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你明明和长熠一分手立马就和那小鬼搞上了,能有什么问题是他不能接受而这小鬼可以的?”
邵安阳的话多少有些为自己朋友鸣不平的意思,再加上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真生出了点对女人这种生物的怨愤了。
“那些总说男人花心滥情的家伙怎么就不抬眼看看?玩腻了就甩的女人,才他妈——”
泄愤似的一口咬掉了覃宁烤好的肉串,咀嚼的时候摩挲牙齿的动作,让覃宁看了有点瘆得慌。
“我也是蠢,真特么以为床上的东西能拿到床下来说,提上裤子,谁特么还知道谁是谁?”
......
为什么觉得对方一股子被人骗财骗色之后的郁气,覃宁有点尴尬的听着对方的话,脑袋里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白富美被渣男骗财骗色后的怨妇样儿,在一对比...咳咳...
其实还挺像?
咳咳...
“你说长熠接受不了,是他接受不了,还是你根本就看上了那小家伙乘机甩了他?说分手的就算是他,那也九成九是你逼得!”
“要我说他也够蠢,干嘛分手呢?你不喜欢那小家伙吗?你让你玩憋,那小子就特么一辈子当个三儿好了?抬不起头见不得光——哈!”
“哈哈——见不得光,谁他妈见不得光了?这三儿不是都登堂入室了?我才是最蠢的,什么都退了,人不要就是不要!”
“我们一家子都是傻子,一次两次,都他妈让同一个...”
......
絮絮叨叨的男人像是醉了一样,可他没沾半滴酒,覃宁看着有点头疼,但这会儿也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说话的余地,对方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垃圾桶,她安安静静听着就好了。
只是——忍不住侧了侧脸,她看到了让自己觉得后背发凉的感觉的主人投来的视线——那小家伙果然脸色难看了。
抬手招了招,她觉得自己还是先自救一下好了。
男孩儿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覃宁伸手牵起了对方并让人坐下,却在看到对方坐下的瞬间眉头皱了皱,才意识到了些什么。
“不舒服?”
关切的声音让男孩儿面色好看了些,但没吭声,一副我还在生气只是给你面子才过来的样子。
“人是我邀请来了,出了这种事我总不能...”
凑过脑袋在男孩儿耳边轻声细语,女人边说话边渗出另一只手来到男孩的后腰部分,轻柔的按了起来...有些地方大庭广众的不好动作,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哄哄了。
“哼!”
男孩的声音还是气鼓鼓的,身体却下意识轻巧靠在对方身上,一来方便对方给自己按摩,二来...坐实了也不太舒服。
三来...
将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握在掌心,男孩不说话的靠在她身上,玩起了她的手来。
覃宁知道这大概是男孩儿的底线,也就没做声儿。
对面的邵安阳喋喋不休的边讲边骂,说了一大串儿,一抬头,便住了嘴。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三者?!”
这长了双桃花眼的小兔崽子,他也是认识的,当初长熠和这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出现在她身边,跟前跟后的,一天到晚叫着姐姐,真特么喜欢姐姐,不会回自己家找去?上赶着叫人家女朋友做什么?!
神他么的姐姐!就是个挖墙脚的!
这世界是怎么了?到处的三儿漫天飞舞!
“你才是第三者,你们全家都是第三者!”
像被人说道了痛脚,小男生几乎被激得跳起来,冲口就是回骂。
“自己没用你迁怒别人?活该你被人给甩了!”
覃宁来不及干任何事情,这一大一小当时就顶上了!
“小英你少说两句!”
啪!
一把甩开自己握在掌心的手,将之狠狠甩到椅子上发出了声响,男孩站起身的动作快的狠,恶狠狠的桃花眼儿都给气得红彤彤了起来,
“是他先骂我的,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
覃宁被顶得一噎,为什么,这特么为什么还不明显吗?这家伙刚被人甩了,还带了顶颜色翠绿的帽子,你没看到吗?!
可男孩气得通红的眼睛,却在那么一瞬让她心口发软,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那你可不可大度点,不和他一般计较?”
放软了姿态,伸手就将僵硬的像个木桩子的小家伙揽到怀里,低声在对方耳边道,
“刚被人甩了的家伙看什么都不顺眼呢,和我们不一样,对不对?”
“那个,后面有没有不舒服?刚才有点没忍住,如果不舒服的话先去楼上休息下好不好,姐姐待会儿上去给你好好按摩下?”
边说话,便轻轻抚摸着男孩僵硬的脊背,没多大会儿,原本还跟个木桩子似的小家伙便软了下来,
“那,我顶多等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你要再不上来...”
没说完的话对上一双柔和又宠溺的眼睛...男孩闭上了嘴。
谁,谁能,谁能在这样的注视下...
原本还准备放狠话的男孩抿了抿唇,
“那你一会儿就上来,我,我等你。”
线条优美上扬的凤眸愉悦的勾起,男孩心颤了下,鼻翼里喷出一声软软的哼声,转身的时候对着那讨厌的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瞬,满心不甘的朝楼上走了过去。
“呵,没看出来啊,覃宁,你这是很有一手呢?”
“当初怎么没给他身上也来点?你要是对他也这样...呵呵,我倒是蠢,明显就是腻味了想换个口味儿,谁还管原本吃着的是什么味儿呢?”
“都他么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的男人站起身,邵安阳对于对方看过来的平静且包容的眼神,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把这辈子最糟糕的样子暴露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的话——
“...我回去了,待着没意思,这房子也丑呢,吃的也垃圾,老子这辈子就没吃够这么难吃的东西!”
对方挑衅的话并没有对覃宁造成任何影响,她看了眼对方,道:
“你这状况,最好让人送送。”
“你?”
“不是答应你那小玩意儿要去陪他?”
眉头皱了皱,但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和一个情绪不稳的家伙沟通,
“我让管家给你安排个司机,你要走,就坐车走!”
“......行。”
理智没丢,只是一肚子愤懑和荒谬而已,邵安阳笑了下,满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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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人掐着脖子感受了一把窒息的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倒是有点儿好笑起来。
就连威胁也下不去手的家伙...
“好,好,是我不对,那你掐也掐了,气消了没?”
单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江流仰头,看着因为跨坐在自己身上而易发显得高的男人,一手摸上对方的眼,眼尾那像是涂抹了桃花妆的样子,真的很美。
脆弱,又漂亮。
就像它们的主人。
被简单的触碰碰得气焰消失,明明还在生气的男人被碰得再发不出火来,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话——
和从前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再来一次的话,他——
“以后你说什么都好,嗯?”
音尾的嗯字,语调上扬,和着女人柔软唇瓣碰触到的细小喉结,让那天鹅颈的主人整个儿的软了下来。
没,没底线就没底线...吧...
脑子里混沌一片,唯一的声音,如是所言。