递上。
[这铜钱你拿去吧,买东西用不上这麽多。]说完,塞了满把铜钱在人手心中。
春桃怔了怔,打量起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的精瘦少年。
长发随意用一条旧布条扎起,五官深邃,眼光锐利。十二月的寒冬,只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破洞的灰色短打,一双布鞋破得很,明明冷得牙关都发抖,小身板却挺得笔直,看起来可怜但又叫人不能看轻。
事情己经做好,青年不作多留,刚赚到点钱,便想着去给自己买几个包子热茶暖胃
[李狗蛋!]春桃叫住了人,也不知是何意。
青年回头,不解地看了看人。他整天没吃东西,吹了成天的风,做完一天的工作,现在真是又冷又饿。
[怎了?]
[给。]春桃把棉袄盖在青年肩上,从袖中拿出个绯红色钱袋,连着刚刚手心里的铜钱装进去,送到人手上。
青年没敢接,抿着嘴,往後退了一步。
[我赏你的就不想要?是瞧不起我麽?]
[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也是辛苦赚来的。]青年没去过倌馆,但亦知道这些人赚的皮肉钱可比自己卖劳力的更辛酸。
[拿着拿着!别挡门口了,财神爷都被你挡到了,反正手炉我收下,其他的你不要,我就丢了。]
青年看着那人一脸得意的样子,叹了口气,穿上了棉袄,将钱袋收好。
[我叫李扬,不叫李狗蛋。]
春桃扬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轻轻道:[我叫春桃,大家都喊我桃儿。]
[春桃,桃儿……]的确是人如其名,李扬想着,这人应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心中反覆念着名字,生怕眼前这个人只是脑中的幻影,眨眼即会消逝。
他是个孤儿,在村里吃着百家饭长大。谁都没正眼看得起他,总是一个人孤苦着长大。三年前为了生活,跟了村里几个男人离开了村子到了惠阳城混着过日子。睡在别人家门檐外,破庙里,打着短工赚点外快,总能活下来。
[以後,还能找你吗?] 青年不自觉地问了人。
[是要去楼里找我麽?我可未挂牌卖身接客的。]
[我没有把你当成妓子,只是,想跟你讲讲话……]说完,青年也有点心虚,别过了头不敢看人。
春桃噗哧的笑了出来,连连点头道:[行呀,那以後得空,你亥时便到墨醉楼後巷那道小门等着,我陪你说会话吧。]
青年顿时红了脸,回了句[那我明天等你来。]便头也不回,拔脚就跑。
[哈…哈,那小子有趣得紧的。唉哟,我就说咱家桃儿厉害,光是张脸,就能勾去了人的魂!]
其他门童小厮不禁在一旁调侃笑着。
[呿!认真点工作,等会被妈妈知道了,一顿鞭子你得吃定了,还闹!]春桃把手炉抱在怀,嘴里虽骂着人,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往後的两年时间,二人定会偷偷约在後门相见。刚开始时,春桃本打算接济一下那可怜的青年,让他有餐饱饭吃,反正楼里剩饭热菜多得很。到後来大家心中有了相同的心思,春桃便明明白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伙子。而李扬亦深爱着眼前这个长得漂亮又可爱的小人儿。
[哥哥,天气变冷了,都不会多穿件衣服麽?]
[我不冷,每天都是做粗活事,汗都流一身,多穿了衣服反而碍事。桃儿,你瘦了……是楼里过得不好吗?]李扬抚上人的脸颊,无比的温柔与怜惜。
春桃欢喜得很,用轻脸蹭着男人粗大的手,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眼晴,少年摇了摇头,喃喃道:[桃儿今年十五岁了,不能多吃,怕会长身子,这样就好。 ]
男人拧着眉,问:[十五岁又如何?]
[没事儿,长胖了还能好看麽?]
[怎不好看呢,你都瘦成柳枝一样了。桃儿,都怪我,没本事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让你受苦,我李扬……]话未完,春桃便用热唇封着了男人的声音。唇舌交缠着,吸取着对方的气息。男人喘起粗气,一手搂过了人的细腰,用最热烈的吻,回应了彼此的爱意。直到大家都快要窒息了,才不舍地放开。
[哥哥,你别责怪自己,桃儿什麽身份,能得你不嫌弃,就满足了。]他靠在李扬的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抚着那宽厚的胸腔,玉指有意无意的挑逗着男人的敏感点。
李扬红着脸,未经人事的他怎受得了心上人的调戏。下腹那处早以昂起,把裤裆撑得鼓了一大包。
[桃儿,别……别这样,我难受。]男人为免让人看到他的窘态,立马把怀中人扶正站好,道:[桃儿,我其实一直想替你赎身,你说好不好?]
春桃听後,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想了想,回说:[哥哥,桃儿从没卖身给楼里,我是被妈妈捡回来养的,要离开楼,许是多少给妈妈点钱银便可了。]
李扬听後,乐得心里炸开了花。牢牢捉着了人的手,笑得开怀。从几年前离开了村,李扬一直比旁人更努力地赚钱。打杂,苦力,当跑腿,饿了随便买几个馒头灌着水,或到路边山地翻点野菜煮吃,睡的是破庙,草地,衣服多是打工时发下的工衣,磨破了便补,真的不行,李扬连死人衣服都扒来穿过。
他在村里,有间破旧的土坯屋,是一个哑妇死後留给他的,李扬四岁前,都是这个哑妇照顾着。
哑妇六十多岁,眼睛不好,身体不好,所谓看顾也不过是给李扬一餐稀粥,一口热水而已。李扬不晓得哑妇是他的什麽人,听村里人说,李扬是哑妇一房远亲养不起打算卖掉的孩子。哑妇未婚无子,想到自己老了,也能有个人给自己收骨入殓,便抱了回来养。
哑妇死後,村里人帮着下葬的事,看到李扬年小,可怜得很,每家每人给他一餐饭吃,帮忙看顾一下,好歹算是把人扯大了手。李扬从小便像流浪狗一样过着,什麽苦都吃过。他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无依无靠,习惯了孤单无助。直到与春桃相遇後,他知道,他那空洞的心,己填满了少年的身影。
[桃儿,我这几年是攒了些钱银。大约有十五两银,你觉得够吗?] 又道: [桃儿,我们回村,买亩地一起过活。好吗?]男人高兴得很,脑中描绘着两人日後的日子。
春来脸色一黯,没有接话,低垂着头。
[桃儿……怎麽了?你不愿意,跟我?]
换了是其他小倌儿,或许急不可待的马上让人赎走。可是,正正因为爱着这人,就不能害了他。他有没有卖身,到底也是个小倌儿。
李扬见他没回应,心里愈想愈来气,他知道自己一穷二白,但终究不会让春桃过上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难道他就甘心留在墨醉楼里出卖色相亦不愿过布衣生活?他看不起他,那这两年是为什麽,要给他希望。
男人不愿相信桃是这种人,执起少年冰冷的手,捂在自己胸怀里。
春桃低下头,抽出了手,缓缓道:[哥哥,我是害怕。]男人对少年这动作有点生气,他的桃儿,从不会拒绝他的触碰。
[怕什麽?怕我不能像那富贵大爷一样给你穿金着银?还是看上那个大爷你等不住要爬上他的床了?嗯?昨天你没来,是不是就在……]
[哥哥!]少年打断了李扬的话,流着泪,眼眸中尽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