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宓被解除了隔离以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白景初打算带她去M国,做个彻底的检查,然后把身体调养好。徐宓没有异议,非洲确实不是养身体的好地方。
白妈妈在徐宓出院前已经走了,离开前到病房和徐宓道了别,白景初当时也在场,正在给徐宓读小说。白妈妈和徐宓说话的时候,白景初全程没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妈妈走了之后,徐宓拨开白景初给她投喂水果的手,问他:“你和你妈妈之间有过什么不开心吗?”
白景初把水果喂进她嘴里,回答她:“我们自从我爸去世后就没有联系过了。”徐宓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两腮像松鼠一样鼓鼓的。白景初给她擦擦嘴巴,忍不住亲了一下。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那年我正准备考大学,那一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和现在很相似,那时SA病毒大爆发,当时我父母都是医生,后来我爸爸不幸被感染了,然后他被隔离了,在医院里不能回来,我也得不到他的消息。我妈当时没事,她不能去照顾我爸,但是她也没回家看我,而是直接被召进了研究所,没有回来过。后来我爸去世了,我就一个人生活到现在,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是不是去研究治疗你爸爸的药?和现在一样?”
白景初还是没什么表情:“也许是吧,谁知道呢。从小他们工作就忙,基本不怎么管我。我爸走后我进入了大学,也不去和她联系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去联系她的。”
徐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拉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你恨她吗?”
白景初抱着她:“当时当然是恨的,我和我爸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回头走了,现在倒是没什么可恨了,我也当了医生那么多年,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但还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她救了你,我更应该感谢她。但是,要我们毫无芥蒂,像普通母子那样相处的话,恐怕很难。”
徐宓不能插手管他的家务事,只好移开话题:“你十五岁就读大学了?也太厉害了吧!”
白景初笑笑:“我聪明啊,一直跳着级上学的,而且我小时候看的绘本就只有医学书,从小耳濡目染,考M国最好的医学院简直毫无难度。”
“白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真的是我偶像!我简直要膜拜你!”徐宓崇拜的眼神闪闪发光。
白景初摸摸她的头:“那你以后要听偶像的话。”
虽然体内的病毒清除了,但是徐宓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而且这个病还落下了一个后遗症——关节痛。当时用着药时不是很明显,等到了M国后慢慢停药了,后遗症就开始出来折磨她了。并不是撕心裂肺地痛,而是隐隐约约,时重时轻地虐她,特别是晚上睡觉时,一翻身半边身体又累又麻,完全没法好好睡觉。
不知不觉中,徐宓的情绪也时好时坏,特别敏感。
她知道自己瘦了很多,但是第一次站在全身镜前时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她记得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并不是很宽大的,可是镜子里的她,衣服宽宽松松套在身上,露在衣服外的两条胳膊,细细长长的,她的脸也一样,肉都没有了,脸颊凹陷,面无血色。
徐宓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当即蹲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白景初在厨房里,听到她的哭声马上跑过来,看到她哭得稀里哗啦也吓坏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景初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徐宓哭了一会,满脸泪看着他:“我现在太丑了!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太丑了!”
“不丑不丑,哪里丑了,还是很漂亮啊。”
“你还骗我,我自己看不见吗?瘦成个骷髅一样了,太吓人了,我怎么这么丑!”她又捂着脸哭了。
白景初拿纸帮她擦眼泪,轻轻安慰她:“养养就会养回来了,又不是大问题,不相信老师吗?很快我就会让你好起来的,别哭了,好吗?”
白景初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也问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都告诉他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用,只能等身体慢慢恢复,可能后遗症也会跟着慢慢消失。
白景初对于徐宓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给她做营养餐,带着她散步锻炼,徐宓精神好的时候带着她去海边散心……
过了一段时间,在他的细心照料下,徐宓不仅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长肉了,脸色也红润起来。白景初对她不敢掉以轻心,每周都带她去检查身体,准备等她各个指标都正常了再带她回国。
徐宓在白景初面前越来越作,脾气一点也不遮掩,一不舒服就闹他,偏偏白景初还甘之如饴,全部照单全收。所有事情都放在一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徐宓要晒太阳,又怕晒黑,只肯窝在白景初怀里,让他挡在上面。白景初什么都听她的,两人一起躺着,他抱着她,一只手轻轻给她按摩,缓解她的酸痛。高大的身体给她挡着大部分阳光,徐宓舒服得不行,眯着眼睛看着他。
“白老师真好看,哪哪都帅,怪不得医院的女人全都喜欢你,”她的手在他脸上揩着油,“不,是全学院加全医院的女人都喜欢你。你真是个狐狸精!”
突然就翻脸了,白景初真的哭笑不得:“喜欢又怎样,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其他人都得不到。”
徐宓撅着嘴:“你知道以前来和我说要当我师母的人有多少吗?现在想想还是来气!你这么这么招女人喜欢?”她狠狠掐了他一下。
白景初揉揉胳膊:“这也太冤枉了,别人的想法我又控制不住,现在做了你师母的人不是你自己吗?怎么还要生气?”
徐宓手指摸着他的鼻子:“你鼻子长得真好。”鼻梁高挺,鼻头有肉,真是美鼻模范。“据说鼻子长得好,那里也不会差,你给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徐宓当即去扒他的裤子。
白景初急忙去拦她:“嘿!小色魔!怎么能这样呢。”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白景初最多只是亲亲她,抱抱她,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难道是因为她现在太丑了,所以他对自己没兴趣吗?徐宓情绪又上来了,放开了手,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